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灵芝珍珠液,妹妹身上的香不过是我赠与妹妹放在枕下的香囊中的熏香而已。”
“输在姐姐手里,妹妹口服心服。姐姐心思细腻,思维严谨,这后宫中无人能及,这中宫令早晚是姐姐囊中之物!”柳月菊诚心道,面对死亡却坦然起来,没有了惧怕,只有满脸的释然和轻松。
我替她梳了个牡丹流云鬓,不觉又想起当日里她为我梳这发式的情景,眼泪含在眼眶中,默默地取下头上的碎玉珠斜斜地给她插在髻旁。
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扯开嘴角轻笑起来:“姐姐梳的这个牡丹流云鬓可比妹妹当日为姐姐梳的别致多了,可笑妹妹还自鸣得意,拿了在姐姐面前摆显。”正说话间,却听她呕了一声,忙从怀中取了条白色丝娟捂住。她颤抖着手将丝娟拿开了,赫然见上面竟是一口鲜血,再看镜中,嘴角处还沾有一点余渍,她似擦水渍般用丝娟擦净,又用粉扑扑上些粉遮去。
我看着镜中脸色苍白却美丽异常的柳月菊,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断线珍珠般滴落而下。她从镜中见我落泪,愣了一下,惨然一笑:“姐姐何必落泪,为我这种人,实在不值!”
我只唤了声“妹妹”,却是已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柳月菊却转头朝我温柔一笑,伸了手,轻声道:“最后再烦劳姐姐一次!”
我扶了她伸出来的手,将渐渐虚弱的她扶了起来,慢步挪至床上,待她躺了上去,又用锦被将她盖好。
“姐姐,你还与妹妹这熏香可真香……”
“姐姐,谢谢你,妹妹终于解脱了!”
“姐姐……”
说着说着,竟没了声,放在胸前的垂到床边,手中那块染了猩红鲜血的丝娟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