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觉得很快乐。
他能感受到,自己跟江自流是心意相通的。这种心意相通,相爱着的感觉,已然让他体会到了幸福。
“阿流,我真的好喜欢你呀。”双臂往前一扑,楚年一把抱住了江自流。
江自流身形高挑,楚年才到他胸口位置,分量也不重,便是整个人扑上去抱住,看起来也像是窝进了江自流怀里挂着。
楚年还用头在江自流衣襟前蹭了蹭,将本就有些零碎的发丝蹭的翘在头顶,毛绒绒的,触到下巴,好似夹带着细小电流。
暖呼呼的一团。
江自流心都软了。
江自流以前只在夜间偷偷抱过楚年,何时被楚年这样主动投怀送抱过。小小的人挂在他胸前,还向他倾表着心悦,一字一句就像踩着他的心尖,将他一颗心踩的绵软无比。
“我也...”喜欢你。
——
次日一早,楚年带着张彩花姐弟两个,一同前往镇上,开始试水卖面膜的生意了!
这次去镇上也是坐的板车,不过不是找同村的人拉的,而是花了几文钱,租下人家的板车一天,由张黑牛拉着他们往镇子上去。
本来张彩花的意思是,干脆让张黑牛再花点力气和功夫,打一个板车出来就是了,省得花这钱给别人呢。
但打个板车出来麻烦的很,还要买些铁器回来才能行,楚年现在只是去试试水,不确定这生意能不能长久做成,不必要费这个周章折腾。
这次坐板车,楚年有了经验了,在张彩花家借了床毯子,学着上回江自流教的法子,把毯子铺在板车车头后面位置,他坐在厚厚的毯子上。
可还是颠,摇来摇去,一路晃到镇上,快麻了半边身子。
怕张家姐弟担心,楚年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叫苦不堪,再再再也不想坐板车了!
到了镇上,楚年拿了木招牌下来,跟和张彩花走在前面,张黑牛拖着一板车的东西跟在后面,三个人往西市热闹的方向过去。
楚年也来过两次镇上了,他适应能力一向很强,已经把镇上摸得差不多了,知道什么地方热闹,什么地方冷清,什么时候人多,什么时候人少,可今天一来,才上午时刻,不该人多的地方也聚了不少人,都往一个方向赶,去找什么东西似的。
“奇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
张彩花也觉得奇怪,说:“等会儿,我去打听打听。”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前几日镇上来了个使杂耍的,养了两只猴,在惠芳桥那边摆摊演出,镇上人许多都没见过耍猴的把戏,觉得有趣,纷纷过去围观看热闹。
楚年一听,这好啊,倒是巧了,托使杂耍的福,惠芳桥那边一定有许多人,当即决定也不去西市了,跟着人流一起,也往惠芳桥过去。
惠芳桥是座旱桥,据说是以前一个土地主修的,为的是修路,把路给修平,修完后在上面建一座桥,取了自家夫人的名,留以纪念,被后人歌颂。
那使杂耍的应该就在惠芳桥的桥墩子底下营业,楚年几个人还没到,远远就已经见桥墩下里三圈外三圈地围了一堆人。
楚年啧啧称奇:“大家都这么喜欢看猴吗?”
张彩花脸上也露出兴奋之情:“这镇上的人,跟咱们住在山里的可不一样,一个个养尊处优的,哪里见过猴啊,不说他们,便是我们住在山村里的人,除了进深山的猎户,其他人一般也见不着啊。何况这是使杂耍的,他会耍猴嘞,我以前听人说,使杂耍的人训猴可厉害了,把猴子们训得上蹿下跳,能滚能爬,还会钻火圈子呢!”
楚年笑了笑:“倒是托了他的福了,咱们就把摊子支在这吧。”
楚年讨巧,决定在惠芳桥对面的柳树底下支起摊子。
板车推到柳树后面,三个人把木床木桌之类的一一往下搬,搬下来后,就着柳树的地势,拿出绳子,绑在树干上,挂上靛青的帘布,把木床和木桌分别围在了帘幕里面,形成了两个简易的仿佛露天帐篷的小小空间。
这样,如果有客人来了,就可以进入帘帐里面躺着敷面膜,不用担心幕天席地,被外面的人看见。
在帘帐的前面,还放置有一张长桌,毕竟是做生意营业,也不能太寒酸了,这张长桌就是等候客人来咨询询问的露天吧台了,楚年几个等待客人来时,就可以坐在这里。
他们这番布置场地的动静不算小,路过的人都纷纷侧目,好奇地观望几眼,有好奇心重的,待在边上,一直看着他们把帘帐搭起来,问:“几位,你们这边是耍啥的啊?”
楚年冲他一笑,将木招牌拿起来,戳在帘帐前面那张用来等客人过来的长桌前,说:“我们这边不是杂耍,请看。”
“美容?”那人看向木招牌上的字,捻了捻胡子,不思其解般地歪了下头,说:“懂了,你们这边是变戏法的?”
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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