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恶魔：直至永恒的冬眠

“恶魔的代理人……”

罗素喃喃重复着。

他从这句话中，咀嚼到了一种近乎恶意的冰冷。

劣者看了罗素一眼。

他沉默了一瞬，还是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他低声说道：“部长之所以让你跟过来，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让你熟悉一下流程。”

“签字的流程吗？”

“没错。哪天我如果要是被杀了，就该由你走这段路了。”

劣者平淡的说道：“那时你也会带着新人，给他们介绍这一切。

“顺便一提，当年给我带路的人就是‘冬日’。

“冬眠”的恶魔乐呵呵的说道：“杀了三个人，吃了两个吧。如果那个能算是杀的话。”

给这房间内的囚犯留下的，只有六块黑色的地砖。其中一大半都是被压在床下，只有少数是在床边、留给他坐在床边的窄窄空间。

劣者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平静的解释着：“我的灵能叫做‘痛楚呐喊’。

“我进入特别执行部的时候，也不比部长年长多少。”

“真是不容易。特别执行部还存在吗？”

“恶魔没有根除，就有存在的意义。”

——寄居在这躯壳内的，已经不再是代号为“冬日”的老部长、而是他那获得了自我意识的灵能。

“明白了吧，群青。”

劣者冷淡的回应道。

“这是冰疗。他们太累了，我让他们放松一下。”

他愕然望向劣者：“你今年……二十六岁？！”

“是啊。”

他这里的部长，指的显然是翠雀、而非是“冬日”。

看清他的面容之后，罗素怔在了原地。

“……哦，来看我了吗？”

他对自己的黑历史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你直接去找那些无辜者，不给他们救生设备就把他们冻起来……那就只会活活冻死在里面。”

“冬眠”的恶魔坐在床上，指指点点：“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呐喊。不然你早晚也要变成我这样。”

劣者冷淡的说道：“别信他的，群青。这个人真正的灵能，其实是让人安乐死——直到真正死亡之前，‘患者’的遗体会被持续恢复。这种恢复并不是治疗和愈合，而是‘复原’。因此连心理创伤也可以治疗。”

劣者回头看向罗素：“恶魔是无法沟通的。

“不，是你们不懂。”

“你沉入我的冰时，真的不想就这样沉睡下去吗？忘却一切伤痛，平静的、永久的沉睡。”

他的脸上有着冻结的冰，面色苍白到如同尸体。

劣者嗤笑一声：“但我也得戴上呼吸机，还得有人实时监控我的体温、定时敲开冰壳才行。不然我也会冻死或者溺死在里面。

“冬眠”再度申辩道：“如果你们不去把冰砸破，那就是永恒。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他看上去比较显老？

“不行吗？”

“你这就是疏离了啊，疏离心态。”

他坐在冬日对面的桌子上，从桌子上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纸笔，如同拷问一般讯问着对方。

他垂首坐在自己的床上……听到开门声后，便抬起头来。

说着，劣者推开了身前的窄门。

代号为“冬日”的黑发中年人，露出温和的笑容：“还带着新人啊。

“你的名字？”

那并非是他作为人类的名字，而是属于他灵能的名字。

“那是安乐死吧。”

“感觉越来越困了……等你走了，我就要睡了。”

罗素看到这近乎完全“白色”的房间，心中感到些许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