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迁眯眼打着算盘。
这几日,江眠月的生活回到了正轨,她不再长跑,只每日稍稍短跑保持好身体,其他时间便用来看书或排演,日子平顺充实。
只是寿宁节就快到了,江眠月的心中总是有些忐忑,觉得总有事情要发生。
仔细想想,应当是公主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导致,她那儿没动静,说明她那边状况不佳,才需要低调蛰伏。
可是再低调,也不能临近寿宁节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演出的戏服,还有到时候的各项安排,都还没有眉目,这不像是能够正常去献礼的状态。
不过,江眠月在忐忑之余,也并不算过于忧心——反正天塌下来有祁云峥顶着,她只要好好准备排演便是。
一日,她排演后回勤耘斋,已经有些晚了,月光斜照着她的身影,在地上拉了个长长的身影。
她想着心事,一时不察,冷不丁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吓得一怔。
仔细一看,却是一愣。
“陆迁?”江眠月见他眸光定定的看着自己,一看便知道他是在守株待兔等着她呢。
“眠眠。”陆迁上前一步,轻声唤她。
江眠月却猛地退后一步道,距离他几步开外,声音带着几分距离感,“我名为江眠月,眠眠这小字,你叫有些逾距了。”
“好,江眠月,江监生。”陆迁幽怨的看着她,“江眠月妹妹,你就对我如此的无情无义?”
“你又要旧事重提吗?”江眠月这句话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陆迁,我与你能有什么情?本就没有旧情,何来无情,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做点自己该做的事情。”
“是,国子监最优秀的监生江眠月,如今教训起我来了。”陆迁苦笑一声,“你难道忘了,幼时是谁救你与危难之中,是谁护着你受了伤,是谁保住了你的性命,你才有这样的好前程?”
江眠月最怕他提及此事,以前她还勉强相信是他救了自己,如今经历了这么多,她根本连此人的一个字都不信。
她幼时日日呆在家中,出事那日也是他陆迁带她出门玩乐,江眠月甚至怀疑,就是陆迁将她丢在了歹人的手里。
“此事我已全忘了。”江眠月冷冷道,“幼时我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你如今说的,谁知是真是假。”
“江眠月!”陆迁激动起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爹娘因为此事,都照顾我陆家这么长时间,你居然否认?”
“你既然知道我爹娘已经照顾你家许久,便应当知足。”江眠月皱眉看着他,“我江家就算欠你的,也早已还清了,如今你还想如何?”
“最后一件事。”陆迁见她态度强硬,顿时服软,“求你,最后一件事,你帮帮你陆哥哥,此后我们便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交集。”
“……”江眠月不想答应,刚想拒绝他,陆迁却火急火燎地开了口,“我想退学。”
江眠月一愣,“什么?”
“我想退学。”陆迁咬牙说,“我家本就不富裕,如今在国子监我也呆不下去了,我想着,若是能将例监生的银子拿回来,便回家本本分分,孝顺父母。”
江眠月狐疑的看着他。
“你信我,这真是我最后的请求,我听闻,祭酒大人最喜欢你,若是你帮我跟祭酒大人开这个口,他一定会答应你的。”陆迁着急道。
江眠月觉得此事着实有些白日做梦。
例监生为何?那便是国子监缺银子才招的监生,上下大抵过得去,换来银两上的收益。
如今银子都收了,还返还?国子监可不像外头那些书院,进了国子监,便是皇上的人,便是未来朝廷的预备官员,既然进了,哪里可能随意放人。
“我做不到。”江眠月也懒得与他多说,“天色很晚,快回去歇着吧。”
“江眠月,求你!”陆迁见她要走,着急地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就求你这么最后一次,你发发善心,好不好。”
江眠月即便再心地良善,面对陆迁,也再也没有什么耐心。
上辈子若不是他……她也不至于落到那般田地。
想到他的各种作恶,江眠月满脸厌恶,绕开他的手,“陆迁,你求错人了,我不会帮你的。”
陆迁还想求她,却见她皱眉看了他一眼,“走到这步,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你自己。”
怪?怪自己?
陆迁见她如此,忽然笑了,他笑得眼眸通红,怒从心中起,眼睛里森森露出破罐子破摔的恶意。
他猛地捉住她的手,将纤细的她捉住,往身边拽,低声在她耳边道,“那我便让你也跟我一起身败名裂,江监生。”
江眠月闻言,猛地反应过来,心下一凉,暗道不妙,拔腿就要跑。
可陆迁早有防备,他看到四下无人,直接捉住她的肩膀,将她往一旁的黑暗角落中拽。
江眠月后悔不迭,她只当这是国子监他不敢造次,却不知他已经到这个程度,已经什么也不顾了。
不该在此处激怒他的……江眠月刚想大喊求救,却被他猛地捂住了嘴,死死拖进了一旁的灌木丛中。
眼角的余光撇见不远处有人影经过,江眠月尽力的发出“呜呜”声,却被那陆迁死死摁住,压在身下。
江眠月抵死挣扎,可男女间的体格差距太大,江眠月怎么也挣脱不了他那黏糊糊的手,并感觉他的手指正在她襕衫的衣带处乱拽。
“江眠月。”陆迁一面撕扯她的衣裳,一面眼眸猩红看着她,“是你逼我的,那就跟我一道被国子监赶出去吧!”
作者有话说:
祁云峥:明天陆迁下线。
大白:等等,我来不及写到他下线你不要擅自……
祁云峥:明天陆迁下线(鲨人的眼神
大白:遵命!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