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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跟朕说说,那莫摇辰是不是高大威猛,生得孔武有力?”

杜昙昼默默攥起戒指,将它收入掌心。

回到府中,杜昙昼轻手轻脚走到院中,本想吩咐杜琢,让他小声些,别把莫迟吵醒了。

抬眼一看,却见莫迟屋中亮着灯,人还没睡。

杜昙昼在院外驻足片刻,打开背在杜琢身上的药箱,从里面摸出几个瓷瓶,然后敲了敲莫迟的房门。

莫迟低低应了一声,杜昙昼便推门走了进去。

莫迟已经散了发,手撑在脑后,半靠着软垫,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管。

他背后有伤无法平躺,只能侧卧在榻上。

杜昙昼说:“大夫说了,你的伤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换药。今日我进宫,皇上听闻你受伤,特赐了宫中御药,比外面郎中开的有用许多。刚好你没睡,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换药。”

莫迟默默抓紧了领口的衣服:“……你是怎么把这种话说得这么坦荡的?”

“什么话?让你脱衣服吗?”杜昙昼大喇喇往床边一坐:“你在军中没让人给你换过药?没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

莫迟不情不愿:“有……是有啦,可是……”

“大家都是男的,害羞什么?再说现在害羞也没用了,我把你从宫中带回府以后,大夫给你换药的时候,你衣服就是我脱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光了。”

杜昙昼说得坦坦荡荡,实则全是现编的。

当时带莫迟回府后,已经第三次被请来杜府治伤的郎中,手脚已经相当麻利。

杜昙昼还在屋外吩咐下人给莫迟熬药时,他就把莫迟的伤口包扎好了。

杜昙昼进来,只看到浑身缠满绷带的莫迟,除了没受伤的右胳膊,其他地方什么都没见着。

听完他说的话,莫迟慢悠悠从榻上坐起来,手还捏着领口,很是迟疑地问:“你……都看到了?”

“都看到了。”杜昙昼下巴点了点,示意他快脱:“不就是有几道鞭痕嘛,那是属于战士的印记,代表了你曾立下的赫赫战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莫迟的视线从下往上看来,眼睛显得更加圆润:“除了鞭痕以外,你没看到什么别的?”

“别的?”杜昙昼打开药瓶,闻了闻,夸赞了一句“好药”,然后问:“什么别的?”

莫迟终于松开攥在领口的手,“……没什么……”

杜昙昼懒得看他磨蹭,直接上手,去解他里衣。

里衣脱到一半,袖子还挂在胳膊上时,莫迟不愿意了:“可以了可以了!我的伤只在后心处,腰上又没有,不用脱这么多!”

杜昙昼拗不过他,没有强迫。

拆掉部分绷带,挑出淡绿色膏药厚厚敷上,然后再换上新的绷带。

一套动作,杜昙昼一气呵成,手又快又轻,一点也没有增加莫迟的痛楚,“我比那郎中麻利多了吧?”

打好结,杜昙昼提起莫迟的里衣,准备为他穿上。

莫迟的注意力全在前方,此时此刻,只要他轻轻把衣服往后一拉,就能看清莫迟的整片背部。

莫迟似乎对后腰讳莫如深,不愿让人看见,杜昙昼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在不知不觉间发现莫迟的秘密。

但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他不是不好奇,他只是想让莫迟亲自告诉他。

杜昙昼提起里衣,帮莫迟穿到了身上。

见莫迟系上衣带后,立刻举起烟管抽了一口,杜昙昼忙问:“疼么?”

“还好。”莫迟吐了口烟圈,用烟管指了指他的腿:“你呢?跪了那么久,不疼么?”

杜昙昼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他说得是自己的膝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跪了很久?宫中也有你的眼线?”

“也?”莫迟眼眉一挑,迅速找到关键词。

杜昙昼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还需要眼线吗?”莫迟皱了皱眉,仿佛他问了个很蠢的问题:“看你走路姿势,就知道你膝盖不舒服。再想到今日你常服闯宫,算是御前失仪,以你办事这么妥帖来看,肯定是进宫向皇帝请罪去了。文臣请罪能怎么做?总不至于打自己几棍吧,那就只剩跪了。”

被他看穿,杜昙昼也不再隐藏。

天寒地冻,青金石又冷又硬,他跪了一个时辰,确实感觉膝盖有些刺痛酸软。

他揉了揉酸疼之处,感叹道:“这世上应该没人能在你面前撒谎不被拆穿吧。”

莫迟问他:“疼么?”

“还好。”

莫迟于是把烟管递向他:“别忍了,抽两口吧。”

杜昙昼谨慎地看了他一眼。

莫迟:“不要这么抗拒,这里头都是些最常用的活血镇痛药材,没有阿芙蓉。那东西容易上瘾,使用需极其小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会用的。”

杜昙昼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生疏地将烟头含在嘴里,然后吸了一小口——

“咳、咳咳咳——!”

浓烈的药味直冲杜昙昼天灵盖,他只觉鼻间一片酸涩,眼尾不受控制地溢出湿意,咽喉间苦涩辛辣,就像猛灌了一口泡了十年的药酒,味道惊天动地。

杜昙昼一阵猛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呛咳,他抹去眼角的泪珠,沙哑着嗓音道:“怪不得……你每次抽它,都是一副,咳咳、苦大仇深的表情。”

莫迟单手撑在腮边,曲起一条腿搭在另一边膝盖上,望着他窘迫的模样,听到他说的话,慢慢露出一个笑容,“终于有人能体会我的感受了。”

他拿回烟管,脸上笑意越来越深。

原本总是低垂的眉目舒展开来,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露出一道欣然的弧线。

这是他第一次在杜昙昼面前,表现出开心的样子。

杜昙昼止住咳嗽,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有点不忍心问出那个问题。

——那个他在回府的马车上就想问的问题。

冷容有一句话说得不对,那戒指上的纹样不是焉弥贵族常用,而是专属于焉弥王室的团案。

莫迟如此痛恨和焉弥有关的一切,为何会随身带着严密王族的戒指?

杜昙昼收回目光,思忖顷刻,从袖中掏出那枚戒指,放到矮桌上。

“你的东西,我帮你从冷容那里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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