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我，但如果你和我使用的身份不一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

他手中提着一袋子包括药瓶和针管在内的全套装备，右手提着两人份的晚饭。

“不一定，我再试试。”

“如同握持着剑睡着的士兵，剑早就已经在睡梦之中脱手。但醒来之时仍然会有一瞬间认为手中握着剑——随即而来才会有‘剑已经不在手中’的反馈。

他闭着眼睛，往后靠了靠。

“神之容器”突破十二宫之墙后得到的质变，就是他的变化不再有冷却时间了。

而爱丽丝正是真正的医生，也是最适合照顾人的姿态。

她顿时怔了一下。

“你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是……对不起哦。”

“那倒是不必……”

神之容器没有回应罗素的吐槽。

罗素不敢做的事、说不出来的话、放不下去的架子，它都能做、能说、能放得下去——必要之时脸面也可以放下。

“我在你的身体里，根本不敢随意出手。刚才我下意识的把右手化为类似鞭刃的触手，它在接触到对方时还可以变成手铐。我本来想要靠着这样的能力把天送祸来勾过来的来着……”

和罗素那种安静、轻描淡写的变身不太一样——神之容器变化之时，全身都融化成了一种灰白色的胶体、随后再度重组。

而那一瞬间，神之容器的身体宛如泡沫般破碎。

神之容器爽快的答道：“按理来说，你那边应该可以使用其他面具的能力的。但我只有‘不存之器’能用……不过我之前是摩根的时候也可以用不存之器。摩根应该只能用‘湖中仙女’的……你这个建模有瑕疵啊，兄弟。”

“……你怎么做到的？”

“……哈？”

“摩根”伸出手来，想要使用摩根的灵能将自己化为水。

随着罗素自上而下将自己的脸抚过，他变成了爱丽丝。

他摸了摸“爱丽丝”的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再回过头来，拿起一块饼干放到嘴中。

准确来说，罗素原本的能力就应该是这样的……

神之容器抱怨着：“但我出手之时心中猛然惊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这种程度的变化会对你的精神造成强烈的负担，于是就下意识的收了一下手、把手化为了类似烛油的结构又立刻变了回来。

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碰到了罗素。

她仍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神之容器还是下意识的遵从罗素的要求、变成了罗素的姿态。

下一刻，罗素变成了摩根。

罗素思考着，变成了理发师的样子。

他看向神之容器，伸手摸向自己的脸。

“……原来如此，这算作我正在持续使用‘不存之器’吗？感觉支持你的存在，对体能的消耗微不足道……或许离远一点之后消耗会增加？”

罗素笑了笑，回过头来：“‘不存之器’就是这样的灵能。

“结果我猜的不错……就是那一下，让你的精神承受能力到了上限。之后你就下意识的模仿了我……那种说着说着话换个身体的习惯是属于我的诶。我特意做出来和你进行区分用的特征，结果你也模仿走了，那我这还有什么意义？”

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揉着罗素僵硬的脖颈。

因为他所嗅到的香气，也仅仅只是幻觉而已。那是只有他能闻到的香气，如同神之容器的声音也只有他能听到一般。

摩根下意识说着，伸手触碰了一下罗素的脖颈。

但罗素为了维系自己的人性而对自己立下的规矩，却成了这一能力的自我约束。

但下一刻，他面前的“爱丽丝”突然变回了罗素。

摩根模样的“神之容器”开口问道：“还是要我和你一起想？我事先说明，那样的话可能会不符合你的使用习惯哦。”

“罗素”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但她试了试，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他没有变回摩根，而是直接化为泡泡瓦解在了虚空中。

“我刚刚就是在改写自己的潜意识，让我从心底里相信你是能够真实存在的……相信我能够碰得到你。”

此刻，形象上依然还是罗素、但手中的半块饼干却突然摔落到地上的神之容器，也明白了使用“不存之器”变化的规则。

也正因如此，天送祸来在激怒罗素的同时、也激怒了他体内寄宿着的神之容器。

罗素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你给我按摩一下脖子吧。”

罗素吐槽道：“我可不想变成老板那种怪人。”

而依然是罗素面容的神之容器再度凝结、变成了实体。

神之容器赞同道。

而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教父手中指尖冒出了五团火焰喃喃自语，而罗素正一脸兴奋地从桌子上翻着零食。

“……嗯？嗯？？”

坏日愣在了门口。

他一瞬之间，感觉自己似乎产生了幻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