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对手 案情突破

今夜集合的人马，解散了。

上官婉儿也离开了，离开时，她的目光里，也一样带着疑惑。

但她没有在这里问狄仁杰：为什么？

因为，没这个功夫。

更因为，她有些害怕狄仁杰突然反悔，因为答应得这般突然，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签押房内，狄仁杰重新坐回自己的桌后，开始将卷宗重新规整起来。

“大人，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刚刚明明已经认下了？”李元芳不解地问道。

狄仁杰没有解释这个，而是对李元芳吩咐道；

“重新整理一份那些家中被盗窃大人的档案，再将西河郡三年内所发生的大案卷宗收集好送到我这里来。”

“是，大人。”

狄仁杰清楚，今晚的行动，是自己取消的，而并非上官婉儿。

所以，今夜吴大人府邸遭盗窃后，自己将会承受很大的压力。

但可惜的是，接下来的这几日，无论是黑影还是青鸟，他们的名字虽然仍然高挂在总榜的榜一和榜二位置，却没有再亮起过。

走到狄仁杰面前，她发现茶几上放着的是茶。

西河郡军饷劫案，一批运往长城的军饷军械被劫，也是到现在都没有个说法。

“是，属下明白了。”

“上酒，再摆上屏风。”

大家伙都期待着黑影现在走到机关铁球那边，传送进射竞技场，然后六艺馆那里再像上次那样做一个安排，让两位真正的高手为大家再次上演一番同台竞技。

青鸟见狄仁杰没反应，一边端着酒杯一边道：

主要是此时和她面对面地坐着，谁先摘下面具，也就意味着谁先输了。

西河郡军饷劫案，到现在，也没后文，那批劫匪似乎在干完这一票后就人间蒸发了一样，可问题是，如果仅仅是劫财，用得着劫朝廷军饷么？钱庄不可以？大户不可以？

它们，可以串起来么？

狄仁杰清楚，这些东西，只能期待上官婉儿给自己带来线索了，如果自己猜测没错的话，上官婉儿很可能也是在向这个方向在调查，因为这是和西河郡，可以串联起来的一个契机。

“不像呀。”青鸟笑道。

因用时比狄仁杰上次快了一点点，积分超过了狄仁杰，名次上升到射榜第一，随即，总榜排名也回到了第一。

“可我来时，你喝的，明明是茶。”

瞒不住的事儿，就注定瞒不住，那一晚狄仁杰的行动终止，直接导致了吴大人家里被盗窃。

过了一会儿，狄仁杰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桌前的李元芳，催促道：“她怎么回的？”

李元芳送来了最新的探查线索；

李元芳挠了挠脑袋，道：“她就说了一个字，‘哦’。”

实在是因为前些日子的榜一争夺大战这话题实在是太过火热，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多人都在这些日子主动地进六艺馆，希望能再亲眼目睹一次这种精彩的竞技争夺。

你也说了，他为了你现在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那个盗窃团伙并不是只为求财，这一点，狄仁杰这里早就知道了。

“你还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对呀，还是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一开始跑在后面的人，往往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局势。”

“都说同僚了。”青鸟提醒道。

“也对，咱们只是酒友，其实依旧……素昧平生。唉，或许，那个借你钱的人，他现在，有自己的苦衷呢？”

就连六艺馆，非年非节的，却也迎来了一波客流量的高峰。

等得手后，他们就可以快速地离开长安，不用再去想什么痕迹与收尾。”

“知道么，看见你心情越好，我的心情，就越差。”

四周的客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眼下大家都清楚，青鸟正在刷“射”竞技场，一旦刷成功，拿回射榜第一，也就意味着再度在总榜上超过黑影。

最重要的是，被下手的这些官员，都并非长安本地人士，而是来自于西河郡。

青鸟点头：“对，任谁碰上这种事，心里头那必然都会不舒服。对了，可有借据？”

三件事，开端引子都一样，可细细琢磨，却又没了根尾。

青鸟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它色泽的变化，道：“既然我的事，不方便细说，那就说说你的吧，你心情为何低落？”

今夜，他会很忙，一是接下来要重新搜寻确定盗贼团伙下一个作案目标和作案时间，如果他们……还会继续作案的话；

二则是要顺着上官婉儿的思路，自己也去尝试主动向后探寻一下背后的秘密。

“啊，主动告诉她啊？”

“我在找斜坡呀。”青鸟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按照习惯，她喜欢从竞技场里出来后去雅座上喝一杯。

这意味着，自己手上的卷宗，可能就只是记载到这里，剩下的部分，只能在宫内去找。

拿起一摞卷宗，狄仁杰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自嘲道：“接下来就看看，你是否真的是比我看得更远了。”

狄仁杰并没有被这句话逗笑，因为他真的想不通，这时候的她，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开玩笑？

“真的，说说嘛，上次我用了你教我的方式，你猜怎么着？”

“你也不需要理解呀，我还没玩尽兴，和机关人射手比拼，太枯燥了，要不，陪我下去玩一把？

看看到底是你重新夺回了榜一，还是我这个新晋榜一，守擂成功？”

“赢了她，赢了她！”

“呵呵呵。”青鸟笑了起来，“你知道么，其实你这话一点都不好笑，但我还是要笑，因为我今儿个，心情好，会刻意地给自己找一些理由来……多笑笑。”

门口石狮子的紫色光芒再次闪烁，毫不意外的话，再度引起了门口客人的欢呼。但随即，欢呼的程度，似乎有些过头了，里头，也传来了一阵阵欢呼。而当自己走入六艺馆大门来到大厅时，四周的客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长安内的调查，他能极为熟悉，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阴影中的，他狄仁杰都能拥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朝廷里，已经有官员在弹劾狄仁杰办案不利了，尤其是那位吴大人以及他的同僚们，弹劾得最为积极。

可以说，如果只是将这个团伙真的当作一个纯粹的盗窃团体来对待的话，狄仁杰已经将他们的作息规律，都给摸干净了。

每次都划拉走一些财货，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你应该明白，当官儿的，有时候就得难得糊涂，我这是在为他好，且还是看在他那天被我劝服的份儿上。”

“还真可能有，就拿先前的话来说吧，我为何不告诉那个冰疙瘩我发现了什么，是因为当我发现了线索后，感觉，他不知道的话反而为好。

杨梅礼自尽和其家眷被山贼劫杀的案子，明显后续被宫内接手了。

“说服他了？”

狄仁杰回答道：“曾借银子给一个同僚，到期了，她却失约了，且提都不提，故而心情欠佳。”

“黑影”径直走入了雅座，坐了下来。

“我……”

再者，还有军械啊。

“刚到。”狄仁杰回答。

狄仁杰有些头疼。

“我能理解。”

若是最终不能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他是有罪的。

“他们应该是焦躁了。”狄仁杰说道，“否则不可能还延续先前的销赃方式。”

“我们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但我觉得，你并不像是耳根子软的人，这不像你会做出的事儿，你莫不是在诓我？”

百业兴旺，坊市发达。

一想到他会这个样子，我就更高兴了。”

“有点儿这方面的原因，但主要原因还是，她软硬兼施，纠缠了我很久，且言巧语的，让我一时没能招架得住，就松了口，然后，也就松了钱袋子了。”

在这几个名字之中，有一个名字被着重写了三遍——杨梅礼。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府邸虽然在长安，但家产，大部分应该都在老家祖宅那儿，府邸内就算是有些贵重的东西，也不会太多。

虽然他们每次都贼不走空，但若是单纯求财的话，专挑朝臣的府邸下手，实在是太不明智也太不划算了。

“哦。”

只可惜，让大家伙失望了。

狄仁杰应了一声，继续翻阅着卷宗。

“是啊，第一了！”

“是啊，大人，看来，他们是还没找到他们想要找的东西。”

“关系，不算好，信任，也不算有，不熟。”

“他来了，他来了！”

“所以，我因为这个，就得告诉他？”

杨梅礼因受贿案牵连自尽，可偏偏这种程度的案子，他完全可以去尝试自辨，做官做到那个地步了，心理承受力不会那么差的，如果是真的贪污受贿了，那也可以上下打点关系，更不可能去自尽了。

“我已经给她足够多的时间了，这一次，她没理由了，元芳，去把盗窃团伙下一个目标对象和动手时间，传给她。”

杨梅礼是西河郡人，但因沾染上贪污受贿的嫌疑，自缢于家中。

狄仁杰看着青鸟，道：“然后呢？”

狄仁杰疑惑的目光，在落到礼榜总榜上时，终于得到了解释。

“第一了喂！”

而狄仁杰之所以将这几个标注出来，是因为它们和现如今发生在长安的连环盗窃案很相似，都是“财”的痕迹很重，可偏偏又不是为了财。盗贼不是为了发财，虽然他们在行窃。

“太激动了，实在是太激动了，这次我终于赶上了！”

狄仁杰拍拍手，道：“是，打个招呼，老吊在最后面，要是最终没斜坡给她，那她就真输了，终点，也就没意义了。”

目标在西河郡出身的三品以上大员身上，这在长安城，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盗窃团伙一个一个下手，到没剩几个时，才算是接近了目标。

其实，我知道他为这个让步，其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将这些点，都撞到一起去！

甚至，六艺馆的后台维护者，已经从前头得到了通知，准备“加戏”了。

“不应该么？”

盗窃团伙会将偷盗来的财货在黑市上处理掉，造成在黑市上的流通，但这并不是为了真的赚钱，而是想要营造出这种假象。

“黑影！黑影！”

“那人就更可恶了，能不立借据就借给他银子的人，显然是关系极好且极为信任他的，而他，却辜负了你对他的这份信任。”

开两朵，各表一枝。

“抱歉，这个我不方便说。”

“来了来了，要开始了，要开始了！”

总之，他的死，到现在也没个确切地说法，连朝中，似乎也没有对他盖棺定论。

青鸟忽然站起身，离开了座位，指了指前方高挂着的礼榜，道：“前提是，你得在射榜上，赢了我我才会听你的。”

“哪里不像？”

“找到了呀。”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了。

这意味着先前都是找错了，全成了错误选项的排除。

六艺馆的这些客人们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们只是想看一场精彩的对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