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更多的工厂、收拾那些刺头工人、想办法克扣工资、和同行进行没有底线的竞争。

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就这样，他跟随着一个皮城佬鞍前马后，看着他用种种手段威逼利诱、拉拢分化，步步挤占市场，让那个窃取了自己妹妹智慧的混蛋从志得意满一路变得一无所有。

只不过让古珀斯有些意外的是，这一面过滤器大得出人意料，甚至包裹了他的整张脸。

……………………

减半的薪水并不足以养活古珀斯和他的弟弟妹妹，而他也没有能力再攒出一枚金海克斯给主管，将弟弟也送到工厂里，他想要去找父亲曾经的朋友们，但很可惜，那些人很同情这个孩子，但能做的也只有送给他一点面包房的优惠券而已。

古珀斯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他应该吃过了很多美味佳肴，但那些美味佳肴却远不如一块夹心面包让他来的印象深刻。

对于他来说，自己的人生或许早就已经结束了。

最开始，古珀斯选择伪造面包房的优惠券，然后以五分之一的价格卖给工友。

又或者说，在那个清晨，当十二岁的他第一次进入炼金工厂的时候，他的人生就已经被确定了——这座崇尚自由之风的城市，其实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自由。

毫无防备的古珀斯被人揪出来痛揍了一顿，最后丢进了一条废水沟里，如果不是他及时装死、废水沟里还很恶臭，恐怕他的结果将会是被彻底被打死。

这一刻，古珀斯忽然很羡慕外面的那些工人。

反正都是拿钱干活，他们最终跟着古珀斯一起，调转矛头一起冲进了面包房，痛揍了那个刻薄的老板一顿，并抢走了对方的所有现金。

恍惚之间，似乎有人给他戴上了一面新的过滤器，将刺激性的气体和他隔绝开来。

甚至他和古珀斯的妹妹在一起，也不是为了她这个人，而是为了她所在私人工坊的一些巧妙的设计方案。

这一次的古珀斯拔剑四顾，却满心茫然。

在爱情方面，祖安人总是热情而奔放的——在古珀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有外甥了。

这回，他彻底彻底孑然一身了。

“走吧。”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低声催促着，“别让狼等急了。”

一场冲突就这样爆发了。

茫然无措的古珀斯这次终于跟上了时代的潮流，变得和其他的炼金男爵越来越相似。

火苗越来越高、烟尘越来越大。

那是一个仪表堂堂的家伙，据说来自于一个落魄的家族。

这个方法让他赚了第一笔钱。

为了支持自己麾下庞大的打手集团，古珀斯不得已开始经营产业，而因为这支规模庞大的打手，他的产业也越滚越大。

弟弟的遗体最终以一枚金海克斯的价格被卖给了一个人体实验室，用这一枚金海克斯，古珀斯将妹妹送到了一座私人工坊之中——他的眼界远比父亲更加广阔，他坚信只有掌握一门技术，才能真正的出人头地。

但很快，他的伎俩被面包房的老板识破——对方了钱，请了几个混混来教训古珀斯。

而看着她眼中的憧憬，古珀斯每次都会说“我们将来也会搬到皮尔特沃夫去，我保证。”

死里逃生的古珀斯再没有了任何牵挂，他带着复仇的意志，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打探并找到了那个混蛋的竞争对手，成为了自带狗粮的恶狗。

用优惠券，古珀斯可以半价买到面包，但只能买前一天没有卖出去的那些——而因为祖安糟糕的食品安全，他的弟弟因为一场腹泻也离开他，那一年，他十四岁。

仿佛十年的时间一闪而逝，却什么都没有留下。

再次归来的古珀斯不再是一个勤勉的工人，不再是一个不入流的混混，他跟随着皮城佬学会了很多，他现在打算将这些用在祖安，用在这个带给了他无数痛苦的城市之中。

为了实现妹妹的梦想，古珀斯开始试图捞偏门——或者说，对于他这种出身的祖安人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不算偏门的赚钱方式。

他在皮尔特沃夫专利局抢注了专利，然后带着执法官耀武扬威的登门拜访，谴责古珀斯妹妹所在工坊的“侵权行为”，并当场索赔。

古珀斯羡慕他们还有一个目标，就像是自己的妹妹一样——羡慕他们的眼睛也能善良如星辰。

和自己一样做牛马是没有未来的。

出人命这种事情，在祖安的炼金工厂简直再正常不过了——有一个地狱笑话怎么说来着……

不仅如此，还有“头脑灵活”的家伙出卖了消息——古珀斯最信任的兄弟为了十三个金海克斯，暴露了他的安全屋。

古珀斯低声咳嗽了起来。

每一次从皮尔特沃夫回来，她都会兴奋地向古珀斯讲述自己的见闻，眼睛闪亮的如同星辰。

但他却没有任何迟疑。

伸出手，古珀斯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过滤器”，轻飘飘地跟随这个声音的指引，踏上了另一段全新的旅程。

一如三十年前，那个戴着过滤器、穿着没有扣严的衬衫、拖着一双大号皮鞋的那个跟随着父亲脚步的孩子。

卡尔亚的小课堂·祖安的死亡民俗：

在祖安，死者脸上不应该戴有任何过滤器、不应该缠绕绷带，因为按照瓦祖安的古老民俗，死亡会给人戴上一层面具，戴上了面具的亡者才能去往另一个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