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忽然掀起一阵质疑司栖佟质疑的风声, 并非临时,而是早有预谋。
郑国公的选择决定天京势力对皇族的忠心。
他们私信开始朝司栖佟表忠诚。
司栖佟并未接信,通通退回去。
不予搭理。她的让人捉摸不透。谢氏内部反司栖佟的人, 想趁机抓她把柄, 也止于投信那一步,这些人没证据, 最多将把火烧到郑国公头上。
朝局瞬息万变, 无人预测明天有何变化?正如半个月易主的天京那般。
此刻,谢兰芝金銮殿办公,她在升云梯众臣列毯前,设有一座黄稠围桌。当做办公用。
她复晋礼,也是要取精华去糟糠。
她看着郑国公空出的站位,还有谢氏入列多出个人, 谢氏七叔谢炎。
她收回视线问众人:“今日有何事奏报?”
谢氏文官出列:“启禀元帅, 天子祭坛工事塌方, 谢氏可否为此工程做修缮?”
谢兰芝闻言,她淡淡一笑, 抬眸冷光四射横扫众人。排在首位的谢广几乎感觉后背一凉, 他连忙低头不敢对视。
众人心知专政霸道是谢主家风, 但也令谢帅一意孤行不易听劝。
只是一个态度,众人就止消念头。
那文官也尴尬退下。
谢兰芝打发完人,她诘问道:“郑国公为何没来?”
永安侯郑义道:“国公昨夜感染风寒卧榻在场, 于后几日恐都不便上朝。”
这个时候病了?恐怕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谢兰芝道:“那就着太医院去诊断,另外送南域红参百条, 告诉郑国公安心养病, 本帅在事务上还需借鉴郑国公的经验。”
此话一出, 郑义俯首感动道:“臣代父亲多谢大元帅恩赐!”
金銮殿众人对谢兰芝态度, 又有新的风向,谢帅是要给郑国公撑腰。
谁都知道打压郑国公的人是谢氏。当然谢氏只负责一半,剩下一半是郑国公自己强行出头所致。
郑国公风寒一事另有隐情,有一晚他应酬回府时,被一队人拦路绑走扔到湖里,平常会有巡逻队来回,奇怪的是那晚巡逻队全体缺勤。如果不是打更的路过,发现郑国公在湖里挣扎救起他,说不定郑国公已是一具浮尸。
谢兰芝眼神眯了眯,一缕危险的寒光闪过,她命令谢广:“当晚缺勤的巡逻队一律辞退,公衙不得再回收,还有袭击朝廷命官者,抓住后,无论是谁都就地处死吧。”
轻描淡写的就地处死。
又派得是手下第一煞将。金銮殿内的谢氏顿时内心彷徨。
大元帅这是杀鸡儆猴?!
谢氏七叔谢炎断站出来,他仗着长辈的身份跟谢兰芝道:“元帅,你何故怀疑自己人,别忘记谁才是自己人,谁又是外人!”
外人指天京官员,左列的文官表情纷纷不愉几分,即便惧于谢氏,但他们也是投诚之臣,按理说即便不平起平坐,基本的薄面也会给,可此人却公然区分阵营,明白不将他们当回事。
如此傲慢的姿态,令人敢怒不敢言。
这位谢氏七叔耀武扬威习惯了,身上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
谢氏也因长辈身份敬让他。
什么长辈在谢兰芝的面前压根不管用。
谢兰芝挑挑眉打发道:“是谁将些阿猫阿狗带来金銮殿,给本帅都拖出去!”
话落,谢广毫不犹豫架起谢氏七叔将他拖走几步。
谢炎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被对待,他震惊道:“谢帅,我可是你表叔,你,你竟然如此对长辈!”
话落,金銮殿天京文官纷纷打量起这位自称恩主长辈的人。
由偷偷打量谢帅。
她冷眉冷眼,不容置疑道:“谢炎,你该庆幸不是本帅的亲叔叔。”
话转,谢兰芝目光一片暗涌:“又或者说,你想当我的亲人?”
在场人纷纷不敢吭声。
谢炎瞬间哑巴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谢帅发家史。她挥刀砍至亲,气死老元帅才登上谢主的位置。
同时她也是杀得自己变成孤家寡人的谢主。
对谢氏来说,谢帅是可攀却不敢攀近亲的关系,因为是禁区,一旦踩进非死即伤。
谢广将谢炎拖出东门,相当于被驱赶出宫。
打发完个小喽啰。
谢兰芝适时进入话题:“如今六部极缺人才,尔等朝后各自列份名单,或察举各地人才,上报军机处再转到本帅手上。”
“本帅会酌情任派。”
“臣等领命。”文官们纷纷惊喜道。
这可是他们拿手好活,谢帅此举分明是有意支持他们。
看来郑国公差点被淹死所激发出的信号,他们也不能错过。
如今大晋并未有科举,而采用察举制发掘人才,大多数是官宦门第,要么是其门生,这些官门资源几乎被他们自己人占尽。
而谢兰芝现在全权将地方权名单下放文官的举动,在外人看,分明是不理智的。
谢氏认为还不如交给自己人。
天京文官也巴不得用自己人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