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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药香

牢内的烛光忽明忽暗,门外□□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伴随着卒吏的呵斥掠过,谢知鸢隐隐听见,好似是有人死了。

随后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

谢知鸢不受控制地仰起脸,脆弱的下巴处垫着冰凉刺骨的皮鞭,男人的力道不算大,但牢牢地将她锁在空中,无法动弹。

女孩脆弱的肩颈与喉咙随着动作绷紧,还在打着细微的颤。

谢知鸢感知到自己的脸被那倒目光寸寸扫过,所到之处,是让人眉心发痒的毛骨悚然。

周身气流恍若被人抽了去,呼吸不受控制地紧促起来,喉咙也在发紧。

她根本不敢看身前的那个男人,垂着的睫毛不住轻颤,咽唾沫的声音因为干涸的喉咙也微不可闻。

邵远俯下身,压迫的气息寸寸逼近,鼻息在女孩面前停住,却让她发痒。

再无可避般地睁开眼,眸中含着破碎的水光。

“邵,邵大人......”她咬了咬泛白却渗血的唇,声音又软又颤,还带着细微的哭腔,“为什么,我会在这......”

邵远轻轻笑了声,气息在她脸上停留。

“谢小姐是忘了?可在贵府里搜出的谋逆之物却还端端正正摆在大理寺审查厅里,”

他说着,伸出另一只手,在她脸上的伤口停留。

谢知鸢微愣,什么谋逆之物,还有——

“您,不认识我吗——”身下的女孩仰着伤痕累累的脸,黑白分明的水眸闪着迷茫无措,

那些红痕在她苍白透明的脸上并未有损她的美貌,这种狼狈所带来的脆弱与破碎,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心生歹念。

男人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她唇上的指腹略用力了些,将渗出的血滴子涂抹至整只娇嫩的唇,

清俊的眉眼含着发凉的笑,看着被他□□的那一抹红,好似万顷白雪中的一抹丽色,

眸光寸寸转暗,

他漫不经心又碾了碾她的唇,甚至触及湿津津的内里,开口时语气带着莫名的意味,

“谢小姐,套近乎可不管用,”

“更何况,这确是邵某头一回见你。”

谢知鸢睁圆了眼,葡萄般的瞳仁里闪过不可思议,所以——梦里的事情和现实偏差极大,那梦里将来之事,还会再发生吗?

与表哥在梦中的纠缠如幻影般浮现而起,又似白沫,不用风吹便被湿气吞噬殆尽。

回过神来时,脸上湿漉漉的满是泪水,

耳边是男人似有如无的语调,“谢小姐若是想少受些苦——”

灼热的气息缭绕至耳廓,“不若来求邵某。”

谢知鸢听到自己茫然的啜泣声响起,“邵大人想要我怎么做?”

*

空中微闪的浮尘经由挤入窗牖的光线照得透亮,丫鬟们细微到几近不可闻的说话声在廊下响起,

“你们说,今年万佛节咱们府能排上号吗?”

“那还用说?凭着陆府的关系,那陈列名录的祭司再如何也得让我们跟在后头吧。”

三年一次的万佛大典不可谓不郑重,列队时,男官一列、女官一列,后头也只有达官显贵和些许黄商大儒能跟着圣上一块祭拜,至于平民百姓——也只能等朝廷众人离去后再入内。

层层光影堆叠至女孩的眉间,她轻颤着长睫睁眼,在眼睑处落下的阴影也随之晃动成蝴蝶扑扇的弧度。

谢知鸢看着头顶的床帐,还有些愣神。

梦里的邵远说话算话,鞭子抽到她身上时,不禁不疼,反而还带着密密麻麻的痒意,狡猾地钻遍全身。

那股子痒直到梦醒后恍若还残留在身上。

谢知鸢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感受到捂得严严实实的布料,这才松了口气。

起身时,手腕上的玉石微微晃动,发出莹绿色的光。

她这次不仅梦见了邵远,还梦到了另一件事情。

谢知鸢趿拉着鞋,拉开了门扉。

日光大胜,万顷丽色扑洒在身上,她眯了眯眼,瞧见不远处几个小丫鬟坐在外廊的台阶上,正围在一块交头接耳。

此时听着动静,俱回头望来。

推门的少女擎住日色,发尾蜷曲,葡萄似瞳仁间噙着将醒未醒的茫昧水雾,身姿纤弱,可又凹凸有致,在宽大的睡袍里显得莫名诱人,

歪着脑袋望过来时,几个丫鬟连话也不会说了。

谢知鸢有些莫名地瞧着她们小脸通红的模样,放在在门框上指尖稍稍扣紧了些,

她开口问,“你们知道四喜去哪了吗?”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行礼道,“今日成衣坊那边送来批衣物,喜姐姐她去外头替小姐拿您那份啦。”

谢知鸢点了点头。

她的夏衫太紧了,平日还好,睡觉时就不大妥当,便是连她身上这件睡袍,也是从前谢知礼没穿过的衣物。

不一会儿,四喜手里捧着几叠衣物推门而入,她将那些裙衫一件一件铺到榻上,才对着正在看医书的谢知鸢道,

“小姐,快来瞧瞧,今年有好几件好样式的呢。”

谢知鸢原本在搜寻益母草的讯息,可找了半天也只翻到了“清凉可口,止溃除血”的功效,远没有梦里说的那般重要。

她迷蒙地挠了挠头,在四喜的催促声中来到床边,才瞧清那衣服的样式便有些害羞地揪了揪手指头。

自女性掌权为官后,大衍民风日渐开放,当今圣上即位后,更是诏布“风俗奢靡,不依格令,绮罗锦绣,随所好尚……1”的御令,

如今日头渐热,四喜摆着的有两套皆是以纱罗代替原先的对襟上襦,胸背半露。

四喜挠了挠头解释道,“那运货娘子说,前几日罗大人于宫宴上便是这般穿的,现下正时兴呢,又凉快又轻便。”

罗大人官拜一品卫事大臣,位高权重,长得艳美,夫侍都有十来个,听说在府中日日争宠,她衣着打扮皆是京中贵女所追随的标杆。

谢知鸢最是钦佩这等女子,在她看来“为国为民、兼济天下”是尽善尽美之事。

虽说“强行者有志2”,可她也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若要她当了女官,必也是要被他人指着鼻子骂狗官的。

梳洗打扮完之后,谢知鸢拎着医书继续琢磨,顺便要四喜去排个小厮将她往日研香的工具与药材拿来,

“再取些益母草。”

*

近日朝堂风雨欲来,太子手底下先是有好几个文臣被他人上奏密谋去岁的科举舞弊之事,后又有巡盐部被抖落出受贿一事,

圣上震怒之下欲将太子外派彻查,还是经由朝臣劝阻才作罢,只幽禁五日以儆效尤。

可此事过后,太子风头难免被搓,向来宽和的面上都带了些躁郁。

他对面的男人却依旧不紧不慢,将刚煮好的茶推至他面前。

宋誉启垂眸瞧了眼,嗤笑道,“你倒是不急。”

陆明钦指腹轻扫过盏沿,眉眼在茶雾浮起的袅袅白雾中看不真切,他轻声开口,“你又怎知我不急?”

承安入殿时脚步稍顿,目光落在太子带着厉色的眉宇时,不动声色掩去眸中惧色。

她原先被太子中庸之状所蒙骗,还以为他是个无能之辈,全然不如陆明钦出采,可相处数日她才察觉出太子手段之阴狠。

也是,皇宫之内又怎会出庸才,若真如表现出的那般简单,怕是要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了吧。

承安的动静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宋誉启掀起眼皮子看了眼着白纱襦裙的女子,淡声道,“你来作甚?”

手中的杯盏与木案交叠时发出细响,叫人察觉些许不耐。

承安敛了敛眉,她开口道,

“母亲让我来看看殿下,如今情势危急,殿下若有急人之难,长公主府必义不容辞。”

表的是忠心,却也是种试探。

陆明钦垂眸,嘴角略弯,

宋誉启瞧清他的调侃意味,有些无奈道,“替我同姑母回个话,孤留有后手,令她不必担忧。”

他捏了捏眉心,忍了半晌才没把“孤还没完蛋”几字说出。

这几日他手底下躁动得很,不少阿猫阿狗见了他这幅落魄模样,都跳出来逼他表个态,未曾想长公主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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