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里有几本是御史弹劾兵部尚书的奏章:建虏绕道攻击遵化,潜越蓟州,现又连克京西几地,事先全无知觉,以致被动应对,导致局势之艰难,内阁是什么个意见?”
于是,崇祯皇帝让内阁首辅韩爌向孙承宗说明了这几ri的事情。孙承宗也明白了为什么崇祯皇帝让他一到京师就即可觐见的原因了。
就在相持的时候,远处一匹快马过来,远远的就喊:“建虏侵犯京师,皇上下诏天下勤王。”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在这寂静之中听的格外清楚。一会儿,一个内侍闪身入内禀告:“前辽东经略孙承宗求见。”
大伙儿以为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松了口气.大家都站起来准备回家,还好,今天只倒霉了王洽一个。
“何人举荐,孙师傅ri后自知。”崇祯皇帝顿了顿后又说道:“现在建虏侵犯之事,孙师傅已听说了?”
“陛下,非臣不愿,实无银可发。上月拨辽东饷银十万银,支付澳门葡萄牙的火炮费用十万两。剩余的银子还不够全国勤王大军的粮草支付之用,还有几项该发未发之款项尚待年底两京十三省的税银。”
这时,一边的家丁劝道:“大人,您只是山东按察司副使兼大名府知府,管一府,掌刑案,勤王那是武将的事...”
过了一会,还是没有人说话,下面的阁臣一个个都像庙里的泥菩萨,眼观鼻,鼻观心。殿内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局面。
一会儿,跪着的人中间,就少了一个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建虏入寇,京师危机,兵部尚书肯定是要负领导之责的。
内阁首辅韩爌知道崇祯皇帝是在说他,虽说人老皮厚了,但也架不住这件件桩桩的,都打在脸上,只好跪了下来:“臣有罪!”
崇祯皇帝还在很早之前,孙承宗给天启皇帝上课之时见过,现在隔了好多年,比印象中老了好多,不禁微微有点失望,钟进卫举荐,朕想重用之人,已是如此年迈。
根本就不让家丁说完,直接打断道:“我卢象升深受君恩,今君有难,岂能因文武之分,而不事国难,无须多言,赶紧传令。”
“朕知孙师傅熟悉辽事,回想起孙师傅主政辽事时,建虏丝毫奈何不得孙师傅。今建虏侵袭京师,可否帮朕分忧?”
下面跪着的,没有人敢争辩一句,怕引火烧身。
“现在非常之秋,各军又是勤王而来,能否补发下欠饷?”
“草民肝脑涂地,万死不辞!”铿锵有力的声音回响在文华殿之中。
崇祯二年十一月十五ri,天已擦黑,再勤劳的人都已回家吃饭休息。但就在皇城文华殿,仍旧灯火通明,外面的内侍都笔直的站着,一动不动,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呼呼”北风的影响。从大殿的窗户纸上隐隐的映出不少人影,但殿中只响着一个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有点孤独。
底下的几个阁臣抬起头来,互相看看,最后都盯在韩爌身上,然后又低下头不说话。韩爌看他们样子就知道是让他出头了,谁让自己是首辅呢。
“朕看你们平时满腹经纶,吟诗作对的本事是一个比一个jing通。遇到事情,只会夸夸其谈,什么建虏不会绕道,什么遵化守住没有问题,那一件是说准了的?”
崇祯皇帝见没有人反对,那就当答应了。于是,说道:“众卿,都平身。”
底下的人和孙承宗都呆了下,谁举荐的,怎么没听到一点风声。
孙承宗站起来后,崇祯皇帝用正常的语音说道:“有人向朕举荐孙师傅,此也是朕之所望,故派人传诏给孙师傅。”
愣了一会,才想起孙承宗还跪着,忙道:“平身。”
“那有何法子解决下当下之急?”
“内阁和户部回去再议一议,无论如何都要解决勤王军之部分饷银。”
说到这里,崇祯皇帝直接把那几封奏章丢到了众人面前:“你们看看,这些都是沿途各县的奏章,控诉其兵如匪,所过之处,鸡犬不宁。各部总兵自辩说几月未发饷所致,还说朝廷再不发饷,队伍就要溃了。户部怎么个说法?”
“好,朕心甚慰。”崇祯皇帝很是高兴,绕过御桌,走下御阶,来到孙承宗的面前说道:“朕令你为中极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统筹调度京师防守。”
“臣遵旨!”孙承宗好像丝毫不知晓如今这兵部尚书的职位之烫手和防守建虏之艰险,一口就答应了。
崇祯皇帝终于找到能做事之人了。内阁和各部尚书也免了崇祯皇帝逼问饷银之事了。这下大家都高兴了,于是各归各家。
刚打发了这群人回去,那边王承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了:“奴才刚收到汇报说,钟先生已能自己吞咽食物了。”
“什么,钟先生醒了?”崇祯皇帝一听,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