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歌鸲并非是躲避在牢笼中苟且偷生之人，也不是希望将他人囚禁的恶魔……囚牢的意义，就在于打破牢笼。

真正将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共同点——是那种绝望的孤独。

他或许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只剩下了残留的印象。

“是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笼中鸟’这个灵能无法提升等级了。”

突然，他听到了触小姐的声音。

罗素突然想到了，自己来到这里还是有“正事”的来着。

他再度猛然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触的办公桌前、手里依然还捧着那杯从来没喝过的水。

那种仿佛被全世界抛弃般的恐惧，没有任何人能帮助自己的孤独——那是只有在一个人绝对无法解决眼前的问题时，才会浸染全身的绝望。

被他模仿、学习的人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或者说……我所怨恨的，正是这个非要英雄不可的世道。”

他就像是一位真正的教父般翘着腿身体后倾，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身前。与端正的坐着的罗素动作截然不同。

蓝歌鸲看着罗素，意味深长：“而你……就是那个容器之中的神。”

“……那么，神之容器又是什么？”

他轻而易举的感知到了触并不愿再度为自己进行治疗。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觉得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这应该可以有效降低我失控的风险。”

覆盖天地的大雪之中。

“他们？”

蓝歌鸲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了自己胸口的锁链。

“或许我所怨恨的……是没有英雄去拯救她吧。

他能将这些人化为自己的“面具”，并不是自己继承了对方的什么遗志、也不是他们有着什么了不起的才能。

打破牢笼的“英雄”与等待着英雄拯救的笼中鸟……两位孤独者的命运，互相缠绕了起来。

“——没错，我才是伱的恶魔。”

罗素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人攫住。

他那与“教父”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剩了一道。

于是罗素还是抖了抖耳朵，认真的点头应道：“总之，非常谢谢您。

“我最开始，是想要拥有‘崇拜者’。在那之后……我想要成为他一个人的英雄。成为他的英雄。”

原来如此。

最后那部分的记忆开始飞快消散……就像是试图伸手握住烟气，却只能看到灰白色的烟气从指缝中漏出。

在于等待一位能够及时赶来，改变一切的英雄。

罗素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还是少说为妙。”

“如果说灵能只是被记忆与情感吸引而来的心灵寄生体……那么我们所带来的异界的记忆，怎么可能诞生出全新的灵能、不存于世的恶魔？

“灵能到底是什么？你现在应该已经了解了吧。

触非常笃定的答道：“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如果你不相信自己的话，那么就相信说出这句话的我吧。”

“毕竟说到底，‘英雄’也不欠他们什么。”

而在他与摩根见面之前，也根本就没有“发过誓”、可他依然触发了自己的灵能，看到了摩根在不存在的历史中刻下的痕迹。

那种孤身一人、面对自己绝对无法完成的事业之时，宛如天崩地裂般的绝望感。

罗素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原来我之前根本就不懂蓝歌鸲……”

“在他任何需要我的时候，我都能抵达……

“那不是你的错。”

是那团宛如星云般、不断流动着的黑色气态物质。

罗素轻声说道：“我来晚了。”

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横在眼前。

“英雄是风、是光。是任何足够及时、能够改变一切的力量。”

“为什么我无法去拯救那个……总是在最及时的时刻，拯救我的英雄？

而镜中的蓝歌鸲，表情相当复杂：“希望英雄永远也不会迟到，本就是一种奢望。

“如果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存在这个灵能，又怎么会因为多了毫无由来的记忆而多出一份‘不该存在的’灵能？特殊的到底仅仅是这份记忆，亦或是你本身？

“你不如好好想想，你到底在另一个世界复制、模仿了什么？”

正是那种与罗素本源所相似的恐惧，引起了他灵能的共鸣。

罗素无意识的低声喃喃着，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但里面显露出来的，并非是骨骼与肌肉……而是那团黑雾。

触有些疑惑：“这不是你自己曾经在采访上说过的话吗？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在年轻人之间流传的梗吗？”

——这世上才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我复制了什么？

我模仿了什么？

在罗素的注视之下，他的手臂逐渐开始融化。

“总之还是非常感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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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睡醒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乏力，也没有食欲，还感觉到肚子涨涨的……

很乏，没有精神，但是却不困。我试了试想睡觉，但是也睡不着，码字效率非常慢，十点起床到三点才写了不到六百字……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下午三点半之后突然精神就好转了，然后写到三点半写到六点加起来写了五千字……

但还是感觉肚子好涨，今天不想恰饭（摸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