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记得杀了我（感谢天则律投喂的盟主~）

“让开。”

绞杀只是语气平静的说话、声音也像是狮子咆哮。

那淡漠的低吼声响起，便让人们浮现出了畏惧的神色。

绞杀走来之时，随手将牛角壮汉推开到一边。

对方讷讷不敢言，低着头站到一旁。

在乐园鸟有些畏惧、警惕的目光下，绞杀走到“理发师”身边，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就像是要用自己的手臂将理发师的脑袋拧下来一样的气势、他的胳膊夹住了理发师的头，扬声对着众人说道：“这人是我兄弟，你们以后记好了。

“我和我兄弟有事谈，你们继续你们的。”

绞杀说着，拍了一下喜丧的背。以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记好他的脸，以后来这全免。他来了就叫我。”

“我们还在陆地之上的导师们，无论表现的多么正常、都一定是疯子。越是正常的人就越是疯狂。

“这些阴影非常脆弱，找准弱点、一击而破。但反过来也是一样，哪怕只是被伤到一下都绝对不行。”

“都行，香槟吧。”

直到这时，罗素才能勉强从绞杀口中嗅到些许酒气。

闻言，绞杀愣住了。

就仿佛他从哪听过类似的话一样。

那如同魔物一般的威压，以及不容置喙的强大威慑力、让整个地下拳场安静的像是班主任来巡视的自习室。

“我说，我因这不公的世界而愤怒。”

绞杀嗤笑一声：“理论上当然是可以清理掉的……我是说，理论上。你会让人碰你的记忆吗？”

“呵。”

绞杀在心中仔细衡量着。

白狮子看向“理发师”，心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也好。”

像是巨大的棋盘一般，像是“宝石”、“酒瓶”、“骨头”一样的东西摆在上面，混合着其他的棋子、看起来有一种随性的感觉。地图上，一些能够进入上城区的位置都被红笔圈了出来。

他翘起腿来，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问道：“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那些怪物是什么？还有，那个火山的高低位置意味着什么？”

也不管里面的碎玻璃，便将酒液一饮而尽——碎玻璃则当做配餐，直接嚼碎吞下。

那是不怎么客气的态度。

绞杀吨吨吨的灌了两口烈酒，面不改色的低声道：“梦界是所有人潜意识的集合，道途正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抉择’。因此，那些无法进入梦界的凡人，也必然与某条道途契合。

这是他刚刚试探琢磨出来的，更合绞杀心意的态度。

绞杀以长辈的语气训诫道：“不要随便食用他人递过来的食物和饮料。”

绞杀摇了摇头，语气中第一次带上了些许尊重：“是兄弟格调低了。”

“……你是说，阴影的腐化吗？”

绞杀伸手握住了一个门内的球体。

亦或是，绞杀只有在人后、才不必表现出如同霸王般的气场？

应该是都有吧。

随后，他缓缓开口：“兄弟敬你一杯。”

罗素毫不客气的答道。

但正合绞杀心意——他反而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交往方式。

绞杀在对罗素说话的时候，才像是用“平等”的态度去交流。

“我跟你说个事，”绞杀缓缓说道，“如果你哪天感觉到，我变得陌生了。就杀了我……像是理发师一样，安静的靠近我、杀了我。”

“一样，全免。”

绞杀呼了一口气，从旁边抽出了一瓶朗姆酒和一瓶香槟。

喜丧看了一眼乐园鸟，很快补充道：“这女孩也是跟理发师阁下一起来的。”

“所以那就是清除不掉的。仅靠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分辨出哪一部分的记忆来自于‘阴影’的。”

和最开始见面时的那个随性到可怕的狮子头相比，如今的绞杀看上去完全是另一个人。

“哪怕被其他的法师杀掉、或者被环境杀死都是无所谓的，这只会让你一段时间内无法使用法术。但是，绝对不能被阴影杀死甚至伤到。更绝对不能自杀——如果在梦界抱着自我终结的意愿去自杀的话，你就真的死了。”

“而就算在各自的道途上，大多数……或者说绝大多数的人、也无法抵达道途的终点。愤怒终将熄灭，探索终将停止，复仇终将放弃……这些‘失败’就会变成‘阴影’，阻止法师行走于相应的道途之上。我们在道途中走得越远、停得越久，就越容易招来阴影。

“但和我们拥有成型、固定的意识不同。他们的意识是混沌而分散的……愤怒可能组成了‘盛怒火山’的一部分、求知欲则是‘书群’、迷茫变成了‘镜子迷宫’、仇恨则是‘阴暗洞窟’。

“包括我在内——所有进入梦界一段时间的法师，都不值得信任。我们的思维中隐藏着异物，它不会生出珍珠、只会癌变。”

在同时检测到心跳与指纹后，绞杀扭动球体、大门才为之开启。

罗素反问道。

这个人，将会成为了不起的大人物。

不过也合理，既然是心理学的梗……和“梦界”碰上也是再合理不过的。

“你喜欢哪个？”

“我看上去，是不是有点啰嗦？婆婆妈妈的……有些多愁善感。偶尔则会变得易于暴怒……这都是来自阴影的伤害。”

而在绞杀出现之后便噤若寒蝉的主持人，也是识趣的第一时间开始恢复暖场；外号为“喜丧”的喜鹊小姑娘，也再度开始给上一场胜利的人们送酒、并为下一场拳赛的观赛权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