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回京的路上,晋王赵哲的王驾紧随于天子车架之后,但赵哲没有待在自己的王驾内,而是替皇帝驾起了车,宽大的玉辂上可容纳数十人,赵哲坐在车屋外的朱漆栏杆内,一手拿着与十几匹马相连的缰绳。
“陛下,臣赢了射柳,陛下可再不能诓骗臣了。”赵哲对着车屋内说道。
“你皇兄不过是想要激一激你罢了,又岂会真的插手干预你的婚姻大事呢。”沈氏替皇帝说道。
赵哲笑眯眯说道:“臣弟知道,皇兄答应了的事就不会食言。”
“赢了比试,你还想要何奖赏。”赵希言问道晋王。
赵哲架着玉辂,一边细细思索,“臣要什么都可以吗?”
皇帝点头,“只要是朕能拿得出手的。”
想到皇帝日后将要迁都顺天,赵哲便道:“臣想回晋地。”
弟弟赵哲的话让夫妻二人楞了一会儿,皇帝不解的问道:“是京城不好么,你要回晋地?”
赵哲低下头,“被林伯送到皇伯父府中后,我便一直跟随着皇伯父,再也没有回过晋地了,而今承了爹爹的爵位,想要回去看看。”
而今赵哲记忆里的爹娘早已模糊,晋王府仍在太原府伫立着,晋王与晋王妃及世子的尸骨早在先帝时期就被下旨迁到了晋国的王陵内。
但赵哲明白如今已没有藩王,再返回晋地已是不可能,“臣只想回去看一眼。”
“好。”赵希言一口应下,“皇叔若见你如今的风采,必欣慰至极。”
——坤宁宫——
皇帝大婚后,起居便定在了坤宁宫内,而乾清宫则成为了日常接见大臣与处理政务的宫殿,每到时辰无论多忙都会卸下政务回到乾清宫陪妻子用膳,而后再出来处理政务,日日如此,她也从不觉得繁琐。
皇帝回到坤宁宫,沈氏替其将披在外面的披风取下挂在了衣架上,“赵哲才过膝盖高时就由我母亲抚养了,这么多年过去,仍是对晋王府念念不忘。”赵希言道。
“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家。”沈氏说道,“想来先晋王夫妇对这个幼子也是相当宠溺了,哪有孩子不思念父母与自己家呢。”
赵希言觉得有道理,“是啊,毕竟朕只是他的堂兄弟。”随后走到正在整理镜台的沈氏身后,贴身上去伸手环住,“来日方长,往后的事往后再看,留给咱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沈氏任由她搂着自己,忽然拿起一个小盒子,打开时,因快至夜幕,盒子里便有微光透出,皇帝见之,靠在沈氏肩膀上问道:“这么些年,姐姐都带着他吗?”
眼里泛着月明珠的微光,“陛下知道,对于民间的百姓而言,陛下就像这道光吗?”
沈氏问道皇帝,“开国至今,连年征战,使得民间都在传诵杜甫的诗词,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她大概知道了,皇后以沈氏的身份在这几年中游历过许多地方,她去过的与不曾去过的,“所以姐姐是听到了这些话,所以才回来的吗?”
沈氏没有回答她,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帝国的统治者,各地都有她的影子与消息,皇帝的身影几乎无处不在。
沈氏随后回头,“若不回来看着你,今后被其他女子蛊惑,误国误民,岂不让我白费一场?”
皇帝听后大笑道:“哦?”手中却越发搂得紧了直到可以感受到锦衣内的柔软肌肤,“姐姐只是因为百姓与国家吗?”
沈氏想要逃离,却发现无法挣脱,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便被人拦腰抱起,她揽住皇帝脖颈,“陛下要做什么?”
“天黑了。”皇帝看着屋外的夜色笑眯眯说道。
【作话】
明与日本的关系蛮紧张的,尤其是万历年间,日本早在明朝的时候就想入侵大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