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我最骄傲的儿子

我们好好谈一谈吧，他这样说。

如此的狂言，却得到了大脑之中那个存在的应许。

但仅仅只是一个程序、一个分体的话，用来对话未免太不礼貌了。

猴面鹰给了罗素颇为具体的地址——想必如果罗素转手通知执行部的话，他们应该也很难撤离吧。

这可以说是事先给出了一种诚意。

而反过来说……罗素若是愿意孤身前往，那本身也可以说是更重的诚意。作为这第二层诚意的回应，猴面鹰爽快的应允罗素可以带着林檎这位“保镖”一同前往。

也就是说，在罗素主动提出“见面谈谈”的请求之后，猴面鹰却反而退了两步。

就是在这种时候，罗素才能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成为了大人物……只是让他能够做一些危险的事，其他人就必须事先付出更大的风险来作为“订金”或者“诱饵”。

在联系上猴面鹰之后，“尘隙”的尸体也就失去了价值。

但是，纸也是有它独有的存在意义。

它画出的线极为笔直，中间没有任何断开。看到这里，罗素便又打开钢笔的墨水囊，查看了一下里面墨水的量和凝固程度。

明面上的说法，是因为电子版的文件可以轻而易举的互相传输、随身携带，为了降低办公成本以及环保，不提倡使用纸质材料。那些重要的文件甚至不需要存储到芯片中……只要存到网盘中就可以了。哪怕是涂涂写写，也可以随时在眼前呼出一张虚拟的纸来完成。

不出意外的话，尘隙这位并不被看好的“赠品科学家”，或许是真研究出了什么东西。

罗素斩钉截铁的说道：“无论如何，尘隙都不可能忘记把它拿走。对于尘隙来说，它的价值比那些文件更高。

罗素轻声说道：“他带走了这些纸，却没有带走这支钢笔。而这支钢笔吸了半管墨水，而且还能写出来字……说明它几乎每天都在用，而且不久之前都还在使用。”

各空岛的网络安全部，就可以从这些资料中查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纸的珍贵与难得，是在各空岛刻意控制下造成的结果。

毋庸置疑，钢笔正是相当贵重的东西。

通过用人工智能分析这些文件，就可以进行更为详尽而精确的广告推送；而每个人的资料全部联系在一起之后，就可以从数据分析中得到的更为珍贵的情报数据。对于那些赛博侦探与灵能黑客来说，这些储存于云端的资料正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因为除非是不小心走进黑区、否则始终是与各空岛的内部网络联系在一起的。网速基本上就是即时传输，而且不需要任何费用。理论上来说，这种技术确实已经完全淘汰了古典而传统的“纸”。

然后罗素在桌面上画了条直线。

他挑了挑眉头，随后便将这钢笔放到自己兜里、准备一并带走。

“诶？”

“意味着，如果尘隙真的还活着，带走那些研究记录的人也肯定不会是尘隙。”

罗素带着林檎上了车。

他打开钢笔的笔帽看了看，笔尖没有墨水干涸的痕迹。显然主人是很爱惜这支钢笔，而且经常使用。

也正因如此，哪怕是纸质书都变得难得——那是为了防止有人买了书当纸用，结果书籍这种成本极为低廉的东西却反而成为了象征着身份的奢侈品。

林檎见状，愣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是他父亲还是母亲给他留下的东西，但无论是哪一方……它都已经是他们的遗物了。”

而反过来说，只要能够控制纸的产出与销售，也就能让人们不得不把资料与文件全都放到网络上。

——还有大概一半的量，并且没有任何凝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