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祁航直不说,易淮都快要忘了今天自己过生日,他愣愣地看着对方,直到烟火寂灭下来,实验室重归黑暗,才喉咙干涩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同桌说的。”祁航直说。
易淮想起程柯那个举灯牌唱生日歌的火锅局就头皮发炸,赶紧问祁航直道:“他还告诉谁了?”
“只告诉我了。”祁航直开口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实验室没开灯,易淮也看不出来。
程柯确实是想给易淮攒个局的,他第一个找的就是祁航直,但祁航直却没让他对别人说。
易淮松了口气:“那就行。”
祁航直没说话,他确实是有私心,想让易淮在五中过的第一个生日只有他参与。
易淮意识到祁航直在盯着自己看,带着侵略性的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空气变得有些异样,他觉得祁航直似乎想要走过来。
一时间万籁俱寂,唯独窗外有遥远的风声,树影斑斑驳驳地摇晃,落到墙上的化学家画像上。
易淮咳嗽一声,有些慌张地伸手按下了电灯的开关。
电流经过灯管,光亮在下一秒充满了实验室,祁航直回过神来,看到易淮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就好像刚才手足无措小心翼翼的那一面不曾存在过。
“你这个实验挺牛逼的,”易淮想起了什么,“不是说铝热反应危险,老师不给过吗?”
他对实验手册上的那幅插图印象深刻,所以也记住了这个实验。
祁航直“嗯”一声:“所以我加了隔板,而且答应了化学老师一个条件。”
易淮好奇地问:“什么条件啊?”
“比赛拿第一名。”祁航直轻描淡写地说。
易淮呆了呆:“那、那要是拿不了呢?”
祁航直眉毛一挑:“对我这么没信心?”
接着又说:“要是拿不了,我就要辅导你期中考试化学考到八十。”
易淮差点跳起来:“不是,你怎么还拿我打赌呢?”
“易淮同学,”祁航直抱起了胳膊,“你说这个条件,是为难你还是为难我?”
易淮顿了一下,仔细一想好像确实祁航直要比他更为难。
祁航直没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而是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你生日挺小的,现在才正式满十七。”
“说得你比我大多少似的。”易淮嘀咕道。
祁航直点了点头:“确实没大多少,也就不到半年,不过叫我一声哥哥也没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