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怨恨你……”顾天心后背满是冷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虚和惶恐在撕扯着她,小腹也跟着痛了起来。
顾天心难受的咬唇,揉着小腹的位置,越是心慌,越是疼痛,就是再隐忍,也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轻哼。
楚盛煌脸色一变,拉住她的手臂:“怎么了?哪里疼?煎”
“没事,大概是饿了。”顾天心摇着头,强迫自己扯出笑容来。
她不敢说她肚子疼,他一定会去找夜月,到时候把出她的脉搏该怎么办戒?
“饿得肚子疼?让夜月看一下!”楚盛煌说着就要将顾天心抱起来。
“不用了!”顾天心急忙反对,可是却无法阻止男人强硬的动作。
正在这紧要关头,一道女子的声音柔柔传来:“王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来看清尘呢?”
间小道上,廖清尘裹着厚厚的裘衣,弱柳扶风的站着。
她身子纤瘦柔弱,小脸瘦得可怜,面色苍白,那单薄得就像是一颗墙头草,风一吹就会折断。
顾天心穿着舒适的月白色裙衫,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倚在门框上看着楚盛煌,唇角柔软的勾着。
廖清尘摇着头,一直往后退,很惧怕顾天心的样子,顾天心见状不再前走,神情复杂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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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盛煌周身都被怒火点燃,无法抑制,运起轻功走了一阵,又猛地停下,转身更快的回走。
此时已是子时,街道上都紧闭着房门,只有客栈和楼还亮着朦胧的灯光,繁华的京城,并不是灯火不熄的不夜城。
殇离瞧了她的肚子一眼,道:“你还说,要不是我正好路过,碰巧救了你,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了,就是你,怕也会小命难保。”
眼前的楚盛煌,她的夫君,同床共枕了快一年,此时此刻,却让顾天心汗毛倒竖,害怕得打颤。
顾天心一愣,撑着身子坐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高山海,远入云端,各色蝴蝶漫天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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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盛煌脸色更冷了,将衣衫脱下来盖到女子肩上,道:“你只需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交给本王。”
顾天心:“……”
“楚盛煌!”顾天心被丢在地上,肚子越发的疼了,抓着桌子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跟着追出去。
“好。”楚盛煌应着,揽住她的肩,就要和她一起走。
“夫人,你……”吓傻的大夫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看着地上一些斑驳的鲜血,惊慌的喊着。
“南宫御!本王杀了你!”楚盛煌一把丢开顾天心,转身就大步的离去,雪色的身影快如闪电,很快隐入夜色。
大夫吓得抖了抖,说话也结结巴巴了:“这位夫人是有了身孕,但是……”
楚盛煌并没有理会廖清尘,问顾天心:“还疼么?”
黑暗里,顾天心晕晕沉沉,感觉到有幽香时不时的浸入鼻息,只要她一有意识,又立刻消散。
楚盛煌蹙眉:“不用去理会她。”
医馆半夜被敲门的很正常,病发突然,很快门就被一中年男子打开,诧异的打量孤零零的顾天心:“姑娘,看病么?”
“你怎么会有身孕?!”楚盛煌一个箭步上前,提着顾天心一条手臂,将她拉起来,双眸猩红得像是染了熊熊的火焰。
“你也不用理会我!”顾天心翻了个白眼,推他到一边,然后走向廖清尘。
他说着,拉住顾天心的手臂就走,顾天心看了看楚盛煌阴沉的脸,又看了看廖清尘可怜柔弱的模样,不由暗暗冷笑了一声。
大夫:“……”
楚盛煌脸色一沉,颇为不耐的道:“本王还有事要做。”
这样的感觉,比初见他,对他避而远之的时候还要强烈,很畏惧,楚盛煌,比她最害怕的蛇,还要恐怖。
大概是分散了注意力,顾天心的肚子也没那么疼了,正想给廖清尘打招呼,廖清尘看到她却吓得后退。
“你就那么想本王过逝?”随着一道冷冷的声音,大门被人狠狠推开。
门外,一身雪色锦衣的伟岸男子,立在凛冽的寒风夜色里,脸色苍白,凤眸猩红,阴沉得吓人。
氓!”
“不过你怎么会一个人晕倒在外面呢?深更半夜的,楚师兄就那么放心?还是说他不再管你的死活了?”
顾天心绘声绘色的道:“大夫你有所不知,我跟我夫君之间并无感情,我本来有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他却用卑劣的手段娶了我。”
医馆里,顾天心直截了当的让大夫给把了脉,大夫皱着眉头把了又把,最后肯定道:“是喜脉。”
顾天心将披风的帽子盖在头上,把小脸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敲响了一家医馆的门。
他怎么能吓她?她怎么可以害怕他?她这段时间的反常,还有背着他去医馆,买红堕胎。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等走回房间的时候,顾天心先一步进屋,把门一关,“嘭”的一声。
手里的夜明珠散发着阴森的绿光,阴冷的密道里,顾天心已经感觉不到害怕,双眼迷茫,手指无意识的抚着小腹的位置。
顾天心目瞪口呆了一阵,急忙挣扎:“放开我!楚流
天色慢慢转暗,越来越深沉,顾天抬起头,透过屏风后的烛光,看着楚盛煌鬼斧神工的刀凿五官,立体,完美。
楚盛煌闭着眼睛,淡淡道:“不去了,比起政务,本王更想抱着你。”
“……”顾天心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顾天心本恐慌至极,闻言呆住,缩在男人宽广的怀中,闷声闷气的问:“不是要去宫里么?”
楚盛煌“嗯”了一声,别说他是敷衍廖清尘,就是他有事,什么事也比不上顾天心重要,只要她开口。
女子软软的道歉,很是熟悉的口吻,楚盛煌眉宇间掠过一丝疑惑,揽住她的肩,道:“本王不生你的气,南宫御抢占本王的王妃,本王绝饶不了他。”
楚盛煌那似乎笼罩着千尺寒冰的温度,霎时褪去,口中却淡淡道:“本王只是偷听,没有偷窥,摄政王妃。”
“……”顾天心拿着筷子,专注的戳着盘子里的菜,不说话了。
吃饱喝足,楚盛煌道:“本王去宫里处理政务,晚些自己睡吧,别等本王了。”
顾天心熟知王府里的密道,错开巡逻的护卫,从后门走近书房,打开书架后的密道。
顾天心咬唇,问:“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我不是在医馆么?还……”
他怎么能把顾天心一个人留在那里呢?还有他似乎还推了她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哪里。
她一步步的朝他走去,脸上带着几许哀伤:“楚盛煌,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是不得已,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顾天心摇头:“我说了只是饿了,小月备好了热水,我先回房沐浴了。”
廖清尘痴痴的看着楚盛煌,听话的点着头:“王爷会来陪清尘用膳么?清尘等着王爷。”
女子摇头:“是我对不起你,我本来就是要打掉这个孩子的,我也没想到,南宫御会那么对我……”
这许久未见,廖清尘越发的消瘦了,看起来就像是久病不愈,缠绵病榻的病人,楚楚可怜。
继续笑道:“我那当家的已经过逝了。”
顾天心面色有些苍白,眸光闪烁不安,楚盛煌抿着刀削的薄唇,扯过被来盖住,道:“本王不碰你,一路上也累了,休息吧。”
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得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顾天心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却是迷人眼球的姹紫嫣红。
顾天心惊得抖了抖,刚才她就是从他怀里起来的?她一直睡在他的胸膛上面?
楚盛煌紧绷的神经霎时松懈下来,两三步上前,将她紧紧拥入怀中,那么用力,手指关节都泛起了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