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更多的痛苦。这种程度的痛苦，还不足以让他觉醒。

从敌人那边夺走的武器，都立刻化为自己的一部分。环境中的一切东西，都可以成为他的手脚。

……但是，和他关系最亲近的人、也就是他的母亲了。

这时的摩诃毗罗，看上去有一米五六、以及一身流线型的肌肉。而他的灵亲症，又让人无法通过注视他的面容来确定年龄——这让他看起来仿佛只是稍矮一些的成年人，应当是白色的猫之类的灵亲，比如说布偶猫。

于是主办方决定，再给绞杀加点难度。

他被切断了每日供给的食物与饮水，一同被切断的还有他母亲那边的食物和药品供给。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老妈治好了肺结核。随后又给她更换了全身义体。

直到他抵达了自己的青春期。

摩诃毗罗近乎暴怒——他与自己的父亲进行了一次激烈的搏杀，在用尽全力却仍然被击败。可在那之后，他也得到了他父亲的认可。

可当他夺冠之时，却并没有多少人为他献上欢呼。

先是一个，随后便是一整个小队。

绞杀开始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而他也终于离开了那昏暗的拳台，前往了废弃的工厂仓库中、在诸多摄像头的注视下，在各种模拟地形中、开始面对自己最终形态的敌人。

于是从第三年开始，他便开始与没动过手脚——甚至被反向加强过的敌人战斗。

如果当时，他再承受更多的痛苦……那么他就根本不会走上法师这条道路。

但如果仅仅只是将对方击败的话，他也未必能有体力跑回到家中。

从那时开始，他的父亲开始培养摩诃毗罗的野性与杀意。

而那些人都死了。

但那时的摩诃毗罗，其实才只有七岁。

在被关在小黑屋中两天时间后，摩诃毗罗的父亲将因为缺水而变得衰弱的摩诃毗罗与被随手抓来的、衣物被除去的倒霉无码者关到同一个铁笼中。如果不将对方击败的话，就无法从这里离开——那样的话，他那失去双腿又染上肺结核的母亲也会因此而饿死吧。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仅仅只用暗金色的竖瞳望向对方、发出低沉的咆哮，就将对方吓到浑身觳觫、无法动弹。

——那是他所杀死的第一个人。

从这点来说，“再造机关”对恶魔们的收容，终究还是起到了作用。

可即使如此，绞杀也没有输过。因为失败的唯一结果就是死亡。

每周都要上台一次，每周都要杀死一个新鲜的活人。当那些与自己年龄相仿或稍大一些的人，一个又一个死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摩诃毗罗感受到了一种杀戮的愉快感。他体内猛兽的灵亲在高歌，他的动作也变得日益暴虐。

痛苦如同柴薪，被愈发盛烈的恨意与愤怒之火燃烧殆尽……倒不如说，他平日里所体会到的痛苦，还远远不够蕴养心中这团日益饥饿的怒火之兽。

他靠着自己优秀的血肉表演，彻底超过了下城区的其他所有“黑拳手”、成为了不可取代的“碎肉艺术家”。

当摩诃毗罗在默默忍受了三次攻击之后，他终于还手了。

他第一时间便将食物和药物送回给了母亲。

哪怕他是天生的无码者，没有芯片能够用于付款也没关系。上城区的老板可以满足他的要求，让他获取近乎无限的资源。

青春期是灵亲症最后的发展时间，也是体能增长最为迅速的时刻。当绞杀蝉联冠军至十六岁时，变得愈发强大的他让赞助者变得不满了。

可当他逐渐变得狡诈、从拳台上学习到了越来越多的对手的战斗技巧之后，这些武器也无法再伤到他了。

他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放到地下拳台上参加比赛，以此为噱头展示自己的力量、体现自己的公平。

那些经验丰富的佣兵。

——幸好，这时市场反馈发生了变化。人们开始想要看绞杀在拳台上大杀四方的录像……而这也让绞杀不至于受到更多的限制、参加不公平的战斗。

他的红移强度已经强到了能够从生理形态上歪曲自己的感知……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刚好不存在与他契合的空闲灵能匹配到他，他才没有觉醒属于他的灵能。

轻易又简单，甚至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原来其他人是这么脆弱、这么卑微、这么弱小的生物吗？

饱饮羊羔鲜血的摩诃毗罗恢复了些许力气。

绞杀逐渐开始沉溺于剥夺他人生命的快感之中……无法被伤害与痛苦所阻挡的他，如同游戏里不吃控制的boss一样。他狂野的战斗方式、融汇百家之长的战斗技艺，让他早已不再像自己的代号“绞杀”一样、还像过去那样使用笨拙的柔术。

他一瞬间得到了一大笔钱。

可对方却在短暂的迟疑之后，开始主动攻击虚弱到无法站起的摩诃毗罗。

并不是他和母亲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他傲慢而又残忍，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甚至比他更为傲慢、更为残忍，也更为狡诈、更为强大。

从沉重的钉锤到锋锐的剁肉刀，从盾牌与长矛到全身义体化的钢铁战士，从淬毒的利刃到隆隆作响的电锯。

除了先进的枪械他还是始终无法掌握……一方面是他的指头太过粗壮、一些扳机容易卡住他的指头；而另一部分的原因，则是他始终无法接受“停下并瞄准”这种约束野性、又必须集中注意力的行为——但向着大致的方向扫射还是能做到的。

但他做了一件错事。

当他在下城区变得近乎“无敌”的时候，他开始变得跃跃欲试。

他想要亲自去上城区看看，会上一会那些被人们所恐惧的“执行部”，挑战一下——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强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