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如呢？”许云波急切地问。

“哎，你们说，这个许云波怎么不声不响地就结婚了啊？前一阵儿，不是说还跟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打得火热吗？怎么又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呢？而且还这么低调，真不像是那么有钱又张扬的人做的事啊！”

温亦如轻轻将小苹果搂进了怀里，轻吻小苹果的额头，“妈妈没事，不要担心。”

可是说话的时候，清凉的眼泪还是不断地滴下来。

“没有啊。”

“我们回家吧。”温亦如把手里的照片丢在了地上，牵着小苹果的手转身，小苹果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照片，小脚丫在照片上用力地踩了一下。

而温亦如却瞅着皮箱里的一瓶伏特加发呆，这是她在莫斯科给许云波买的，现在，就好像是讽刺。

车子到了温亦如的寓所，黄燕帮着拎下行李，一行人进屋。

“你就给黄姨带了这个？可惜了的，黄姨这么疼你！”

温亦如只看了看她，默默地转过头去，一声不发地坐在了沙发上。

小丫头身子贴着她贴得很紧，小手搂着她，睡在她的怀里。

莫斯科，她在这里度过了五年的大学时光，旅游，自是不必。

是她在去俄罗斯之前投过简历的一所小学，想不到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来面试电话，温亦如答应了明天一早去面试。

温亦如用力扶了扶额，脑子里好像变得一片空白。

她又把皮箱的盖子合上了。

照片一看就是偷/拍，连新娘子的脸都没有拍到，只拍到她低着头，温婉的样子。被她挽着的许云波，温笑从容。她的世界忽然间一阵晕眩。

“你知道的是不是？”温亦如能想像得到自己脸色的惨白，她问云舒。

“她？她刚还在这里。”许云舒这才知道，自己光顾着和分别近一个月的丈夫拥抱了，忽略了温亦如和小苹果，而那对母女，她们已经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温亦如低着头，木然得像是全世界都失去了声音。

“想。”小苹果甜甜地回。

所有的东西都安顿好了，黄燕才怯怯地问：“小如，你知道……许云波的事吗？”

许云波轻吐了一口烟圈，却没说话。自从许云舒的电话打过来后，他就这样沉默着，宴席上，一声不吭地就退场了，新娘子都是自己回来的。

温亦如趴在床上，眼泪一颗一颗地掉。

许云波没有过来找过她，他也不知道她已经来这所学校任职的事，他只知道她从吴小帅那里辞了职，而后，下落不明。

“妈妈！”小苹果想跟过去，但是被许云舒给拦腰抱住了。

转天一早，她把小苹果送去了幼儿园，然后去学校面试，一切出奇的顺利

手机响起铃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温亦如接听，然后说道：“嗯，明天可以的，谢谢。”

“哇，你回来啦！”

温亦如只淡淡地道：“燕燕，不提他了，就当我的生命里没有过这个人。”

那是跟这套手饰搭配而来的。

过了好久，云舒过来敲门，她像是在故意给她一个人宣泄的时间，待她心情平复一些才来叫门。

新学期开始了，温亦如又回到了她喜爱的教师身份，而小苹果，也没有再回到原先的幼儿园去，温亦如仍然让她在那所私立幼儿园，起码，这里没有小俏俏，小苹果的生活里便不会再有野孩子的阴影。

下班了，她去幼儿园接回了小苹果，母女俩一起回家，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却有一辆跑车停了下来，王凯伦精神焕发地下了车，向她走来。

为数不多的宾客已经散尽，该是洞房烛夜的时间了，年轻的新郎却伸手扯掉了胸，大步往外面走去。

回程的时间显得很慢长，温亦如静静地凝视着车窗外面飞掠而过的风景，用这一路的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够了。

小苹果不明所以过来拉她的手，“妈妈，你哭过啊？”

王小帅轻轻叹了一口气。

办公室里两个女职员在八褂许云波的事，温亦如扶了扶额，她真的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可是走到哪里都注定是难免。

“妈妈？”小苹果在扯她的衣角。这几天，小丫头乖极了，其实，从那天在彼德堡发现她的反常后，小丫头就一直很乖，往常最喜欢调皮捣蛋了，可是现在文静乖巧得像换了个人。

廊下，许云波坐在台阶上，一口一口地吸着烟，做为新郎官的他，没有那种阳光喜庆的笑容，却面沉似水。

温亦如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中回想着，来俄罗斯之前的画面：他突然间对她说，让她去旅游，并且送给她一张银联卡，让她不要舍不得钱，她还戏说，他的样子像是要生离死别，原来……

云舒默默地退了出去，她不知道怎么样安慰温亦如，此时此刻，她也无法安慰。她只是回到房间，默默拿起手机拨通了许云波的电话……

黄燕打开盖子，她看到里面一套满是异域风情的首饰。

黄燕差点喷饭。

她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温亦如没有接，在彼德堡，她已经看见过新娘子的照片，虽然那照片是属于偷/拍，只照到了新娘的发顶。

王凯伦笑得儿一样灿烂，“想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吗？看看这个吧！”

温亦如接过那张报纸看了看，果真从上面看到了一行大字：“奔腾ceo许云波低调迎娶怀孕女友，伤碎女粉心。”

看起来是远距离拍摄，人物拍得很小，但拍得很唯美。

一道黑色的倩影，依偎在许云波的怀里，许云波神情温和，而那个女孩儿，只是一个背影。头发很长，一只白皙的手轻轻覆在许云波的臂膀上，在他们的身后，落叶满地，一片金色。

“哼哼，你好好看看吧，看看你在他眼里是什么角色！”王凯伦趾高气扬地走了。

温亦如把房门打开，看到云舒担心的面庞。

女孩儿简直是捶胸顿足，同行的几个人都好笑地看着她。

女孩儿仍然看不清长相，她被许云波抱在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头，眼睛里满满都是爱恋和温馨。

小苹果嘿嘿笑起来，“我就是看这个可爱嘛！可爱的东西当然要送给可爱的黄姨咯。”

“他结婚了。”温亦如坐在沙发上，神情平静却淡漠，就像在说着一件完全与她无关的事。

“宝宝不要提他了好吗？他从来不是我们的谁。”

温亦如用毛巾把小苹果的小脚丫擦干，端着盆子走了。小苹果看看母亲的背影，她皱皱小眉头，小小的人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转天的一早，温亦如带着小苹果去幼儿园，推开/房门，却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许云波。

他原是背倚着防盗门站着的，此刻回了头，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神情有些憔悴，而空气，却像是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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