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杀人记得要补刀

好人……就该被人拿枪指着？

虽然是另一个世界，但罗素却莫名感觉一阵可笑。

“我刚才可没有杀他们。”

他低垂着目光，举起双手轻声说道：“能给我个机会吗？”

“机会？谁管你啊。又不是我没让你杀他们的。”

带着笑脸面具的调酒师，心情宛如面具上的笑容一般愉快：“劣者也就罢了。身为英雄的你，遭遇袭击、正当防卫的你——为什么不动手杀掉他们呢？

“是怕坐牢吗？是怕罚款吗？是怕麻烦产生？是不想让孩子们梦想破灭？

“还是说……你只是怕了呢？”

看着罗素，调酒师笑了出来：“说到底，你是个胆小鬼，是吧。”

罗素沉默着。

“……这可是上城区。你也是有芯片的吧。”

在“酒保”的右手被格开，空门打开之际。

他低语着，握紧手中的碎酒瓶，向着罗素靠近。

他轻声说道。

与此同时，他伏地身体、高速在房间中的环绕奔行，子弹在罗素身后紧追不舍。

无比清晰的提醒着罗素……自己的确已经陷入到了权力与阴谋的蛛网之中，不再是数日之前安全的温室。

罗素则虚虚握住了空气、躲在尸体之后闭上眼睛。

他虽然昏厥了过去，但那仍然抖动着的眼球正告诉罗素，他显然还没有死透。

调酒师悠然道，没有任何迟疑：“更不用说，老大会替我照顾好家人的。无论是被放逐，还是被劣者打死在这里——我都不亏。你亏。”

最后定格为一种残忍。那是下定决心，夺走他人生命时的残忍。

他根本就没有中弹——而是利用【不存之器】，挡住了那枚子弹。

而罗素才绕了不到一圈，就找到一个机会。

罗素退开两步，深深吸了一口气。

劣者没法杀人，翠雀没法杀人，但是……

因为你给我上了如此宝贵的一课……

虽然在这个时候，只要顶着这具尸体、身材小巧的罗素就可以躲在对方身后，从大门离开、不用继续杀戮……

——作为“英雄”的罗素，是可以的。

只剩一步之遥时，他顿住了步伐。

反握着的染血短剑如电光般腾起，格开了调酒师手中的破酒瓶、让它碎的更碎。

那沙哑低沉的声音不再伪装，第一次显露出沙哑阴沉的本音：“感谢我吧，能让你干干净净的死掉……”

咔——咔——咔——

只见握着刀的无形之手飞速向前——

……我的确要感谢你，酒保。

罗素那种毫不动摇、什么也不懂的目光——只是看着就让他恶心。

实在是过于简单。他的心情过于平静。

罗素左脚踩在每一颗滚落的头颅上，将刀自左眼刺入、触碰至底。

“还得再补一刀呢。”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近罗素。

在昏暗的房间中，调酒师清晰的看到它确实命中了罗素的身体。

随着罗素再度张开手，“圣人斩首”再度飞回了他手中。

于是他毫不犹豫，对着罗素开了一枪。

“乒——”

“嘶……”

在那四处纷飞的碎玻璃中，罗素妖异的碧绿色竖瞳闪耀着宛如火焰一般的绿光。

罗素提着逐渐退缩、重新化为短剑的“圣人斩首”，给人以冷冽感的竖瞳恢复为圆瞳。

并不想呕吐，也没有颤抖。没有叮的一声冒出获得多少经验的提示，也没有一股热流浑身变暖。

“我可以，你们都别动手，退开点看着门……让我来制造杀人现场。”

或许是因为在空艇上，罗素直到最后手上都没有真正染过血。

于是。

罗素如同握着“空气剑”的稚童，对准虚空随意的连斩三刀！

子弹落在身上，只是把黑衣打破、露出下面的金属。

之前被敲了的头还有些混混沌沌的。

精准而迅捷的一刀，自左眼贯穿头颅。

他闭上眼睛，低声说道：“你要是在这里杀了我，你也会被流放。”

那无形之手是如此的坚定而准确，轻而易举的斩断了三颗头颅。

罗素低声感慨着。

面具之下，调酒师的目光相当复杂。

最后，则是被罗素竖直切开腹部，又被队友子弹灌了个满的“酒保”先生。

但此刻，他头顶的血，仍在滴答流淌着。

如今这比空艇上更加危急、只要一次失误就将立刻丧命的情况……终于让罗素的侥幸之心彻底泯灭。

在他异常拔高的反应速度之下……周围的时间仿佛都变得迟缓。

“一换一而已。我可是个烂人，抢劫、放火、斗殴……杀人我也不是没做过，不一样还是脱了罪？我已经杀了不止一个人了，早就该死了……现在换掉你这么个大人物，我觉得不亏。”

和酒保不同。

它才往下落了一点。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替代罗素稳稳握住了它。

同样是杀人，凭什么他能成为英雄……而我就得死？

发自内心、不知方向为何的恶意浮现而出。并聚拢于眼前，收束于罗素身上。

他伸手掰向左臂义体的卡扣——那是一个应急开关，用于在投掷武器在低概率卡死时可以人为退弹。

将那暗红色的光刃顺着力道，刺入到酒保腹中、并狠狠向上一划直到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