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这样公司就得到了‘开火宣言’。他们可以解禁所有的致命性武器,只是为了不惜一切代价将我们击杀,因为上城区对我们不再有任何怜悯、而是充满了刻骨的仇恨……这种仇恨会让他们忽视‘第一共识’的存在。
可他觉得自己未必做不到——
只因为他在这里,听到了——而且做得到。
“这又有什么问题?”
能有人在这时跳出来踩他,理发师反而非常高兴。
理发师盯着面色难看的全熟,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么最终,唯一的得利者是谁?
“而你——又是站在谁的立场、从谁的角度考虑,对只是希望活下去的我们,提出了这种蛊惑人心的建议?”
他非常清楚,那些“教会所赞助的建筑”正是上城区的贫弱者们所需要的。
理发师伸出手来,每说一句,右手的食指就敲一下桌面。
理发师铿锵有力的声音落下。
“但是,如果我们对上城区的建筑发起攻击——情况就不一样了。”
和在场其他法师们的目的都不同。
那交织在一起,宛如蛛网、仿佛阴影般的阴谋,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击碎了。
“全熟”意识到了不妙。
“作为让教会冰冻天使的交换,从清除不稳定因素的角度考虑,投靠公司的法师们都将被清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托瓦图斯叫来这么多人,就是为了投票的——除了托瓦图斯之外,无知之幕还有四位法师,可他们却一句话都没说,这说明托瓦图斯早就已经说服了他们。
不算“全熟”这个被他攻击靶子和理发师自己。
理发师嘴角上扬,眼角却没有丝毫笑意。
声音很轻,但落在人们心中却极重。
“因为无法公布‘法师’的存在,教会就无法继续解冻天使。而我们下城区依然会持续诞生新的法师……这样虽然背负了骂名,却可以得到真正的胜利!”
“正是如此。”
这意味着,他几乎需要逆转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显然……在漫长的与公司的搏斗中,他们也或多或少意识到公司“留了一手”。
“按你自己的说法,公司和教会都无法公布法师的存在、而公司最大的敌人正是教会——我们根本就算不得数。只要公司还需要利用我们打击教会,他们就不可能让我们死……甚至还要想办法延续‘法师’的传承,增加我们的战斗力来维持均衡。
绞杀缓缓道:“如果我们招致了那些薪奴的憎恨,那么战争的时间就会延长。因为他们也对我们产生了仇恨……复仇的欲望能让他们忍耐生活上的不便。”
“只要公司和教会承诺让你活下去,你会毫不犹豫的出卖我们。”
“教会如果想要打击我们,必须向公司请求代为‘武装打击犯罪者’的权力、并且开放‘损毁工厂权限’。而这意味着公司权力的流失、话语权的分润、物价持久而大幅的提升、以及伴随而来的民众对公司和教会的抗议。
——因为他就是靠着教会所资助的各种项目成长起来的。
之前听到理发师那段话的人并不多。
但在场的所有人,却或多或少都没有意外和讶异的表情。
为了让那些本就过的很不容易、很累的人们,不会落上那“能够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托瓦图斯的阴谋。
“公司不再需要下城区这个靶子来让上城区的民众进行对立,因为我们‘法师’所进行的一切破坏都会被算到整个下城区、整个无码者的群体之中。这个时候如果公司选择剿灭整个下城区,会得到所有人的一致认同——这将不再是‘维持治安’、而是一场有合理借口的‘战争’。
因为他就是故意示弱,钓一条鱼来当靶子的。
“所以一个实际情况在于……虽然天使不会从战争中疲劳,但教会依然根本不可能对我们造成持续的、持久的攻击,因为厌战的声音来自于上城区的平民。平民无法从对下城区的清剿中直接获益,可物价明显的上涨、以及各种生活物资的短缺,却会直接影响他们的生活。
“全熟”对这种程度的攻击毫不在意:“这也是我在帮助组织里的新人们学会求生的本领,怎么了吗?”
“那么,如果危险迫近到我们之中呢?我相信那个时候,你也会将我们划为‘他们’。
“全熟”是第一个将思路引出到,“干脆将教会的火力导给其他空岛”的人。
不等全熟说什么,他声音骤然上升、将话题转回了之前讨论的内容:“就像这位胆小鬼所说的……来自上城区的‘敌意’又能有什么用呢?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让‘下城区’不再被需要。”
他的话音落下。
会议的气氛彻底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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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订最后差一点三千,所以今天没有准备加更……
但既然只差一点,那么明天依然加更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