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声凝入睡前的片刻还在想着,不知道了呈言能否看在两个人亲密事情的关系上,把这香水的配方送她一份。
季声凝这一觉睡得沉,等到醒来时,已经快要临近中午。
手机里季烁的未接来电还在闪着,不知道已经打了几遍。
季声凝睡眼惺忪着,电话接了起来,随手把窗帘拉开,阳光瞬时洒满全屋。
季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姐,你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你要是再不接电话,我就要冲去你家了。”
“说正事。”
“爸让你晚上回家吃饭。”
季声凝从冰箱里取了瓶冰水,喝了口,人终于清醒了些。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就是一家人吃个饭嘛,不过我透漏一点点,我估计又要催婚。”
这话不用季烁说季声凝也猜到了。
每次回家无外乎就是那些事情。
季家这几年因为疫情的影响,虽然早年铺设的酒店足以支撑,但巨大的运营成本和已经开始落后的酒店布置让季家一亏再亏。
季巍澜从年前就开始考虑转型,算盘自然就打到了女儿身上。
想要扭转这么大的盘子,必须有人注资才可以。
季声凝在圈内内不论是容貌学历还是口碑都是一等一的,前后来递过话的人家都不在少数。
只不过季声凝对应付这种相亲实在没什么兴趣,季巍澜不敢逼得紧,就每次都提一提,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让她妥协。
季声凝恹恹的应了句,“再说吧,最近有点累。”
“姐,我再说句,昨天你跟了爷一起走那件事情,被他知道了。”
得,季巍澜这算盘打到了呈言身上,还真是痴心妄想。
季声凝没再多说什么,只不过琢磨着最近要绕着季巍澜走,万不能跟他碰了照面。
挂了季烁的电话,弹出来的就是孙一冉的微信。
被资本家压榨下的社畜果然是不需要睡觉的,最早的一条赫然显示的是凌晨五点。
孙(加班勿扰):【北城那块地真的是让了爷看上了,今天下午秦征为了这个事,特意想约他参加一场拍卖】
孙(加班勿扰):【昨晚你跟着了爷走这事可传的沸沸扬扬的,今下午他带的女伴如果不是你可不合适】
孙(加班勿扰):【拍品里有幅画,非常适合传釉】
季声凝切了聊天界面出去。
既没有了呈言的电话也没有微信。
声声不喜:【他没联系我】
孙一冉的电话直接秒进来,“他还有别的女伴?”
“不知道。”
“那你还跟他那啥啥啥!”
“我跟他那啥啥啥的时候他说自己单身。”季声凝无奈的说道。
“快算了吧,季声凝你就是见色起意,小心正牌夫人抓你个现行。”
“成,那你到时候可要帮我战斗。”
话虽这么说着,季声凝潜意识里倒也都还是觉得了呈言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说他多么的道德标杆,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没必要。
这种天之骄子的人物,不屑于这种两头蒙骗的手段。
只不过季声凝还是给孙一冉加了一句,“他要是真的带了女伴去,你跟我说一下。”
单身男女尚且有胡作非为的自由,扯上旁人这事情就没得意思了。
传釉艺术馆最近忙着筹备新人展。
季声凝虽然挂了个主理人的名字,但她到底不是学艺术出身,自己那点艺术造诣全都来自于出国后偶尔参观的各种展出。
浅薄的很。
因而整个艺术馆的打理,全都交给了尚珊。
尚珊的英文名是macey,自小就出国读书,虽然跟季声凝一样,主修金融,但选修了艺术史,从业余到狂热,最后干脆放弃原始学历,重新修了艺术专业。
后来听说季家要给季声凝开个艺术馆,果断抛弃国外的自由生活,回来接手了传釉的整个运营工作。
macey聪明又灵活,把传釉运营的风生水起。
不以盈利为目的的艺术馆,总是备受崇敬。
这个展就是尚珊前一段时间找到季声凝提出的。
美院这几年毕业了不少有灵气的学生,受困于没有资金,很多都迫于现实,投入到大厂,生产着流水线似的内容。
因而macey想给这些有想法的年轻人们一个平台。
季声凝点头应允,从户头上拨了五百万过去,让她看着弄,若是不够,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谁知道macey不知道从哪里拉了赞助,季声凝的钱分文未动不说,展搞得却轰轰烈烈,还没开始宣发就推了出去。
主打“茧与壳”的情怀式主题,吸引了不少的年轻人。
据说线上预定爆满,原定半个月的展出,被延期到了一个月,甚至有望铺满整个暑期。
也不怪陈煜时想看个展,还要跟她提上一句,走个后门。
季声凝前一段时间埋头交稿,大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怎么出门,看了眼外面的天尚且不算炎热,打算去馆里看一看。
开的是之前季烁给她买的一辆奔驰g500。
用他的话说,好歹铁皮厚,哪怕出了事故,也是别人车毁人亡,自己损失小些。
季声凝开的次数少,以前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季烁多是些闭塞狭小的跑车,坐多了因而一度觉得很是宽敞舒适。
可这次开上,顿然觉得比了呈言的库里南差了不少。
人还真是个矫情的动物。
季声凝第一次开始琢磨着,自己一定要留好退路,这先从车上开始嫌贫爱富起来,若是那天发现存了别的妄想,就真是可悲可怜。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