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吟游诗人（摇滚乐的样子）

当翠雀走到一楼时，却发现这里更为昏暗了。

只有昏黄色的老式灯泡，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微光……倒是环境弄得挺干净。

这里通向外面有两个门，一个被关着、并且用了模糊的毛玻璃；另一个虽然开着，但还用低低垂下的黑色皮质门帘，挡着外面的光。

清晨时分的微光，从门帘下方漏进来。在那昏黄色的灯光映衬之下，显现出一种清冷干净的浅蓝色。

当翠雀接近那门的时候，她的耳朵便是微微一动——她听到了罗素的声音。

她顿时将自己的脚步收起、蹑手蹑脚的凑过去，好奇的将头贴过去、用侧耳紧紧贴着门帘，还不时抖动一下、让耳朵与门帘贴的更紧一些。

“……你别砸了，快走吧！”

“等一下，等我砸完这辆车再走……”

她听到罗素与一个陌生男人对话的声音响起。

不知为何，在确认那位“老板”是男性后，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啊，抱歉。”

比她名义上的舅舅“坏日”还要再高半级的程度，与罗素同级别的、这个世界最高等级的灵能者！

之前翠雀就为自己无法为罗素提供帮助而感到懊恼与失落。如今难得能有机会提升自己的灵能等级，她可以说是相当期待。

她感觉到自己的灵能已经开始膨胀，利维坦之墙开始溶解。翠雀非常确定，自己能够完整且安全的进阶到九级红移。

“但你却忘记了，那种‘冰冷的正确’之中……还不可避免的，掺杂着某种恨。你以这个姿态觉醒的话，你的灵能会长歪掉的。”

“……恨？”

“……我懂了。”

翠雀点了点头，伸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闭着眼睛让自己那有些躁动的心再度沉下去。

“祂们当然是可以恨的——祂们的确有这样的动机。

那位壮汉的体格与绞杀都有一比，他坐在这机器前就会给人一种“委屈他了”的感觉——他必须得蜷缩着身体、坐在很矮的小石凳上，才能将眼前的屏幕完全的映入眼中。

那房间里不是就一张床的吗？

她的理性告诉她，罗素说的是正确的。

原本应该是调酒师待着的地方，却是空无一人。

她这时，才突然想起来她昏睡过去之前的事。

“——喂，别回头啊！”

“你和爱丽丝……以前一直睡一张床的吗？”

翠雀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可是九级红移！

他伸出左手的食指与中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又合拢在一起指了指翠雀。

“就像是玩4x战略游戏的时候，发现有一些‘刁民’的满意度始终提不上去、或者文化度不够、或者总是提出各种各样有病的诉求、或者干脆就是对自己扶持的‘思潮’背道相驰，总是在给自己搞事、也只会拖后腿。但作为‘玩家’，却不能直接将这部分人口直接毁掉或者赶走——

而罗素则与一位壮汉，正坐在房间的另一处角落上。

“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

翠雀勉强分辨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或许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游戏。

那低刷新率的屏幕闪的她眼睛有些疼，她连忙伸手遮住眼睛。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我看得很清楚——相信我。

罗素在心里小声嘟哝着，但很有求生欲的没有说出来。

“从这点来说，他们离开这里去种田。又何尝不是一种因‘心累’而进行的逃避呢？祂们又为何打定主意、死活不愿再成为君王？想必是在那一千年中，已经感到心累、失望了吧。

“那你们可得悠着点。至少前后三个月可不行。”

“嗯。对退化者的失望。对未来的绝望。对这份命运而感到怨恨。为过去与现在而感到落差感。既然祂们能拥有‘爱’这种情感，又为什么不能有‘恨’呢？

“刚一个月。”

感受着罗素因害羞而面颊有些温热，翠雀大大方方的和狼音聊了起来。

“那么，如果你可以通过‘拉高税率来把他们饿死’、‘制造意外来将他们弄死’，或者干脆把他们发配到遥远的星系或者城镇、任凭敌人将他们占领，再派遣军队将其毁灭……又为何不这样做呢？

“你别忘了，祂们从最开始就可以离开——而和祂们曾经的‘搭档’相比，人类又是那样的平庸而无能。

直到这时，翠雀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男人居然有着长耳。因为他头上绑着运动头带。会让人联想到艺术家的、齐肩的自然卷黑发还相当蓬松、翠雀第一眼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耳朵。

翠雀有些不满：“我都已经感觉到，自己接触到那面墙了。”

直到这时，他却有些讶异的突然插话道：“你们聊的是……巨龙？”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又坐直了身体、将自己的脑袋从翠雀身上拿开。

翠雀走过来，忍受着低刷新率屏幕对眼睛的刺激，走到罗素身后轻声问道：“我理解的不对吗？”

“和我客气什么……”

狼音一本正经的问着：“弟妹现在几个月了？”

看着有些狼藉的桌案、昏暗的灯光、留给乐队使用的各种乐器和舞台，以及摆满了各种她不认识的酒的木架。

还有四个巨大无比的、躺倒的橡木桶，旁边还摆了一排七八个更小一号的橡木桶，每一个橡木桶都插着一个类似水龙头一样的装置。翠雀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酒吧？

紧接着，她才看到罗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