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被带着蹲到了窗棂下,
她想起方才轻盈无比的感触,没忍住侧眸看向表哥。
男人的轮廓沉浸于月色中,隐隐约约只能见着个清贵无比的轮廓,
他就在她身边的侧后方,半点未触及她,但那股强烈的气势始终干扰着她,将所有气息都禁锢在这片方寸之地里。
明明暮夏的晚风夹杂着凉意,可谢知鸢身体的反应却与感官背道相驰,洁白的额角竟生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出来,
她尽力忽视身后的炙热,屏息听着屋内的动静,
不知是不是什么巧合,那两人正好提及她,
“今日她来了,您是如何说的?”是孟公子的声音。
“还能说什么?”秦奕不紧不慢抿了口手边的茶,“自是用那套说法,她竟也信了。”
这是什么意思......
原本还在悄悄扭脚的谢知鸢瞬间停住了所有动作,她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脑子先是空白一片,继而一股子酸涩混着某种愤怒冲向心头。
她惊诧得连下意识流出泪都无知无觉。
他们竟合起伙来骗她......
窗内两人还在对话,可谢知鸢早已听不到,
她的耳朵被自后伸来的大掌捂得严严实实,滚烫的温度自耳根蔓延至脸侧。
陆明钦轻轻用内劲隔开女孩耳畔的声响,他垂眸,清浅的目光在她脸侧停留一瞬,
女孩默不作声哭着,眼里的泪水似要开了闸,哗啦啦顺着微微泛红的脸滑落至精致的下巴,又隐没在衣领里。
他指腹微缩,眉头轻拢,
就这么喜欢他?
里头两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别的事我都能答应,唯独亲事我绝不能让--”往日温润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孟某行尸走肉二十载,这便罢了,可您需得容我有喘息的余地......”
陆明钦听着,无声笑了下,他手纹丝不动,直至两人早已换了话题,这才挪至女孩的腰上。
谢知鸢一声不吭被男人一手抱到怀里,细嫩的手指紧紧拽住男人的衣襟
她自小心眼实,认定一人也不会轻易去改变心意,对表哥如此,对孟瀛如此,对秦奕亦是如此,
是以虽说先前早有怀疑,可经由秦奕的一番话,她早已打消了疑虑,如今真相摆在眼前,一时之间的冲击要想让她在瞬间接受全然不可能。
现在回想过去,孟公子往日的柔情千种都好似一把软刀,悄无声息割开水面,却留下入肉的闷痛,
他喜欢的是阿奕,却又为何要来招惹她......
阿奕明明都知晓一切,却还与他一道骗她。
谢知鸢心绪禁不住地翻涌,比之无法接受更甚的是油然而生的迷惘,她不知如何是好,又怕出声惊扰了屋内那两人,只愣愣地哭着,
下一瞬,她察觉到自己的腋下插入一双手。
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衫浸入肌肤。
她颤颤眼睫,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子短暂地被抛掷于空中,
再睁眼之际,男人身上的清冽气息铺天盖地压来,她哭着伸手,下意识想推开点距离,
可腰肢被他大掌牢牢收紧,将她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谢知鸢无法,下巴不受控制地抵在他的锁骨上,不断下坠的泪水很快打湿了男人胸前的布料。
陆明钦敛眉,他如如同抱娃娃般,一手箍住姑娘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胳膊上,行路带风,又悄无声息,转眸时边看了眼暗处,边用手扶住怀中人的肩膀。
暗卫眼观鼻鼻观心收回视线,不敢再多看。
修着竹节的广袖经由大掌盖住姑娘家纤细的脊背,将刺骨的冷风牢牢挡住。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皂靴踩着了山下青石板路的落叶,怀里的小人儿才啜泣出声。
陆明钦面上不动声色,目光却泄露几分阴鸷,
他强忍住胸口因她为其他男人哭泣而翻腾的暴虐,步伐从容踏上侧殿边的抄手游廊,镶金云绣滚边因迎面的风不住翻滚,
他掌心扣牢她的腰,另一只手带着袖口拂落其上的落叶,才带着她坐到横木上。
男人沉稳的气息令谢知鸢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反应过来此举不妥,正要匆匆忙忙从他温热的胸膛前退出,下一瞬却被大掌钳着肩膀,再度往他那边贴去。
还在轻声啜泣的女孩一愣,旋即呜咽着唤了声“表哥”,她指尖陷上男人腰间的云锦,带着哭腔的软颤嗓音宛如归家后哀求长辈替其舔舐伤口的幼兽。
陆明钦听着她软声叫唤,呼吸略微急促了些,他不紧不慢拢紧女孩的腰,手掌在其中一只腰窝腰窝上轻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