回应她的,是殇离爽朗的笑声,黑色的身影在海里,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越来越模糊。
卧槽!殇离那混蛋就这样将她丢在这里,不管她了?这茫茫海,她该怎么才能出去?煎!
顾天心傻眼了好一阵子,才开始主意自己的形象,别说披头散发像个疯子,那一身白裙上,血迹斑斑。
顾天心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一次,并无上一次那么心痛,好像丢失了什么无价之宝。
殇离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让她心神不宁,她晕睡了半个月,这半个月里发生了什么戒?
还有楚盛煌,他说他要杀了南宫御,脸色恐怖得像是地狱邪魔……
顾天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指无意识的揪着地上的鲜,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让她想要发狂。
“殇离!你他
妈的混蛋王八蛋!”顾天心咒骂了一声,求人不如求己,随手抓起就近的几朵往嘴里扔。
别人说中了蛇毒,七步之内必有解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全身软得没有力气,就像上一次中了软骨散的感觉。
好吧,殇离吃过一次她做得饭菜,还吃了五大碗白米饭,那次就意犹未尽的,竟然到现在还记挂着。
“侧王妃,属下肚子疼,去一趟茅厕。”夜月听不下去了,黑着脸打断廖清尘,不等同意就翻下马车,走了。
“真心喜欢?她忘了她是什么身份?一个有夫之妇,连这点妇德都没有!”老夫人更生气了。
带着青色面纱斗篷的顾天心,听到外面行人对她的谩骂,简直是找不着北了。
一道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天心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后面那人却追了上来,拉住了她。
楚盛煌,廖清尘的病已经好了,你为什么还留着她,真把她当成你的侧妃了么?
“殇阁主,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两银子,我身上也没有,不过我用你这条命,换你送我回去摄政王府,这笔买卖值不值呢?”顾天心也笑了。
顾天心惊叹不已,羡慕道:“殇离,你是怎么找到这些好东西的?太牛了!”
顾天心:“……”
“好吧,我就同意你那一旦生意。”殇离爽快的打了个响指:“但是,你得再加筹码。”
顾天心:“……”
顾天心透过黑纱,远远的看着他,他的容颜有几分憔悴,面色很苍白,但举止依旧优雅沉稳,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迷人。
很累,不管是身,还是心,都是那么的疲惫,想要拒绝去想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却在夜深人静时,思绪越是无法控制。
为什么廖清尘会知道他晚上喝酒,还劝得那么暧
绿帽子……手指摸着早已空空如也的肚腹,顾天心自嘲的笑了一下,可不是,她就是给楚盛煌戴了绿帽子,好大的绿帽子……
夜月小心翼翼的说着,顾天心默默的听着,面纱之下的表情,夜月看不到,见她不说话,不由担心的问:“顾姐姐?”
顾天心:“……”
东辕国视楚盛煌为守护神,这样的耻辱,他们在辱骂摄政王妃的同时,更是同仇敌忾,以血洗南苍国为己任。
殇离走到一张黄金椅上坐下,翘着二郎腿,得意道:“那是,别忘了我可是做大生意的人,玩命的。”
容是需要人皮面具,但是还有第二种方法,易容蛊,只要取到顾姐姐的一滴鲜血,一丝头发,喂养那易容蛊,也能用那易容蛊改变容貌和体形。”
这还真是神奇!五颜六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竟然有这种奇效。
顾天心:“……”
地下密室一般的房间里,顾天心看着一箱箱累积的财宝,眼睛珠子都不会转了,还特意去检查了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廖清尘尴尬了一下,道:“姐姐不是不懂,姐姐还是太学院的夫子……”
可是那什么,为什么跑着跑着,“哐当”一声,她就撞得头晕眼,额头冒出一个大大的包。
顾天心远远的站着,听着那些只言片语,模模糊糊的想着,自己付出的一片真心,真的有那么不堪么?
楚盛煌有没有在府里呢?不在的吧,他应该亲自领兵了,是在南方军营的吧?
“你?看在你我关系非凡的面上,你要是能从身上拿出一千两,我就答应。”殇离嗤笑,正笑得得意,脖颈一凉,顾天心将那金簪抵在了他脖子上。
大概是真的走了狗屎运,顾天心接连吃了几朵之后,手脚慢慢的恢复了力气,扯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顾天心在远处犹豫着站了许久,久得都惹上了摄政王府外守卫的注意,警惕的朝她看去。
顾天心拿着一只翡翠金簪把玩着,眼眸一转,走过去道:“那殇阁主,我的生意你接不接呢?”
外面,东辕国和南苍国开战,打得不可开交。
夜月解释道:“易
殇离拿着匕首剔着牙,嘀咕道:“急什么,就这样多好,知道了外面的事,你又会变成闷葫芦,就不好玩了。”
顾天心一愣,心里酸楚泛滥:“楚盛煌他……连你都认得出我来,楚盛煌,他竟会认不出么?”
这混蛋,把她当保姆还是什么的?顾天心气不过,洗菜的时候故意将菜往他身上甩了甩,看他湿了满脸,很无辜的眨眼:“对不起啊,谁让你站我旁边的。”
“啪”的一声,又是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在眼前划过惨白的光,夜色里,顾天心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游动。
老夫人尤不解气,还骂道:“那女人就该浸猪笼,真是给楚家丢人!死都不解恨啊!”
顾天心满头黑线,急忙退开一步,干笑道:“我就开个玩笑,呵呵。”
“呵呵,不是胆子那么大,还敢露宿破庙么?怕什么呢?”戏谑的笑声里,那一抹黑影几个闪身,就站在了屋檐之下。
可是,现在这个时候,真不是闯荡江湖的好时候,两国交战,到处都是战乱,连出城都要官府审批。
“……”顾天心危险的眯眼,伸腿就是一脚:“说话不算话,吃了老子做的菜,给老子吐出来!”
顾天心抱着手臂,心神迷茫,好似她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一场被梦靥住,怎么都醒不过来的梦。
据说,此次两国交锋,争夺土地是一个因素,还有个因素,就是东辕国摄政王妃,悄悄跑去了南苍国,黏上了南苍国国君。
殇离倚在门框,指着那些东西道:“这些菜和肉,我每天准备两三样,谁知道你那么能睡的,十多天才醒过来,一次给我做完了,我慢慢吃。”
不再想听那些人说的私房话,也不想看那些很扎眼的画面,顾天心深深的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谁?”顾天心警惕的坐起,夜月也立刻惊醒,拿起身边的佩剑跃起,一把拔开。
老夫人对夜月又是一阵不满,廖清尘又温言细语,劝慰老夫人,说着夜月的好话。
顾天心虽然带着斗笠,还是别开了头,心里有些发虚,毕竟那些护卫,没一个不认识她的。
长袖下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顾天心看着摄政王府外重重的守卫,战乱期间,连护卫都多了那么多。
这种好东西,不打包出去,她都觉得对不住自己,何况也可备不时之需。
“卧槽!殇离,你怎么会这么有钱的?终极大土豪啊!”
这是什么意思?谁能告诉她,是哪一个跑去南苍国黏上了南宫御?反正,绝对不是她!
瞧着殇离倚靠的地方,顾天心她终于知道,眼前这片海是怎么来的了。
虽然海远不见边,但殇离那么大一个活人,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
顾天心很无奈,客栈也住不了,只有带着夜月去破庙暂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