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巴别塔的法师

罗素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

他明明使用的是理发师的身体、灵亲应该是蓝歌鸲才对，但是终乡却管他叫做“小猫咪”……

这是……他被看穿了吗？

……不过，罗素倒也不是特别意外。

刚刚在终乡愤怒咆哮的时候，他就险些被当场震回原型——

当时罗素的身体剧烈波动，整个躯体都变成了虚幻、半透明的群青色，还有如水波般的纹路从身体上反复波动……

——就像是他之前在变身状态下被击杀，被迫被打退回原型时的那种特效。

当时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臂时，罗素就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了。

他当时在空艇上被劫匪一个大逼兜子打掉爱丽丝的变身状态时，那个场面他可以说是永世不忘、刻骨铭心。

而在波动到最剧烈的时候，罗素甚至能从自己的手臂处，看到自己原本的形象。

就像是以不穿衣服的姿态被嵌入在群青色的史莱姆中一般……当史莱姆剧烈波动的时候，就会隐约浮现出内层的自我。从那色块之中，至少能看到他的猫耳，以及那比蓝歌鸲整整少了一圈的头颅。

——只见绞杀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墙壁上的陷坑还证明了他之前的存在。

他立刻就猜出了终乡的手段。

“我要……送给你一个礼物。”

他睁大了眼睛。

蜥蜴人低沉的笑着：“你是罗素，对吧……我知道你要来。

结果抬头一看，罗素整个人就愣住了。

罗素看了一眼那布满金属荆棘、看起来沉重无比的钉头锤，委婉的说道：“我可能会死。”

当罗素宛如阿喀琉斯般被沉入那怒源之河的时候……能够淹没他意识的、无边无际的狂怒，纷纷以皮肤为媒介、渗入到他的血管之中！

若非是那苦痛让他感到麻木，恐怕那一瞬间他就会彻底发疯、想要毁灭全世界！

终乡说着，将手中的锤子用力敲下。

“听懂了吗，这就是熔炉之道。它不适合你。伱不够自我。”

但是，他不会就要在这里暴露了吧？

绞杀可是还在旁边看着呢……

“不会的。”

“……那您把我抓上来做什么？”

已经完全没有伪装的必要了……终乡甚至都直接点名了！

绞杀的话，恐怕连群青的真名都不知道。

罗素提心吊胆的问道。

甚至眼前的世界都在那一瞬间停顿、卡壳！

而当罗素知觉再度慢慢恢复过来的时候，之前落锤那一瞬间的画面还宛如残影、留存在眼前。

想起了绞杀之前的话，他剧烈的挣扎着、但却根本挣不开终乡宛如钢钳般的攫握。

然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

但终乡的语气虽然平静，却莫名让罗素心惊胆战。

那是一种“他可能真的会做点什么”的恐怖气质，就像是在街边看到了狂怒的杀人魔、只是一眼就能判断绝对不能靠近。

可这位理论上应该一直住在陆地之上的老法师，却居然知道“罗素”这个名字……

“稍微忍一下。在梦界的话不会死的，之后就会舒服了……”

那声咆哮不仅险些吼穿了罗素的变身，还将绞杀直接从梦界踢了出去。

它落在罗素胸口的那个瞬间，罗素以为自己会被砸到吐血、胸腔塌陷。

终乡好脾气的答道：“这是苦痛之锤。

终乡嗬嗬的笑着：“既然你想要隐藏自己……我就不会暴露你。”

“是托基法特。”

“……您是，怎么知道的？”

“将一枚苦痛之楔……钉在你的心脏里。”

说着，不等罗素继续回复，他就举起了手中的锤子。

但它只传来一声砸到金属的清脆响声——

“曾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