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秋发出一阵剧烈地咳嗽。
“爹,你不是说不来吗。”
虞楚楚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被换了下来,不满地噘着嘴。
“来了也不去和姐姐他们说两句话。”
她嘟哝着:“魔界如今这么强,那些人估计想攀姐夫都想疯了,我们却只不吭一声地看着。”
“趋炎附势,成何体统!”
虞千秋冷下脸:“虞楚楚,我平日里是这么教你的?”
虞楚楚委屈极了:“虽然主要是为了姐姐而来,但姐夫既然如此厉害,那对我们来讲不更是好事嘛。”
虞千秋被她气得胸口疼。
最早魔界起势时,他很是担惊受怕了一阵。
可到了后来,发现对方这么多年都没有攻击天照门,他心中便莫名有了股底气,让他可以继续捧起脆弱的面子。
……
罢了。
虽然是个魔族,但也对穗穗用了心。
说不定……可能比他这个爹还要更好一些。
这样想着,他难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有些欣慰的笑。
“我们的贺礼都送出去了吗。”
虞千秋缓缓问道。
“嗯!我听爹的,送时没有说我们是谁。”
虞楚楚捧起脸:“魔界收下了礼物,是不是说明……姐姐已经没那么生我的气了?”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从小就被吹上天的小姐,她身上有一种百折不挠的蜜汁自信。
反正来日方长,虞楚楚想。
只要她努力悔改,姐姐总有一天会原谅自己的!
实际上,她姐姐并不知道便宜妹妹和便宜爹暗搓搓来过魔界,还观看了自己的婚礼。
回到卧房后,穗穗一件一件取下头上的发饰,换回了日常穿的羽纱裙。
还是这样比较舒服。
她瘫在床上,成婚当日宾客不知怎得来了这么多,乌泱泱一大群人,连什么和尚道士都在,搞得她社恐都要犯了,哪还有心思去留意客人的脸。
好在客人们都够懂事。
当然,很有可能是大魔王的气场太强,浑身都散发出一股闲人勿扰的大佬气质,震慑了一众想来搭话攀关系的野生修士。他们把贺礼放下便乖乖离去,不敢多说一句废话。
相较之下,其余客人便更主动了。
学府代表团本就在魔界待得够久,礼成后当即表示要留给两位新人空间,让他们过上二人世界。
“在想什么?”
大魔王用温水帮大小姐擦干净脸上的脂粉。
“原来成亲是这么累的。”
穗穗感慨:“我还以为只需要穿着嫁衣笑一下就行。”
谢容景迟疑片刻:“大小姐喜欢这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啊?”
大魔王高兴道:“明天的日子也很合适呢。”
穗穗本以为谢容景是在开玩笑,可第二天清晨,她竟真的被对方叫醒了。
窗外红月弯弯,一看便还是黎明。
昨日因为要成婚,本来就起了个大早,晚上庆典散场后又到凌晨才睡。穗穗现在整个人都很困,意识模糊间,察觉到大魔王好像将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她虽在床上坐着,脑袋却一点一点下沉。
谢容景干脆让穗穗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抬起她的胳膊,指尖动作轻柔和缓,将裙子慢慢穿在她的身上。
“大小姐现在可以笑了!”
谢容景看起来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还捏她的脸把她戳醒。
穗穗在半梦半醒间眯起眼睛,看见自己身上绯红的长裙和话里的外套。
她一下子清醒了。
“我穿越了吗?”
穗穗惊恐道:“怎么记得我们好像……好像成过婚了?”
“嗯!”
新老公极其自然地点头:“昨天是成了一次。”
昨天成了一次,意思是以后还可以成很多次是吧。
她瞬间想明白谢容景昨晚那句“明天的日子也很合适”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堂堂一个大魔王,还喜欢办家家酒,并用一种雀跃而又期待的眼神看着大小姐。
嫁衣已经穿在了身上,这条裙子设计非常繁琐,暗扣和系带一个接着一个,换下来的话同样很麻烦。
于是,穗穗便起了个大早,陪着谢容景在月光里一拜天地。
红月下,大魔王的神情竟出乎意料的有几分虔诚。
就像他们昨日拜堂的那一天。
……
在大小姐的抗议之下,超级真实家家酒游戏总算没有每天都发生一遍,她终于再次拥有了一觉睡到下午的美好时光。
这天,穗穗吃着法定老公的爱心早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谢容景,我发现一件事情。”
大魔王对她的话向来是放在心上,认真问道:“怎么了?”
穗穗:“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谢容景仍是会和她一同起床,下午教她修炼或是陪她看留影石,晚上的话,两个人则是会手拉手在魔界到处走走逛逛,偶尔也会一同登上魔宫最高处看看月亮,再高高兴兴进入梦乡。
“好像是这样。”
谢容景垂下眼,轻声征询她的意见:“我有哪里需要改正的吗?”
当然没有啦!
穗穗摇摇头并抱住大魔王:“达咩。”
这种平静安逸不需要担心任何事的美好生活,她能一口气过上好多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