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苏醒之卵

……黄昏，又是黄昏。

再度听到这会让人联想到“诸神黄昏”、“万物终结”的词语，仍然会让罗素感受到自己的心灵被莫名的恐惧所攫禁。

“使世界迎来终结的存在吗……”

罗素低声喃喃着。

看着罗素的反应，赛纶嘴角微微上扬。

她的座椅转了半圈，顺势站了起来。

罗素这时才意识到赛纶女士究竟有多高——她那端丽的姿容，以及那种领导者独有的气场会让人下意识的认为塞伦女士“看起来高大一些”是很正常的事。

可直至她站起来时，那比罗素与翠雀至少高出一头有余的挺拔身姿，便立刻显出了真正的压迫力。

赛纶女士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九五以上！

最过分的是，她居然还穿着高跟鞋。

别说是女子……哪怕是对男人来说，这也已是超乎寻常的身高。

罗素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开口缓缓问道。

罗素也没有隐瞒。

“上一次，还是一千多年前。”

像是老朋友聚会一样，赛纶对罗素随口询问道。

“这么说吧。其实在所有袭名精灵中，我也是最特殊的一个。

“还得加冰是吧。”

翠雀小声说道。

她脸上那种平和温柔的笑容刹那间消失无踪，在身体靠后的这个过程中，一个冰冷无情、公平公正的统治者仿佛从她身上浮现了出来。

“对你来说，不用。反正你迟早也会变成我们中的一员。”

赛纶满满喝了一大口啤酒，白的泡沫在她唇边破碎：“我只是单纯活得久而已……”

“嗯。但对我们来说，那有另外一个说法。

赛纶洒脱的笑了笑，那张属于“七巨头董事长”美艳的面孔之上竟是有着些许游侠的自由味道：“毕竟，你和你的父母不一样，杀了也没用。

“后来，在我们重新接入到梦界之河后。我们很快就得到了一种新技术。通过这种技术，我们可以从平行世界中抽取力量，来让飞船获得永动机一般的动力。

“……元年吗？”

但果然还是当事人亲自讲述这段历史，更能让他震撼。

随后，赛纶给罗素提来了一大杯可乐，并给自己端上来了一杯满是泡沫的冰啤酒。

“无的？”

她再度仰起头来，将冰啤酒吨吨吨的一饮而尽。她的喉咙能明显看到上下滑动，是相当豪爽的姿态。

看着如临大敌的罗素与翠雀，赛纶并不紧张。

“没有人可以说自己对黄昏很了解，哪怕是萨莉鲁斯这种异界的魔物也一样。”

“你的确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

“虽然其中也有一次世界战争，但那更多来自于道途之争。也即是‘是否必须让所有人接入到群体潜意识之海中’。除此之外，那个世界并没有现在的混乱、浮躁、仇恨、嫉妒。

“我们最初的计划，是储存海量的‘大脑’。将这些大脑制成‘缸中之脑’，维持灵能的活性。

赛纶放下空空的酒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不是这个世界第一次接触黄昏了。

罗素从这话语中捕捉到了细节。

“萨莉鲁斯啊……我还以为会是萨尔。”

“——相反，是已经逃出来的我们，又逃了回去。”

赛纶闻言，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温和到甚至具有“母性”的平和微笑。

“之所以它们被叫做巨龙，是因为这种技术是从平行世界中，一种被称为‘巨龙’的生物身上获取的。这是一种纪念，也是一种……炫耀。”

罗素瞳孔微微放大。

赛纶轻声说道：“但我们很快意识到……还好我们没有执行最开始的计划。

这让她有些紧张，也有些不明所以。

赛纶闭上眼睛，胸脯随着深呼吸而耸动着。

“而聚集起足够多的大脑之后，就可以让这些大脑一同产生一种推力……因此将飞船推到极远的地方。这是一种效率很低的非工质引擎。

“有的学者认为，那是已被毁灭的世界留下的残影倒映于梦界之河的幻象，因为梦界之河没有时间的概念、后诞生者也可存在于先前的时间中；也有的学者认为世界不过是卵壳，文明不过是一种中继期的幻觉，孵化出属于他们文明的黄昏才是每个文明最终的宿命。

可她看上去，却是那样的平凡而随和。不仅算不得极端暴戾，甚至还有些接地气。

“可直到很久之后，我们才发现……这并非是逃离绝境。

“在梦界长河之中，游荡着一种可怕的、超越维度的生命——它或许也称不上是生命、或许也只能称其为‘存在’。

赛纶双手十指交叉，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

她预想过了许多种可能、也与罗素准备了诸多预案。但唯独没有想到，天恩集团的董事长、居于万人之上的实际统治者，居然会有这种随和的姿态。

虽然他大致也已经猜到了一部分……

“我觉得你应该多少都听过。答案是，我们的母星被黄昏污染了。”

倒是安静站在她身后的罗素，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我要喝冰可乐。”

她沉默了一会，才看向罗素：“我原本早就已经忘记了这些事。还是我最近知道，你要过来……所以才特地重新梳理了一下我的记忆。

赛纶看到了罗素的目光。

“——最初进入我们世界的黄昏，叫做‘幻梦’。也就是在我们将世界重新退回到梦界之河后，遇到的第一个黄昏。”

“很遗憾，并不是。或者说，很幸运的……不是。那是我们自作自受。”

赛纶的身材并不是翠雀那种有着马甲线的感觉、也不像是林檎或者乐园鸟一样纤瘦娇小。她的身材相当丰腴，胸部自不用说、连大腿甚至都比罗素的还要粗上两圈。

“……我都行。”

“通往‘梦界’的大门被打开，地球就仿佛被推入了梦界之河中的搁浅之船。我们终于能够逃脱了……我们一度欢呼雀跃。

“嗯，天上的、和心里的。包括那心灵瘟疫的真相，我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