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善被她哭得头大, 还要面对周围众多谴责的目光。
乐善无奈叹气,只好哄着小女孩说:“姐姐陪你去找妈妈,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女孩眼泪汪汪, “真的能找到妈妈?”
乐善胡乱地点点头, 没有深思, 只想尽快帮这小家伙找到她家长。
小女孩终于破涕为笑,拽上她一根手指死死不撒手。
乐善扶额,这还赖上她了。
她只能在心中对钱晓荷道一声对不住,热水瓶怕是不能及时送过去, 要让她在那儿等一等了。
乐善拉着小女孩站起来,先问她知不知道妈妈在哪里。
小女孩摇摇头,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就等她带她去找呢。
乐善又问:“那你是怎么来医院的呀?”
小女孩歪头想了想, “爸爸。”
乐善松口气, 找不到妈妈, 找到爸爸也行啊。
乐善再问她知不知道爸爸在哪儿,小女孩这次死活不吭声了。
乐善没办法, 只好和周围人打听,结果他们也不清楚,建议她可以去医院保卫室问一问。
乐善根据好心人指路,带着小女孩去保卫室, 想着等下就把人交给医院保卫, 自己赶紧去给钱晓荷送热水瓶。
两人来到保卫室说明情况, 医院里很快便响起一则紧急寻人启示, 让丢了孩子的爸爸尽快来保卫室认领。
这个法子比乐善没有方向地去找方便多了。
乐善自认到此没她什么事了, 将小女孩交给保卫后就打算离开。
但是小女孩不愿意, 仍旧死死拽着她的手不撒开。
乐善倒是可以轻易掰开她, 但以防害她受伤,最终无奈地陪她一起等。
片刻后,孩子爸爸匆匆赶到,看见乐善首先愣住。
乐善也愣了下,没想到竟然是有过两面之缘的‘熟人’。
保卫趁机解释了一下情况,告诉孩子爸爸,乐善就是捡到他孩子送来的人。
孩子爸爸反应过来,立即向乐善释放出善意,“你好乐同志,还没介绍过,我叫周建军,月月是我女儿,麻烦你了,谢谢。”
乐善摇头,“没什么,正好遇上了,你赶紧把孩子带回去吧,以后看好一点。”
说着,她想把名叫月月的小女孩推给她爸爸,但是月月扑腾着小腿不干,嘴里又开始哭着喊要妈妈。
周建军脸色尴尬,强行把孩子从乐善身上撕开抱过去,怎么哄都不行。
乐善也没办法,只能建议他尽快带孩子回去找她妈妈。
周建军露出苦笑,透露:“孩子母亲已经……今天是她弟弟生病住院,我一时没看顾过来,可能她是觉得受冷落了,想找妈妈诉委屈。”
以前小丫头就是这么干的,可惜现在她妈妈已经不在了,哪里还能找到人。
乐善惊讶,她上次在伍叔那里碰到他,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借住,没想到只是一个大男人带着三个孩子,那不手忙脚乱才怪呢。
而且他貌似是才转业回来,肯定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忙,顾不来孩子很正常。
乐善看到月月哭得厉害,不禁提议道:“你要不先雇个人帮忙照顾孩子?医院里有护工,找那种脾气温柔的。”
至于其他的,她就帮不上了。
周建军再次道谢,抱着好不容易哭累哄睡了的月月出去。
乐善紧随其后,她还要给钱晓荷送热水瓶,就和这对父女在大厅分开。
等回到妇科那边,钱晓荷果真已经等急了,正捂着肚子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到她有气无力道:“乐同志你可来了,我等的花儿都快谢啦。”
“抱歉抱歉,路上遇到点意外。”乐善连忙把温度刚刚好的热水瓶送上,给她塞到小肚子上暖着。
加上之前老中医已经给她按过穴道,现在热水瓶再一暖,钱晓荷顿时觉得活过来了,为刚才那句抱怨向乐善道歉。
乐善没放在心上,确实是她弄得慢。
钱晓荷这时候也有闲心问她刚才碰上啥事了。
“就碰到个迷路的小女孩,帮她找家长来着,她爸爸你应该也认识,上次咱们在国营饭店聚餐,那个跟我叔一块的转业解放军记得不?”
乐善将遇到周建军父女俩的事告诉钱晓荷,转眼看到她脸上一喜又一丧。
“原来他叫周建军啊。”钱晓荷托着腮笑得两眼放光,但是随后就变得沮丧道:“实话说我对他印象挺好的,可惜已经有孩子了。”
乐善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嘴角抽了下,“你也不看看他多大年纪,有孩子很正常吧。”
让她说,他们两个根本不合适,那种念头还是别起的好。
不然钱晓荷花一样的黄花闺女难道要给人家当后娘吗?到时候不说外人会怎么看,她家里肯定不同意。
乐善心里快速转过一圈,没有明白着劝她,而是将周建军的条件都透露一下,如果她知道后还有念头,那她也没办法。
周建军可不只有一个女儿,他还有一个更小的儿子,最大的那个可能也是个男孩,加起来三个孩子,谁嫁给他都要立马接手他们的吃喝拉撒,劳心劳力给他们当老妈子。
虽说周建军转业回来有工作,但他现在住的屋子那么小,还是借住的,家里条件应该有点差。
而钱晓荷呢,要工作有工作,要样貌也有样貌,找个年轻小伙多好,犯不着上赶着给人当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