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绍南依然很早起了床,昨晚陶心乐在自己脸上咬下的牙印基本上都已经消失了。
除了脸廓边缘那一个,被陶心乐咬出了血。摸上去有一点点痒,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傅绍南洗漱完用创可贴遮住了那个牙印,出门上班前他又转身回了一趟卧室。
有些意外的是陶心乐也醒了,听到脚步声探出脑袋,安静地望了过来。
“把你吵醒了么?”
陶心乐不自然地眨了眨眼,傅绍南看出来他是眼睛不舒服,估计是昨晚哭太狠了。
“你要去上班了吗?”
“嗯。”
傅绍南伸手来摸陶心乐薄薄的眼皮,很自然的动作,两人相处时傅绍南一直很喜欢摸他碰他。
陶心乐顺势闭上眼,听到男人讲时间还早,陶心乐的课在下午,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其实陶心乐困得不行,身体和脑袋都很疲惫,他只是强撑着不睡去跟傅绍南聊天。
男人脸颊上的创可贴有些显眼,陶心乐注意到了,觉得有点滑稽有点好笑。
“你这样没关系吗?”
陶心乐问得很小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相同的位置,示意那个创可贴。
在傅绍南眼里此刻的陶心乐有些呆,由于困意话说得很慢,一句话里好几个字都被他拖长了音。
——很可爱。
每一次两人长时间的性爱都会导致陶心乐特别黏傅绍南,所以傅绍南先是回答了陶心乐的问题。然后掀开被子一角,把手探了进来。
男人的手一摸上来陶心乐就开始发抖,傅绍南太了解他。陶心乐脑袋里那点想法瞬间被搅乱了,他抗拒地躲傅绍南的手,不禁笑了起来:“……痒,好痒!”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傅绍南才离开,卧室的门一开一合,卧室重新恢复了寂静。
男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里,陶心乐转过身把被子盖过头顶,上扬的嘴角立刻耷拉了下来。
天气转凉,转眼就快到十月,上班路上早间电台多半都在聊路况。主持人的语调严肃官方,不带任何感情,听得人直打哈欠。
切换到下一个电台,聊到了十月国庆的旅游计划。傅绍南跟着前方的车辆,心里在思考陶心乐会想去哪里玩。
估计会是那种很热闹的景点,会聚集很多人。陶心乐喜欢热闹,这样的地方会让他玩得很开心。
无论男女,只要跟傅绍南接触过的人都会说他很闷很无趣。强大又冷漠的气场确实会让人感觉到可靠,与之伴随着的也会令人畏惧。
以前这种节日一般是由程元均组织,或者顺着傅中林的意思去相亲走个过场。傅绍南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期待”,他不喜欢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未来发生的一切都会在他的设想之中。
陶心乐变成了例外。
会被牵动情绪,让傅绍南担心,甚至是恐惧。强势方都会很讨厌这种现象,变得没有主见,失控,被牵着鼻子走。
如果讨厌就会想去完全征服,把陶心乐关起来可以杜绝这些所有负面情绪。
傅绍南也确实这么做过,结果是把两人的关系推到了一个极端。直到现在陶心乐还会怕他,几乎变成了潜意识的反应。
得到即失去,凡事太难完满。傅绍南想得到必须要小心翼翼,太喜欢本来就会把每个人都变得患得患失。
在陶心乐没有出现之前,傅绍南的生活一如他所说的那样厌烦无聊。
虽然跟陶心乐说不要紧,但是傅绍南一进公司还是引起了员工好奇的目光。
助理见到老板的创可贴随即想起不久前也有过相似的一幕,那时候创可贴是贴在了颈侧的动脉上,这一回受伤的位置看起来也很危险。
“傅总。”助理忍不住询问,“您是碰上麻烦了吗?”
陶心乐自己怕疼,咬起人来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男人眸光微动,和上次一样的回复:“没事。”
助理思索片刻,关切地说道:“昨天我听同事说有个保险公司的老板回家路上出了意外,现在原因不明……”
这话听上去不太吉利,因此助理只是开了个头,自觉改口说到了手上的文件。
傅绍南清楚对方的好意,接过文件低头翻阅起来,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前台提着两杯咖啡上班打卡,助理从办公室走出来,前台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了他。
“还你,上次请我的咖啡。”
她留意到助理心不在焉的神情,困惑道:“怎么了?”
助理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目光忧虑:“傅总又受伤了,脸上贴着创可贴。”
“啊?怎么回事?上次不也贴了创可贴?”
“是啊,可是我刚才问他,他好像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助理提起昨天午间同事聊到的那个新闻,前台连忙拍他的嘴,直呼晦气。
“说什么呢!最近的保单不都挺正常的嘛!真有问题你也逃不了干系,有空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多注意点。”
助理觉得前台说得很有道理,接过咖啡准备去认真检查底下员工的工作了。
前台皱起眉,回想起那天她感觉到老板的古怪,决定这几天多观察观察傅总。
临近十月国庆,学校里变得特别躁动。教室里上课人数急剧减少,不少学生都逃课提前回了家。
老师在讲台上讲课,陶心乐瞧着ppt出神。
身旁同学在讲自己新的crush,聊那个男生又高又酷。自己好不容易跟上聊上两句,被帅到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