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演,你,你杀人了?!”我吃惊道。“是么?”我低头一看,果然见一只塑料盆倒扣在地上。
路演说道:“没事。”
朦胧中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脸颊旁有东西在蹭。睁眼一看,正看到菜的圆脸正在我脸颊旁边蹭。
我俩沉默半晌,路演缓和下语气说道:“没什么,睡吧,这也都凌晨了。”
我吃了一惊,立即拉开浴帘喊道:“路演!”
“可能是吧。”我松了口气。路演叹道:“我说你不行就去看看医生,到底是心理问题出现幻觉,还是身体有什么疾病。”
浴帘此时是拉开着的,浴缸里什么都没有。没人,也没尸体,更没有满地的血迹。
“李承铭,你没事儿吧?”路演的手搭到我的肩膀问道。
由于这房子有点老,浴室的门锁其实是坏掉的。反正租住的都是男的,也没人想到去修门锁。
我端详着他的神色,突然觉得路演有些陌生。路演是我大学四年的舍友,从认识到现在,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一根筋性格开朗随和的人。
我上前去推门,却发现卧室的门被锁住了。这让我有些讶然。路演虽然租住了一间套二的房子,但是另一个住客由于经常出差,不常住在这房子里。因此路演的卧室门也从来没关过。
“额,好。”我尴尬地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依然暗沉,大概也才凌晨三四点左右。我生怕路演因为被菜抓了一把感染发烧,于是立即走到门前,拉开浴室的门。
“童大哥,一大早有什么事?”我问道。
当我拉开门之后,见浴帘拉着,帘后有人影晃动,似乎是路演。灯光不知为什么很暗,泛着冷色光芒。
我转头一看,但见菜正坐在客厅窗户上,幽幽地看着我。
幻觉么?我看着菜,突然有点分不清真实和虚幻。但想起刚才惊悚血腥的一幕,我突然不想去卧室跟路演呆在一起,于是便在客厅沙发上睡下了。
今天他倒是一反常态。
“路演,你真没事?”我重复问道。
路演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说道:“好,去休息吧。”说着,他出了浴室的门,直接走进卧室去了。我听了半晌,没觉得再有什么动静,这才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一眼刚才那浴缸,然后关灯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两点幽火在盯着我。
我打了个寒噤醒了过来,见身上已经湿透了,自己躺在浴室地面上,路演正端着水盆里的冷水泼到我头上来。
我回过头,见路演背对着灯光看着我,脸上似乎是一脸关切。我立即站起身,端详他半晌,问道:“你半夜起来干什么?”
如今,这门开着一点缝隙,路演似乎不知在浴室忙活什么。
想到这里,我将菜抱在怀里摸了摸,但是它身上完好无损,没任何伤口。菜抬起圆乎乎的头,喵呜叫了一声,严肃地看着我。
我俯下身去,忍不住用手去抹了一点红色液体放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血腥味!
正在我尴尬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立即爬起来。脑子里顿时回想起刚才见到的恐怖景象,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旁边的浴帘上。
但更恐怖的不是他的神情,而是满身的伤口,都像是被手术刀一刀一刀切割出来一般,我甚至能够想象到手术刀切割在尸体肉身上发出的钝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脑袋一阵发凉,似乎有人给我兜头泼下一盆冷水。
“怎么样,真的没事?”我走上去问道。
“我打过电话?”我愕然看着路演,却见路演正穿鞋出门。不会是路演,路演没理由打电话给童梁,那不是路演又是谁?我不可能在梦游时候拨电话吧?就算是我自己打的,童梁那嗓门一吼,我梦游也得醒了。
“废话,不是你打的我问你干什么?”童梁说道。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看了旁边的菜一眼。总不会是这小bk打出去的吧?
“你没事我就挂了。”童梁说道。
“等等,童大哥,我想搬我自己家去住,你今天没事能不能帮我搬家?”我问道。想起昨晚的情景,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何胖子说我有阴阳眼。如果我真的能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不是幻觉的话,那么昨晚的惨状,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换言之,路演是不是真的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