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凯茵搀扶着宋校在卫生间抽水马桶中吐,秦岭从厨房倒了一杯白开水,飞速竞走般来到沙发边扶起已经毫无形象搭着一条腿睡着了的魏立巍,而萧俊峰、秦之书和芮成刚,全部在大桌上卧倒了。
薛家三姐妹骂骂咧咧,各自往各自的男人头顶戳,肩头戳。
“芮芮,过来!把你爸搞回去!”
没有女人对男人醉酒不生气,倒不是醉酒不可以,而是醉酒后的男人,特别傻帽,特别令人讨厌,若是她弄不动你你还瘫软着对她笑,那就是自取灭亡了藩。
芮成刚干过这事,每次醉酒都躺在床上像大老爷们一样,薛玉红帮他擦脚时他就对她笑,说许多许多废话,薛玉红恨死。
芮芮抿着嘴巴躲在老妈后面,反正老妈叫她扶老爸她就去扶老爸,老妈没下达命令她就不动留。
“起来。”薛玉红推趴在桌上打鼾的芮成刚,见他睡成个死猪,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巴掌打他脑袋上:“芮成刚你给我起来!”
芮成刚真的睡着了。
“老妈,老爸好像睡着了,怎么办呢?”芮芮躲在老妈身后从老妈肩膀上探出半个脑袋偷看趴在大桌上打呼的老爸,然后有些对自我失望的说:“唉,我要有男朋友就好了,现在就可以找男朋友来解决老爸,秦岭,又青不就找丁立威送她老妈去医院的嘛,对吧对吧?”
望到后来又把自己男人狠狠白了一眼。
他呢喃着什么没有听清,但双手已经迫不及待将她揽到怀中紧紧抱住,两只冰凉的掌心贴着她的背盘住她,冰凉的脸颊贴着她的耳朵,贴的很紧,喘出来的呼吸往她发丝里吹。
“宝宝。”
凯茵气他不听话,所以就往后退,不让他碰自己,宋校侧了身后面朝凯茵,已经站立不稳,腿软眼慌,眼球上充了血,爬满了红筋。
他软湿湿的笑了:“没事干什么要去医院呢?”
四五个女人费了一番力气才将醉的不省人事的宋校移去了凯茵的卧室。
“……没事。”
“校,我们去医院,这样难受怎么行呢。”
“小坏蛋。”
女人们踌躇满脸啊。
凯茵气的一丢手,转身就离开卫生间了。
凯茵轻轻的凑到他唇边,轻轻的往他冰凉的唇上印上淡淡一吻,小幅度支起自己身体时出神的打量着宋校清溪般的容颜,手不由自主轻轻抚摸了他温润的脸庞。
“校,好点没有?”
宋校瘫下来时凯茵没可能扶住,跟他一起摔在卫生间瓷砖上,摔倒的时候两个人还抱在一起,女人们挤进来时凯茵已经爬起来了,宋校侧趴着,已经睡着了。
别说四五个女人,即便搬动一个矮小的男人都很费事,忙好宋校后几个女人全都往脸上扇着凉风,累的气喘吁吁。
“宋校,你再犟我不管你了。”
怒气中的薛玉红回头把芮芮一冲,芮芮无辜的看着老妈,然后把自己闪掉,跑凯茵房间拿了一袋杨梅走出来靠在门边上边吃边看着这一大家子醉酒的男人要怎么办。
凯茵去浴室接了一盆热水,泡热了自己的面巾,拧的半干后跑回来自己卧室,悄悄把门关上,然后跑到床边弯腰站在宋校面前,细心的给他擦了脸与手,然后把面巾放在床头柜上,低头解他的衬衣扣子。
凯茵躲开,然后问他:“宋校,你去不去医院?”
凯茵置气的嗖的站起来,低头对着宋校威胁。
“嗯,宝宝。”
这一边,卫生间的一对年轻小夫妻。
她气。
“校,你难不难受?”
“什么丁立巍啊,你二姐夫叫魏立巍,你也喝多了?!”
负气说出这一句,凯茵将被头再次往上提一提,起身悄悄退出了房间,温馨带着女儿香的房间,被酒气和男性气息填充过,想必再也回不到那种纯净简单的气味了吧。
凯茵蹲在宋校身边抱住他,声音轻小又温暖,低头去看宋校埋进抽水马桶里呕吐的苍白容颜时,那一瀑布般的长黑发漫天披散下来,凯茵却用手指一勾,将那海藻般浓密的卷发挂到耳后,又拿起掌心轻轻捋顺宋校的背。
关键说的还是废话。
趴在凯茵肩膀上,宋校有些想要睡觉了,眼睫上下眨动,频率越来越慢,神情游离,时不时迸出一声“宝宝”。
从他腋窝下钻出来后转了一个方向,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抬着他的腰把着他的手臂慢慢吞吞的带宋校往外走,走了两步凯茵面目全非,大皱眉头后对着卫生间外大叫:“来个人!来个人来个人!快来个人呐!”
一粒一粒解开,帮他脱,脱衣服很难,她慢慢翻动宋校,脱了一只衣袖再翻一面,再脱另外一只衣袖,脱掉他衬衫后凯茵开始替宋校脱西裤。
的芮芮吃着杨梅朝她看,看到蹲在沙发边给魏立巍喂水的秦岭朝她回头看,看到大桌边站在三个睡着了的男人身后的中年妇女朝她看。
“宝宝。”
宋校慢慢将自己站起来,躬曲着长躯,吐的难受,脸色苍白失血,他慢慢摸到抽水马桶的下水阀,按下,马桶内卷起一个漩涡,将他吐出来的苍白液体纳入了下水道中。
凯茵哭了,舍不得看见宋校躺在水湿的瓷砖上醉觉的样子。
凯茵凝望着宋校的五官心便难过起来,喝的这样多一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