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嗤笑着。

“你知道吗，我总是这样。我当时发明神降装置时，我就将它在我自己的身上反复调试……我甚至不知道，在我将调试完毕神降装置交给教宗大人进行收验时，我还是否是最初的我自己。

那就只能是安德鲁本人。

红移超过八级之后，罗素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了。更不用说，对他来说“人类”的身体仅仅只是脆弱的消耗品……能够随意修改自己外形的罗素，只要随便借走一副躯壳、就能将其再度改写成自己的形态。

当时“教会”才刚开始更名成“赛博教会”，第一任教宗、也同样是“救世者”的第一任宿主，便是昔日开发出了神降装置的“安德鲁神父”。

“我能做什么？”

纵使自己的心灵被囚困于祷告装置之中，但罗素却是毫无畏惧。

但是，他现在却突然说，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擢升-12”……从最开始就只有一位“擢升”。

那并非是“我赌伱的枪里没有子弹”的燕双鹰行为……而是罗素如今还真有掀桌子的手段。

如同他模仿其他人一样，都不会出现任何破绽。

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说，成为教宗并非是一种荣誉、而是一种“献祭”。

那就是获得天使之力后，再度将其放弃的代价。

直至今日，过去了差不多一百年。而“擢升”也仅仅只有十二位。

比起本质上就是负责干活的“工具人”的教宗，袭名精灵们还是对“内务长”、“裁判长”、“书记官”这些拥有权力但又没有那么忙碌的常驻职务更感兴趣。

而擢升-1，就是从空岛时代开始的第一位教宗。

“你是通过这种手段，夺得了永生吗？”

确实如此。

白发老人反问道：“教会的权力都被精灵把控，我又能做什么？

“与其说赛博教会独立于七座空岛之外……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它被七巨头共同瓜分吧。”

为了教会的繁荣与存续，因而献上自己的躯体与神智，接引古代圣者的心灵进驻到自己体内。性情大变是理所当然的……在七年的就职时期结束后，性格被永久性的改变、或者干脆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也是很合理的。

“现在与我融合的孩子只有吕卡翁，但很快就会有更多。

“猴面鹰使用这种技术，将他人的意志与自己融合、吞噬并操纵他们的个体思维。这毫无疑问是邪恶的。那并非是融合，而是支配。

“而有我作为监督者，就可以确保融合平稳进行。我会先保留所有人的意识，而在所有人都准备就绪之时，我将第一个瓦解个体意识的壁垒。我永远是第一个，我是首领、我是先锋。

“——到了那时，在我的带领之下……人类将融合成真正的‘群体之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