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紫墨水

在乐园鸟离开后不久，罗素也一并离开去寻找劣者。

而随着两道黑白两色的幕布从虚空中拉开，托瓦图斯出现在了全熟身边。

他看完了一切。

“真是有趣……”

不和者低声感叹着：

“上城区的人将下城区视为渣滓，下城区的人将上城区视为猪猡……

“法师只是看到光环，就将其当做天使、视为仇敌；天使只是看到法术，就将对方视为法师、当做疯子。每个人只是看到一鳞半甲的真相，就自顾自的判定了对方的身份。

“……有点让我想起大地时代的一个精灵笑话了。”

那是在人们还生活在地上，这个世界还不存在灵能者、恶魔与天使的时候。

就如同各个空岛对恶魔的筛查制度一样。

“你觉得呢，迷宫？”

而这些新法师也是一样。

毕竟他已经经过了两次轮回，直到这一世才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在那个还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话的时代，为了能传达给基层真正的“指令”、精灵们会以一种特殊的紫墨水签发各种法律文书。或者将紫墨水分配给中层管理者，来让他们对基层管理者能有一定的钳制力。

“教父”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件事。

这是他亲手捕获的战利品。

既然下城区原本就是被精灵们引导出的现象、所以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各空岛才会如此统一，那么他们怎么可能预料不到这些天生无码者的出现？

到了最后，紫墨水本身就成为了自主心智的“触发”。

“灵能”的诞生，不过就是百年之前。仔细想来简直就像是昨天的事一样。

作为统治者的龙与精灵，数量实在太过稀少。中低层的管理者依然只能从短生种里面选择……

事实上，倒不如说他们就是在“培养恶魔”。反正恶魔就算出现，也伤不到他们；就算造成死伤也无所谓。精灵不那么在乎生与死。

他倒宁可自己的全部化为那么一张空白面具，交予教父。

这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引子。

虽然法术有截然不同的组合、就有截然不同的可能性……但梦界可是有唯一起点的。

此刻托瓦图斯的脚下，正躺着被一片白色的幕布紧紧裹住、宛如停尸房中的尸体一般一动不动的“迷宫”。

因为历史被封锁，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透特灵能”这个名字，其实出现于世界上第一个灵能者诞生之前。

下城区的情报，根本无关紧要；法师与梦界的情报更是如此。天恩集团根本没有活捉一位法师的理由。

天使的光环是一种“紫墨水”，法师的法术也是“紫墨水”……

“也正因如此，教父的思想才有独特的价值啊。他作为短生种，穷尽了短生种思维可能性的同时，还能触及到些许属于精灵的本质……”

正是这些外在的“壳”、这些便于理解的标签，反而使得这些短生种之间无法互相理解。

正如同有些人已经忘却了昔日矛盾的起点、不再在乎纷争的原因，却仍然彼此仇恨。

托瓦图斯非常清楚，在精灵们计划之中绝不存在这一条。

“真是粗心啊，教父……”

光是想想，托瓦图斯就激动到全身发抖。

原本他因为看到“教父”而心情大好，姑且放了迷宫一马……可他却还敢回来搞事。

托瓦图斯绝不希望自己的记忆，透过母树进入到无趣之人脑中。一旦他转世的话，新的“不和者”未必会选择和他一样的道路。

他们早就知道新的法师诞生了……但那根本就无所谓。

人们已经忘记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为何要重视这些紫墨水。

他们上学时所学习的一些毫无意义的知识，那些强调“逻辑”、“方法”、“过程”而没有“意义”的知识……其实真的就只是一个锻炼的过程。目的就是给幼童培养出对抗这种“自主心智”的算法而已。

他们当年可就是顺着这些路过来的。这些新世代的法师们所使用的法术，不过都是些被他们淘汰了的东西。

托瓦图斯觉得，自己或许已经得知了精灵们所追求的这个“问题”的终极答案。

使用圣秩之力的就是好人。使用灵能的就会变成恶魔。

那是一种被称为“精灵紫”的特殊染料，只有精灵掌握了特殊的制作工艺。那种特殊的紫，只要看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而仿制这种紫墨水，或是未经允许就使用紫墨水撰写任何文书都是死罪。

而假如某个灵能中孵化出了“恶魔”，就会固化于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