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从来就不吃威胁这套,又不是他的手,爱去不去。
莫凡把开了静音的手机扔桌上,一边低头看文件,一边对助理说:“通知各部门的人,五分钟后开会。”
助理:“好的。”
虽然莫凡没有随时在公司,但对于公司的情况后外界的局势都很了解,特别不久前拿下b市的那个案子,让盛泽忙了起来,很多东西要和崐晖对接。
这场会开了两个多小时,莫凡回到办公室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缓解嗓子的干疼。
平时开会前,助理都会提前给每个人准备好矿泉水,今天会议开始得匆忙,还来不及准备就讲了起来。
员工都没水喝,他一个老板搞特殊不太好,所以莫凡也就忍着没喝水。
这会儿一大杯冰水下去,嗓子舒服了不少,莫凡打算再看两份文件的,目光落在一直安静待在桌上的手机上。
莫凡想到司昭廉难缠的性格,应该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肯定几十条信息、电话轮番轰炸, 说不定还会上门去找他。
他把手机拿起来解了锁,和预想的不一样,没有电话也没有几十条信息,司昭廉的对框里只比之前多出一条消息———
【做饭还不错的免费鸭子: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回来】
莫凡眉梢微挑,这个倒是和他想得一样。
消息是两个小时前发的了,司昭廉这人聪明,应该不会守着一份没有回应的信息真的在他家蹲两小时。
莫凡不想管他,坐在椅子上翻开文件,看了十分钟,那些文字像蚂蚁,在白纸上到处乱窜,晃得眼花缭乱,就是不往眼睛里去。
他合上文件,按了按眉心,司昭廉那条信息像根刺,搅得他不得安宁,烦躁地将文件扔在桌上,拿着手机出了门。
莫凡开着车一路直接回了家,一边觉得应该那混蛋应该老早就走了,一边又觉得以他那死缠烂打的性格应该看看再说, 脚下的油门加重,车子的速度提了起来。
十多分钟后,莫凡的轿车停在家门外,车窗缓缓下移,坐在门口的男人抬起头,与莫凡的视线交汇。
傍晚的夕阳透着几分缱绻的温柔,天空加了一层橙调的滤镜,云朵透着粉,晚霞加重了蔷薇花的绚丽。
司昭廉穿着一件裁剪有型的衬衫坐在门口莫凡的家门口,刘海剪过了,露出眉眼,俊美的同时显示出英气,他坐在夕阳下,琥珀色的眼睛里是被余晖柔和过的光彩。
莫凡见他这样怔愣一瞬,有一种初次见他的新鲜感。
明明他们年纪相仿,也都很会打扮自己,但司昭廉身上会有种青春感,换下西服皮鞋,穿上卫衣帆布鞋,就像个还在读书的大学生。
明明在拳馆性感流汗是他,在情场上进退有度是他,这会儿为了一条伤口死缠烂打还是他。
他的多面让人摸不着头脑,更有种脱离掌控的无力感。
这也是为什么莫凡和他待在一起总是火大。
“你终于回来了,”司昭廉笑了笑,结束手机上的游戏,“我以为还要晚点呢,看来你还是看了消息的。”
“我不回来你就一直在这坐着?”莫凡问,“我要是今天不回这住呢?”
司昭廉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理所应当地说:“当然一直在这等。”
他赌的就是莫凡心软。
莫凡面无表情,冷酷地问:“你干什么?谁允许你上来的?”
“你特意回来,难道不是送我去医院换药的?”司昭廉眉眼含笑,身上残留着夕阳的暖意,“谢谢莫哥。”
莫凡臭脸:“谁说我特意回来的?我他妈是回来看我院子里的花!”
司昭廉笑意不变,“那你看吧,但是这个时间医院快下班了,你看我的手——”
他把胳膊抬起来展示,“今早倒水的时候弄湿了纱布,里面又痛又痒的。”
干燥的纱布和被水浸湿过的明显不一样,纱布上大片痕迹,仔细看边缘处还有隐隐泛黄的痕迹。
莫凡无语,启动车子,一脚踩下油门,张口骂道:“你是白痴吗?倒水都能倒手臂上!自己伤口疼不知道去医院换药,你他妈三岁小孩啊,还非得家长带着去!”
“我不是,”司昭廉否认,“我是五岁小孩,比三岁更懂事一点。”
莫凡火大:“滚蛋!”
司昭廉接着说:“而且莫哥,你怎么不算家长呢?”
莫凡语气一滞。
“你不是总爱骑在我身上让我叫你爸爸吗?”司昭廉笑容更灿烂了一点,“毕竟不是白叫的,你应该算我第二个爹。”
莫凡一口气堵在胸口,耳廓发烫,吐出两字:“……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