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樘一走就是两个星期。
他离开之后,陆予行配合警察处理徐婧文的事情,徐婧文精神鉴定有问题,被送回港城治疗。徐助理心中有愧,辞职离开了剧组。
这次,陆予行没有再心软。当徐婧文哭喊着被带回港城的时候,他只是坐着轮椅远远看了一眼,没有对她说任何话。
暖阳和煦,于风推着陆予行,在警局门口晒太阳。徐婧文被抓,他也终于有勇气开口,将那天晚上传真的事情同陆予行说了。
“这算什么。”陆予行身上盖着件大衣,脸上戴着墨镜,慵懒地眯着眼。“下次遇到这种事务必告诉我,没什么好怕的。”
两人远远看着徐助理也上了车,徐婧文带着手铐,哭喊着不住地拍打着玻璃窗。她满脸是泪,完全看不出上学时清纯干净的模样。
于风生出恻隐之心,他叹了口气,视线从开远的面包车上收回来。
陆予行的伤口恢复得不错,精神也好了不少。
放风结束,陆予行回到医院的病房里躺下,于风坐在一旁削苹果。
剧组的人都被谢辉打发回绿洲休息,县城里只剩下于风陪着陆予行。叶雪打电话说要来,也被陆予行拒绝了。
于风将苹果皮扔进垃圾桶,抬眼看了看陆予行。陆予行刚才在楼下买了本杂志,正百无聊赖的翻着。或许是休养了一阵,他的心情比之前好了不少,有时候还会和于风开开玩笑。
“老大。”于风试探性唤了他一声。
陆予行没抬头。“怎么了。”
“你和唐樘……是咋回事。”他想起小李跟他说过的话,小心翼翼地问:“我看你俩刚进剧组的时候,还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但是那天在救护车上,他明明已经昏过去了,居然还抓着你的衣服不松手。”
陆予行放下手里的杂志,看了他一眼。
“感觉你们俩之间的气场好奇怪。”于风小声补充道。
楼下,医院的花园里有几个小孩在玩耍,嬉笑的声音传了上来。
“我和他是旧相识。”陆予行说。
于风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旧相识?”
他把一整个削好的苹果递给陆予行,然后自己搬了条椅子在床边坐着,一副认真听故事的模样。“哪种旧相识?”
陆予行看着他,仿佛在犹豫要不要说。
“说嘛!”于风八卦之心按奈不住,对着他合手摆了摆,“老大!”
陆予行用手指转了转苹果,叹了口气。
“我和他认识很多很多年了,”他说,“谈过恋爱,分开过,现在又在一起了。”
于风还维持着双手合十的姿势,他愣了愣,抬起头。
“进医院的第一天复合的。”陆予行淡然地咬了一口苹果,“今天是第十二天。”
病房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楼下的小孩叫着闹着,于风却是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怎么了?”陆予行疑惑地打量他,“我和他不配吗?”
“……配,”于风缓过神来,“原来老大你一直看娱乐报纸是因为,因为他啊。而且还买唐樘的新专辑,还会唱他的出道曲……”
他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原来老大你喜欢男的……”
陆予行放下手里的苹果,靠在床头。
“抱歉,我告诉了叶雪,但一直没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了多想。”
于风摇摇头,“不不不,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撑着脑袋兀自想了会儿,“你俩挺配的,而且我能感觉到,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
“谢谢。”陆予行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于风,你是个好孩子。”
正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谁?”于风回过头去,就见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睁大了眼,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陆予行示意他坐下,冲门口进来的男人打招呼。
“严哥,好久不见。”
严文郡手里捧着花,身上是一套帅气的皮衣皮裤,还梳了个大背头。
“好久不见,”他抬手摘了墨镜,笑弯了的眼角有深深的皱纹,面容却依旧带着朝气。“听说剧组两个主演都工伤了,我这不就被钟导抓来拍戏了。”
他走上前,将那束用彩纸裹着的鲜花放在床头,又朝愣住的于风打了个招呼。“小朋友,你是小陆的助理吧?”
于风僵硬地点点头,“对对对,我叫于风。”
“你好哦。”严文郡像个家长似的,拍拍他的头。于风让出座位给他,严文郡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走。
陆予行手里还捏着吃了一半的苹果。他看了眼病殃殃的自己,又看了眼严文郡,心情复杂。
“伤势怎么样?”严文郡在床边坐了,神色变得严肃,“钟明说你被唐樘的一个粉丝捅了一刀。”
“没大碍。”陆予行将手中的苹果放下,“再过几天就可以拆线了,不会耽误太多拍戏时间。”
严文郡皱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拍戏。”他看向窗外,感叹道:“某种程度上,要不是我骗唐樘来拍戏,应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我还要感谢你。”陆予行说。
严文郡一愣,微微一挑眉。
“你们又在一起了?”他颇有些惊讶,“居然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