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皓就是血脉……”
“可是,大夫给桃香探脉之后,探查出,那胎儿是狼人。”
百里玹夜佯装惊愕地看她,迟疑片刻道,“本王若是儿子多的话,不介意让一两个随母姓。”
*
前院的荣禧堂内,歌舞升平,酒宴酣畅。
陌影坐在南赢王身侧,换了一身樱红的礼服。
她身侧是两个大盒子——百里璘和百里祺带来的寿礼,一个里面装着雪白的波斯猫,一蓝一绿的眼睛,宝石般美丽,另一个里,装着一只长耳兔子,一只耳朵垂在红眼睛一侧,萌态可掬。
若在从前,她定然爱极这样可爱的小动物,但是现在,养在身边,却只会害得它们早亡。
程韬绕过宴席外围,上前来,“公主,王爷,宫里来了太监宣旨,还带了皇上和太后特意为公主准备的寿礼。”
于是,歌舞骤停,众人忙起身离席,太监近来,打开圣旨,众人皆跪下去……
礼部新定规矩,接下来甄选质子的赛事是蹴鞠,每个队十二人,参选质子的皇子分为两队,另甄选武功绝佳的世子相辅。
而严如皓,被甄选为镇守风流眼之人。
这个词,陌影倒是懂得,搁在现代,便是守门员。
众人山呼万岁,起身,陌影见严如皓接过圣旨,忍不住问,“公公,这上面怎么没有写,如皓是哪一队的?”
“公主殿下,比赛之前,诸皇子需要抓阄分队,所以,如皓世子和其他所有参赛世子,也要抓阄分队。”
严如皓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别担心……”
陌影无奈地说道,“皇上如此做,是逼着百里玹夜使出真本事!”
严如皓笑了笑,“是呀,他再也不能交白卷,再也不能输,他若输,便是不把其他皇子放在眼里。皇上这是在救他。”
陌影冷眸看向正招呼众人入席的管家程韬,“皇上已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此等计谋,恐怕是父王出的。”
*
夜深人静,雨阁仍是灯火通明,楼下,红煞和香茹等人还在忙着整理礼物,大堆大堆的珍宝,塞满了楼上的三个客房。
陌影在晚膳之后,就入了丹药房里。
“怎会是蹴鞠呢?”
这种团体赛,百里玹夜的确不能躲避,但是,如何选出质子?父王莫非是糊涂了?
陌影百思不解,第一百八十次咕哝着这个问题,也未能想到答案。
她本想找百里玹夜商议,午宴结束,才知,他竟从百里尺素院里出来,就不辞而别,临走还拿走两个刚出炉的寿桃糕。
工作台上特制的圆形琉璃药瓶里,加入了一点冷冻保存的呼延祈佑的血液,她晃动均匀,看着沙漏,记下血液的变化,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一直在忙于寻找那小怪物长不大的秘密,却过了已然整整两月,竟也没有找到答案。
听到敲门声,她烦躁地抬头看向门板,“谁呀?”
门外没有声响。
她疑惑地从工作台下钻出去,隔着门板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忙打开门……
门口竟跪着两个俊美的黑袍男子,长发曳地,风尘仆仆,微微一笑,白玉似地面容,似穿透了云层而显现出的皓月。
“任然,任离?!”她惊喜地跪扑上前拥住他们,“我就知道,今儿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你们两个!”
两人被她同时揽住脖子,皆是哭笑不得。
任离不客气地打击她,“我们是听出血魔王挖开了长公主的陵墓才回来的。”
“公主,被人看到不成样子。”任然安抚轻拍她的脊背,“如果百里玹夜看到,怕是会杀了我们!”
“我知道,你们以长辈自居,不好意思被我抱,更怕母妃知道会吃醋,是吧?”她欣喜起身,把他们拉进门里,随手关上门,转身示意他们坐,
她亲手给他们热了两盅血,端到茶几上。“军队都安顿好了?”
“是。”任然打量着她,见她竟比前些时日旁了一圈,也不禁欢喜。“属下实在不明白,公主既然已经决定要那几座城,为何又突然收兵?”
“有只狼早就撒尿圈地了。”
撒尿圈地?任离有些疲惫地依靠在椅背上,“公主地意思是,那几座城,都是百里玹夜的?”
“是。”
任然叹道,“我们可是赔大了,这些时日的心血,竟都便宜了那只狼人?!”
陌影见他们喝完,又给他们添上,自己也倒了一杯。“没什么好惋惜的,眼下有笔大买卖,正用得着你们呢!”
素来最爱损她的任离冷声道,“你收天价医药费已然丧尽天良,该不会又想打家劫舍吧?”
“盗亦有道,不要说得那么难听。”陌影嗔怒白他一眼,忙拿来一张地图,“我查到,银子就存在了这里——雅膳堂的地下密室内。”
任离盯着那楼阁,一口回绝,“我不干!”
任然亦是不同意。
“我们堂堂公主护卫统领,当嬷嬷,当丫鬟,当护卫,当跑腿,当暗人,当前锋战将,这些也都罢了,现在还要去当偷银子……凤陌影,好歹你也是凤迤逦和严怀景的女儿,乖乖当你的储君不好么?”
“凤隐今日差点杀了我,我要他的钱,有什么错?”陌影直接说出数字,“三千万,一千万分给百姓,一千万你们平分,我只要一千万。”
两人盯着她指尖的楼阁,眸光复杂。
见任然这就要答应,任离忙按住地图,“那银子是血魔王的?”
“他和虞贵妃恶意收纳赌金,以百里玹夜的输赢为约,坑了靖周百姓的银子。”
任然若有所思地点头,这就开始劝任离,“所以,我们抢钱是义举。”
任离摇头,“三千万,砸在手里可是死罪!我任离可以为情死,可以为义死,可谓为忠死,但绝不会为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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