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这婢女神色诡异来寻她之际,也正好跟着来了,没想到却是伤及无辜。
那些人的计划,怕是被谁给毁了。
只不过这婢女如此蠢笨......应当不是二皇子那伙人的。
在那婢女跪地求饶之际,谢知鸢紧张得眼睫不住地扑扇,她余光下意识往衣柜那扫去。
就算如此境况之下,她思绪依旧无法自抑地发散。
真没想到,像表哥这般风光霁月的人物,还会钻衣柜呢。
*
长公主在训斥完那婢女后便离开了,谢知鸢眸光一转,就看到陆明钦提膝襕自衣柜里不紧不慢踏出。
就算这等猥琐之事,放在他身上也依旧风光霁月、不染纤尘。
谢知鸢披着那件已然发干的外襦,早已被其上的酒意熏得眉头发紧。
她自小饮不了一点酒,嗅到点酒意都能微醺,如今在这般境况下,忍了这么久,实属不易。
“表哥,”她忍不住开口,在不远处那道垂眸沉吟的墨蓝身影看过来之际,不自在地提了提被角,“疾烨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陆明钦闻言并未应声,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看向门口。
下一瞬,扣门声响起,“主子,衣服到了。”
片刻后,陆明钦移到大殿的左侧,将灯火挑暗了些,这才将端在手中的衣物放到谢知鸢的枕边。
他眸光清冷,在微弱的烛光下,映着眉宇也沉沉看不清。
在他离去后,谢知鸢才从被窝中探出脑袋来,可才侧眸,这脸又蹭地一下羞得通红。
疾烨可真“细致”,女子的小衣就在堆叠得整齐的衣物最上方,嫩黄色的绒花在烟罗色衫裙上极为显眼。
想到表哥也看到了这件贴身衣物,谢知鸢的脑袋里如开花般地鼓胀。
门外,陆明钦背着手,正听着疾烨的禀报。
檐下的风灯被风刮得忽明忽暗,光线依稀勾勒出他侧脸的线条,身上的墨蓝领衫融于夜色中,沉寂静默。
“我倒没想到,宋誉寅竟如此蠢笨。”陆明钦垂眸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淡淡开口。
怕若承安郡主嫁给宋誉景,长公主手中的兵权归谁不言而喻,可二皇子宋誉寅狗急跳墙,竟派人给宋誉景换酒,唆使陆明秀同他一起狼狈为奸。
此事成了,也确实一石二鸟,不仅拦住了长公主的兵权,还惹得宋誉景厌恶陆家,怕是陆家与太子一脉之间都要生出罅隙。
宋誉寅不足为惧,只是背后另一人,怕是冲着他来的。
那婢女恐怕也非简单地蠢笨,而是有意如此。
陆明钦想起透过缝隙窥见的,长公主走时朝衣柜这边望来的隐晦目光,略蹙眉头。
“表哥?”缓了好一会后,才觉手脚有力的宋誉景才拉开门,就看到旁边厢房门口站立的熟悉身影。
他挑挑眉,恣意张扬的脸上是一贯的表情,“你怎么在这?”
说着,他提步朝这边踱来,步伐不稳。
陆明钦毫无意外之色地转身,眉宇平静无澜,墨黑瞳仁看了他半晌,瞧得宋誉景脊背发凉,这才缓缓道:
“三皇子不是也很清楚吗?”
宋誉景眼角抽了抽,他侧身扶住栏杆,颇有些咬牙切齿,“宋誉寅那个杂种东西,别让我抓着他的小辫子!”
方才的酒意还未完全消散,他喘了几口气才止住眩晕,正想开口再说两句——
“滋啦——”开门声响起,几人朝那边望去。
从里头踏出的女孩垂着脑袋,发髻早已散下,几缕发丝垂落脸畔,只能瞧见额角毛茸茸的碎发。
她身上的衫裙似乎大了许多,袖口被卷了好几折堆叠在腕处。
她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角跨过稍高的门槛,抬眸望过来时,水汪汪的眼中惊愕闪过,似乎极不好意思般地低下头,风灯垂落的暗光也遮不住那脸上的薄红。
谢知鸢被吓得低下头,她一眼便认出表哥身旁那男子是谁。
当初她在山崖下救回他时,并不知晓他的身份,该打的打了,该扎的也扎了。
甚至,甚至那人的身子也被她看了去。
虽然身为医者,她见识过的躯体两手也数不完,可那人的反应着实过大,吓得她怕他缠着她要说法,给人治好伤以后就匆匆溜走。
可没想到偶然在大学府撞见几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给他行礼,嘴上唤着,
三皇子。
宋誉景略掀眼帘,视线在两人身上转悠,女孩一直垂着脑袋不说,陆明钦却正注视着她,眸色沉沉。
疾烨静得恍若没了呼吸。
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宋誉景心底哼笑一声,稳住身体后,提步朝谢知鸢走去,戏谑道,“这位姑娘,瞧着怎么这么眼熟呢?”
作者有话说:
嘿嘿,酒和□□简直就是写文必备之物,像我这种土狗之后可能会反复用【轻轻】
最近忙更得慢,等到七月份就稳定日更,现在宝子们可以先养肥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