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极有目的性地开始在这个办公室内翻箱倒柜,于是很快的,他们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病历档案!
而从阅读这些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病历档案中,他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原来,这里的确是研究所,但却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研究金雪矿的研究所,也不是他们猜测的酝酿什么重大阴谋的研究所,而是一个特殊病症研究所。
这个特殊病症,叫做雪融病,即指病人当暴露在阳光下时,会像雪一样融化。
当病症还在初期时,病人会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头痛、恶心、反胃、吃不下饭,偶尔出现幻听,每天昏昏欲睡,但真正躺在床上时又并无睡意。
到了病症中期,病人的肢体会发生一些可怕异变,身上出现奇怪的增生组织,有时候是从背部长出一条多余的手臂,有时候是脸上长出一只多余的眼睛或嘴巴。
而到了病症后期,病人以及看不出人类的模样了。他们会长出各种可怕而多余的肢体,甚至连脊骨都发生扭曲,失去人类的外型。与此同时,他们的皮肤也会变得一片漆黑,如同焦炭,无论是躺是坐是立,只要触碰皮肤就会痛苦万分。
一般来说,到了这个时期,病人往往会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与□□痛苦,自行寻求解脱的办法,甚至屡次发生病人在医务人员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溜到太阳底下、主动选择化作一滩血水的情况。
而这也是这个病例研究院最后选择搬到这块密闭的隐藏区域的重要原因之一。
看到这里,两人面面相觑,回想病床上那些颜色古怪的脓液与痕迹,只感到头皮阵阵发麻。
他们无言以对,继续看了下去——
在这些病历上,医生并没有写这些病人的病是如何来的,就好像早已对此心照不宣。
而在对病人出具的治疗方案里,易文君和加布里两人则看到了熟悉的金雪矿——或是融化为原液注射使用,或者是将矿石敲碎当做药片服下,或者是制成敷贴贴在变异的地方!
这将放射性物质当做治疗物使用的奇葩方案,直叫易文君看得目瞪口呆。
而更奇葩的是,这些方案似乎还真的有用!
只见在大量的金雪矿投入使用下,这些病人的病情似乎还真的得到了遏制,畸变度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平稳期。
但就像抗生素用多了容易诱发耐药菌的产生一样,在用大量金雪矿对病症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压制后,病人们体内似乎产生了某种抗体,于是他们的畸变度还是不可逆地进行了下去。
而a级,就是雪融病最高级别的、不可逆的、必死的畸变级别。
易文君眉头紧皱,嘴角抽搐,挂着嫌弃的表情将那些病例描述与照片一一看了过去,暗暗吐槽搞出这种奇怪病症恶心画面的游戏机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的恋爱游戏,真是机不要脸天下无敌。
不过话说回来,这雪融病的症状,她怎么像是在哪里听过?
明明这玩意儿她应该是这几周目里——不,应该是这几个副本中她都从未见过、第一次接触的东西才对。
但非常奇怪,易文君也很确定自己真的在什么地方听过类似的描述……到底是在哪儿呢?
正当易文君皱眉沉吟、绞尽脑汁地思考回想时,一旁,加布里神色凝重。
“杰西卡小姐……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易文君闻声回神,随口道:“你是说这些病人们的遗体不见了的事?还好吧,我们还有许多房间没有探索,可能其中一个就是停尸间吧。”
加布里缓缓摇头:“不,我指的是这些黑水工业的人竟然给这些病人使用金雪矿治病的事。杰西卡小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为什么这些身份平平无奇的病人,却能得到这样高规格的治疗待遇?”
加布里的手指缓缓扫过这些病案。
“工厂文员、搬运工人、清洁员工、纺织女工……他们虽然都是黑水工业的人,但这样高规格的治疗待遇我却前所未见。”加布里苦笑摇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来说,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实在不值这个价钱……金雪矿太贵重了,那金雪矿吊命,这是我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当它却真实发生了,杰西卡小姐,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易文君好奇道:“就不能是教会的人道主义吗?黑水工业背后的真正的主导人是教会,而加布里先生你又是生命圣主的忠实信徒,为什么你会觉得教会不会用珍贵的金雪矿拯救圣主的信徒?”
加布里沉默许久,苦笑一声,含糊说道:“大概是因为……我只信仰圣主吧……”
易文君看着加布里脸上的复杂表情,若有所悟:相信生命圣主,却不相信教会吗?
难道这就是朱尔斯这些年的成果?令神灵与教会分离,让教会离心离德?
还是说,教会其实真的做了某些丧心病狂的、令作为生命圣主忠实信徒的加布里都不相信他们的事?
见加布里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易文君便暂时放下这件事,转移话题。
“好了加布里先生,我们继续探索吧。”易文君说,“现在,我们才探索了第一条走廊,就已经知道了名为‘雪融病’的奇怪病症,知道它正在工厂内出现传播,以及某些消失员工的去向,接下来还有两条走廊等待着我们,你可要打起精神来呀!”
加布里勉强露出笑容:“也对,也对……那我们快走吧。”
接下来,两人继续探索剩下的走廊。
在持续生效的[胜利指向]的作用下,他们依然走得无惊无险,走得闲庭漫步。
但两人虽然没有遭遇外界的危险和威胁,可他们接下来从这个病例研究院内找到的记录,以及记录内逐渐呈现在两人面前的真相,却变得越来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