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镜中之我（，25000字求月票！）

激烈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四个多小时。

没有进食，没有饮水……甚至没有停止移动和讲话。

霞和冰水的声音早已干哑。

但两位姑娘却没有一句抱怨、一声叹息——她们忠实的记录着这场阔别百余年的战争。

同接人数已经从最开始的十几万人、增长到了离谱的一千四百多万……而此时已是零点以后，并且这个人数还在飞速增长。

所有人在所有平台，都在讨论这场战争。

虽然中间不断冒出几个“我感觉我的时钟好像出了点问题”的声音，但很快就被讨论这场百余年来、第一次战争直播的声音所淹没。

一开始的轰炸与拦截，

再到后来数百枚飞弹的来回轰击，

到了后面，天使们锁定了目标、下来进行屠杀般的洗地，

以及在他们接近地面的时候，千余名灵能者有秩序的反击……

他小心翼翼的，用那手帕擦拭干净了自己的泪水。随后更是用力擦拭着自己脸上的雨水，就仿佛是要将自己的五官一并擦去一样。

看着下城区大规模的溃败，人们讨论的声音愈发高涨。

地上仍然残留着血水，但除此之外皆为幻梦。

“执行部能不能对抗这些天使啊？”

除非……

最后的时候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会让人联想到被水淹没的蚁巢。

“但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缓缓踱步行走着，如同着了魔一样、孤身一人行走于后半夜的暴雨与霓虹中。

理发师呜咽着。

镜中的摩根，同样温柔的回应道。

可就在这群凶徒逼近的瞬间，一道鲜红色的赤芒闪过。

“到了那时，我们……

就是说，其实每一个周目的坏日都为了罗素的安全，而暗中执行了“放任摩根去当诱饵”、而自己去伺机偷袭的计划。

但就在这时，有一支溃败的逃兵、却在这时发现了她们。

无数人被那神圣而崇高的光辉点燃、撕碎、钉在地上、炸成碎片。

他用自己最后的理性，用颤抖的手取出了翠雀交给自己的那枚芯片、插入到自己义体之中。

那是不是存在一种可能……

随着那块手帕逐渐被燃尽，罗素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逐渐远去。

当他再度仰起脸来的时候，随着一阵扭曲模糊、浮现出来的却是罗素的面容。

他板着脸、面容露出属于食肉动物灵亲的一丝凶厉，眼眶甚至都因愤怒而微微发红。

上一个周目的罗素接触到这件事太晚，于是他选择让摩根去相信“教父”。

他的头发与衣服都被雨水打湿，身体因寒冷而忍不住的颤抖着，整个人看上去灰头土脸、很是狼狈。

只留下人们对群青强大的夸耀与崇拜，化为文字浮现在直播间中。

“天使们在向谁示威？”

镜子中映出的，正是少女时期的摩根。

“不会上城区也要这么打一轮吧？”

霞和冰水早就没有精力去挑选弹幕回答。

完成了不在场证明之后，群青立刻就以“理发师”的身份，返回到了地面上。

如同少女在对着镜子，念着写给情人的诗。

于是罗素在被卡玛尔瑟彻底毁灭的危机前，主动站了出来……

“我还真是个没用的爱哭鬼……”

“还能找到你的一部分……真好。”

“我感觉这次好像是认真的……”

——计划终于成功了、无限的循环才终于结束了。

——那是无比真实的“尸体”。

“真好啊。”

人们纷纷删除了自己攻击天使的所有言论，矢口否认自己曾对这些“英雄”有过不逊之言。

他注视着这块手帕，瞳底燃起了苍白色的透明火焰。

有那么一个瞬间，霞感受到——自己来到这里，的确是来对了。

当每个人都心怀勇气、互相信任之时……才战胜了几乎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可他们终究还是被这区区七位天使所击败、击溃。

他伸出手来，揭开了最新那面镜子上面的红布。

“这是不是说明，教会开始试图控制公司？”

正是摩根帮助他完成了灵能移涌，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本质、结束了漫长的自我怀疑与自卑。

罗素低声喃喃着，声音之中皆是梦呓般的满足。

理发师喃喃着。

摩根自己都忘记的那封信，让罗素的红移提高了一级。

摩根的情报源是兰奶奶，而兰奶奶与坏日有着密切的关系。他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就盯上了对方，察觉到了异常的举动，并意识到摩根可以被利用。

两人异口同声的喃喃着。

罗素的意识退出镜之圣堂。

只有这一次，摩根在被坏日发现之前、就已经先接触了罗素。

“留个纪念吧。”

“执行部是真废物啊。”

摩根在那虚无的三分钟内，被送回到了过去……但她并没有回到正确的时间，也就是“7月30日23:57分”，而是回到了“7月31日00:00分”。

一直重复的念着，一直念着……直到芯片的力量耗尽。

他下意识的、近乎本能的从兜里摸出了深蓝色的手帕。

理发师喃喃着：“那法术的本质，到底又是什么呢……”

——更是无比奇幻的“灵能”。

随着宛如甘泉般的温暖，滋润了他干涸的理性、那火焰终于蔓延到了手帕之中。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温柔而无奈的笑容：“真遗憾，现在还没法变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