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真的一样。”
“皇家森严,龙孙岂能作假?”
“不一定,哪朝哪代没有偷梁换柱之事。”
“昨儿在酒楼中听见了有人说那大将军亲王就是燕王,而龙孙指的是燕王世子,更有京城老一辈的翁翁,上个月在城西瞧见的白马少年,其样貌并不像其父,而是像极了他的亲舅舅。”
茶客们围坐在一起低声谈论,“亲舅舅,何许人也?”
“几十年前,陛下刚登基,掌权是皇后的父族,外戚张氏,也就是燕王世子的外祖父一家,家中兄弟姐妹六人,其幼子因长相俊美而为人广知,不仅样貌好,文韬武略一样不差,遂被封为安定伯,是燕王妃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只不过张氏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被灭族了。”
“听老人说,兵变之后,安定伯逃亡在外,一直到十几年前才被抓捕归案,若是真的,这年龄...倒也对得上。”
“不可能吧,燕王是什么人,怎会抱养他人的血脉作为世子。”
“哥儿...”明章端来一碗茶站在车窗边。
“涧银巷在哪儿?”赵希言望着内侍手中那碗颤抖的茶水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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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华灯初上,趁着宵禁的暮鼓还未响起,便有不少遮头盖面的妇人也乘车出来逛夜市。
京城各市的巷子街道中都有百戏与杂耍,下乡的卖货郎挑着担子回到灯火通明的城中,寻到一个好地儿放下担子吆喝售卖耍货,很快便引来了一堆孩童。
巷口一阵激昂的鼓声伴着锣声响起,皮影戏开场,便又将孩童们从卖货郎处吸引了去。
不远处的另一条街道传来一阵跌宕起伏的琵琶声,案上坐着一个穿青布直身的老翁,只以网巾束发,敲响手中的竹板后,嘈杂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
瞧人开始评书,便陆续有人进场安静的坐下,老翁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虽睁着眼睛,但是只瞧得有眼白,“今日评书不讲史,而道诸位喜闻悦见的趣闻。”
“殿下,是燕王世子。”一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站在一穿道袍的男子身侧,望着入口的来人,弓腰提醒道。
因场上只有一盏灯,街边的微弱烛火不足以照明,数十人坐在椅子上,皆看不清人脸,只瞧得台上说书人的肢体动作。
男子头上戴着一顶金做的束发冠,扭过头,见新入座的听书人身材高挑,又有仆从跟随,微光下隐约还瞧见了月白色的衣裳。
男子端坐在椅子上,摸着手指上所戴的指环,“不光本王好奇,就连正主也好奇自己的身世呢。”
说书人拿着一把折扇,一边说书一边做着手势,“闻那战功赫赫的天下第一神将,膝下子嗣竟被人偷梁换柱,以一罪臣之子代为...”
众人听之,纷纷议论,“真是怜,养育了十七年的孩子,竟不是自己的血脉。”
“不光如此,还是叛贼的后人呢,一边是养育之情,一边是罪人之子,留下则是不忠,交出,又太过残忍,这该如何选择啊。”
赵希言刚坐下没多久,一直到说书人讲出这一段,与旁侧刺耳的言论,旋即起身拂袖离去。
“世子。”陈平驾车等在街口。
“陈长史一早就知道,为何不告知我?”赵希言问道,“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陈平听闻,旋即跪下道:“世子是大王与王妃的爱子,臣以性命做担保,臣在王府这么多年,岂能不知,这种市井流言,世子岂可轻信,臣也是怕世子知道后会多想,这才叫府上的人瞒着。”
“这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赵希言问道。
陈平摇头,“前不久,京城突然有人提起了一桩风流韵事,是关于前魏国公第四子安定伯张云廷骑白马于大庭广众之下抢婚之事,再之后,便有人说那日世子骑白马拦囚车,与安定伯...神似。”
吁!——
一阵马蹄声在马车不远处响起,随后停在了赵希言跟前,一内侍从马背上跳下,插手道:“世子。”
“世子这是...”
赵希言便使了眼色让陈平跪起,“公公莫不是偷偷跟了一路吧?”
内侍摇头,“公主说以世子的性格,若闻到了风声必然会来此处的,遂差小人过来,请世子入府一叙。”
不见光照的巷中,两个黑色的身影静立期间,唯可见的是网巾束发的头顶有一团微弱的金光。
“那人的装束,不是晋阳公主府的内臣么?”盯着路口正对话的几人,侍从疑道。
“那是晋阳的贴身内侍。”男子道。
“虽说齐王有意拉拢燕王世子,但是他入京这么久,走动最频繁的还当属晋阳公主,晋阳公主又是皇太子的嫡亲姊姊,无论是谁,恐都对殿下不利呀。”侍从提醒道。
“这非血脉的风声来得真是凑巧。”男子负手眯着深邃的眼睛道,“也就能骗骗你们这些只会看眼前的浅薄之人,我虽是怕老大夺位,却还不至于拿自己去以身试险,那位子,实非我所求,是老大的野心...哦不,是他身后那位的,太大了。”
“殿下?”侍从不解。
“回吧,早早睡一觉,明日一早还要入宫向陛下问安呢。”男子打着哈道。
“明日...可殿下解禁之后就未曾入宫了。”侍从转过身紧跟上前。
“喜欢看戏么?”男子边走便问道。
“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