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先藏起来,给牛郎和王母一个发展的机会。看见仙女们都飞走了的农村大龄文盲善良勤劳朴实土帅男青年牛郎就从草里钻出来,拿着衣服。
要知道仙女常有,但是仙女她妈可不常有,虽然王母娘娘看起来和女儿们年纪相仿,也是貌美如花,以牛郎的肉眼凡胎自然分不出来仙女和仙女他妈差距。他的如意算盘肯定是要落空,就算王母娘娘受降智至光环的影响,但是肯定记得自己已婚妇女的身份,而且她活了那么久了肯定不好骗了,我就坐等牛郎失魂落魄地离开然后去他家把妖牛给牵跑。
没准能牵跑一个情圣牛魔王呢。
我是这么打算的,可是人算毕竟比不上天算,降智光环仍然发挥着魔力,獐头鼠目的牛郎从狗尾巴草丛里边爬出来,手里拎着王母娘娘玫红色的长裙和水蓝色的肚兜宛如僵尸般一摇一摆地过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七仙女穿的是大红色长裙,王母娘娘穿的是显年轻的玫红色长裙,但是在直男眼中玫红色和大红色并没有很大的区别。
牛郎眼神有些疑惑,刚才他隔得远远偷看七仙女洗澡时觉得湖水里的姑娘身体身形瘦削,弱不禁风的,可是现在池子里的这个女人,双手抱着肩膀,惊慌无助难掩身材火爆。
和宋朝的贫弱士大夫们一样,他也比较偏爱没长开的小姑娘。原因吗,大家懂的。
而且过于前凸后翘的女子,在他们乡下人眼里,一看就是个不正经的,要是把这样一个女人娶回家去,三姑六婆们可少不了说闲话。
不过看在她是个仙女的份上,牛郎觉得他还是能将就一下的,他故作潇洒的,撩了下头发,“刚才一阵风吹来的这件衣服,被我捡到了。特意来归还,请问是姑娘的吗?”
我凉凉地说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捡到东西知道要还的好心人。给姑娘送衣服哦却不知道非礼勿视,这该如何是好,人家的清白都让你毁了。”
这句话正中牛郎下怀,他说,“然我看了姑娘的身子,就只能,娶了姑娘。”
是不是得陪你百八十个箱子的嫁妆?
你他妈的想的可真美,我一拍大腿看向王母:“娘,娘,这可如何是好。你要怎么和爹爹和姐姐们说?”
王母娘娘六神无主,不像是个统帅一半天庭的大人物,按理说她见过的世面和神仙才俊不知道有多少,怎么可能被一个没有读过书的放牛娃迷住,可降智光环就是这么不讲理。我们也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比如七仙女就算是活了上千年还是个心智未开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可是王母娘娘不一样,活了几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现在居然脸蛋一红缩进水里不说话了,把我气了个五迷三道,牛郎这时才看见我,目光自然少不了惊艳。
听到我叫王母娘,他傻眼了,“这位姑娘,你说这位姑娘是……”
我不耐烦地说道,“什么这位姑娘这位姑娘的,说绕口令呢。听好了池子里这位湖里这位可不是什么姑娘,是我娘,娘你说是不是?”
王母娘娘自然要反驳,我飞快地打断她:“既然你把衣服还回来了,就赶紧滚吧还在这呆着作甚是想要报酬?”
牛郎当然不想走了,他可是过够了乡下的苦日子,不仅要被大哥大嫂奴役,牵着老牛住在窝棚里,日子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听说仙女会各种法术,肯定能让他过上好日子,虽然脖子以下不像个良家女子脸蛋有些妖艳,不像是个宜室宜家的妇女,可是看的钱的份上一切都好说。说不定以后他成了老爷还能娶一房良妾。牛郎美滋滋地想到。
可是人家都发话让他走了,他要是还赖着不走,岂不是暴露了如意算盘?
于是他索性装作没有听见。
真是厚颜无耻。我扯了扯嘴角。
我毫不留情地一脚把他踹倒张口就是港腔:“呲屎了你!还不滚!”
牛郎虽然看着弱不禁风但到底是乡下娃,皮实。被猛地踹倒后就地一滚,“你干什么踢我!”
“你脚长钉子了,不踢你你能滚吗?”我毫不客气地说。
此时,我在牛郎心目中成为了一个该浸猪笼的女人。
我迅速地拿衣服给王母娘娘穿上,“回天庭啊。”
王母娘娘一字不发,只是摇头。
而我想飞回天庭可冥冥中受到了一股力量的约束,飞不了,我又尝试带着王母娘娘一起离开,可每当离开牛郎一段距离后就无法前进,除非松开王母。真是恶心的天道,肯定是个以□□治九州的垃圾。我知道这时候肯定得有人替天道开脱说什么神仙亦凡人嘛……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一些我跟你讲到底你跟我讲人情的智障。
我对着天道破口大骂他是个傻叉差点又被雷劈了,离开牛郎远了,王母娘娘也意识到了什么,“猴儿,哀家,哀家有些不对劲。”
我没好气地说:“可不是,天道就是要绑个仙女给那凡人蠢驴,不生了娃别想走。”咦,这么一想,天道和拐卖妇女儿童的政治犯村长也没什么区别嘛。
“你是个有权利的女人,想想你的地位,你不能被控制,作为地位最高的女人之一,你得站起来与天道战斗!”我义正言辞地说道。
王母娘娘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傻子,我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可是天道。天道之上还有大道呢,而且天道说不定连老二都排不上,如果说大道是宇宙定律,那么天道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星球的意志,很好反抗的。毁灭宇宙确实没什么操作的机会,但毁灭一颗恒星却不难。
“娘娘,本仙给你讲个故事……话说在很久以前,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阿斯加德人,他们是一群自以为是神的外星人……”
听完了故事王母娘娘不屑地说:“不过是一帮蛮夷的伪神。”
啥?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你听出来的就是这个?其他的煌煌启示呢
差距就在这啊,人家一提穿清就想到造反把慈禧慈安用褥子一卷扛到自己炕头,你们却想着和一群女人抢一根黄瓜,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话说玉帝都明着暗着出轨那么多次了你是王母你有权召开议会罢免他,何必顾着天庭的颜面。所以你们作为天庭的统治者要维护天庭队伍的纯洁性四处遮掩直到遮不住了才沉痛地表示失策了。
王母娘娘恼怒地看着我:“你怎么如此放肆地对哀家说话。”
卧槽,差点忘了这女人即使当了神仙也是被洗脑的男仙统治的天庭纲常的维护者,可想而知鸿钧老祖是什么水平。
我一把拨开王母,“行了行了,你跟牛郎相亲相爱早生贵子去吧,正好玉帝不也因为你没生儿子对你多番轻视言语嘲讽指桑骂槐嘛,你也因为这个事一直带不起头来纵容他偷仙女还有偷不着的嫦娥……不过这下你放心 ,牛郎保证肯定能让你生个儿子,虽然只有个牛棚要继承。不过娘娘你这么勤劳能干肯定能三年抱俩外加发家致富。本仙就不奉陪了。”
干净利落地甩掉王母娘娘,无视她惊恐的表情,本仙如鱼跃龙门那叫一个逍遥自在。
隔三差五地我就回牛家村看一眼,王母果然被牛郎牵回了家,法力被压制只能用几个低微的法术,像是五鬼搬运大法,能偷金银的法子,牛郎还给王母起了个名字叫果儿。两人还算计着等房子盖起来了就成亲。妈的成亲,也不知道玉帝知道了是什么表情。
等夜深了,牛郎把老牛牵回了牛棚里,虽然知道了老牛是妖怪可牛郎好像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每天都去放牛,等他一进屋我就溜进了牛棚,窝在草堆边的老牛不紧不慢地吃草,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记忆里食草动物吃草都是慢吞吞地咀嚼,而我们恐怖直立猿这种杂食动物有时真的狼吞虎咽。我一脚把草料踢到了一边。咦,奇怪,最近用脚的次数比较多啊。
我一手握住牛角,“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妖怪。”
老牛呸地一下吐掉草料:“别碰我的角。”
“你装牛装的很像啊,还会拉磨和犁地。”我就是不松手,“怎么,牛角摸不得?又不是老虎屁股。”
“摸不得。”
“为什么摸不得。”
老牛不愧是牛,敦厚老实没的说:“牛角是我的敏感点,越往下越敏感。”
魂淡,这下我松手也不是继续握着也不是,不过我是谁机智小不懂道乐哥,“你扯什么,谁不知道牛角的主要成分是角蛋白,我一身的角质从来没觉得哪敏感了。”
说真的,好久没痛快地搓澡了,忽然想起了在清河县开的华清池热汤馆,也不知道我那可怜的鬼妹子怎么样了。
“劝你自重,猿类。”老牛说。
“我是猴仙。”
老牛失望地说:“做妖多好,非得成仙,糊涂啊。”
我道乐宴平生最受不了有人比我能装逼了,仔细一看这老牛的睫毛居然比我还长,“你个大蠢牛。”
“我是水牛,蠢牛通常指的是黄牛。”
老牛和我一样非常在乎种族,“得了吧你,水牛怎么了,比起牦牛你们水牛简直就是……”还没说完老牛就瞪起了牛眼,“咋,牛脾气上来了要顶我?你不挺沉得住气装成笨牛和人类厮混吗?好好的妖怪不当非得给牛郎做牛做马?你图什么?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牛郎那小白脸模样想也是有些行情的,我猜疑地看着老牛。
牛的性格大家都很清楚,比较死脑筋。
也不知道哪天哪个傍晚在夕阳下对放牛的青葱少年一见钟情,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确认过眼神,你就是我想要的放牛娃。我情愿为你穿上鼻环,从一个老实人变成放荡不羁的非主流。
“虽然你是头牛,这不是在侮辱你们牛的智商,看着你和牛郎也在一起生活不少年了,也应该清楚,他是个金玉其外谈不上败絮其中妥妥的乡下土鳖大龄男青年,是不是因为你见过的人太少刚下山的缘故,随随便便就被一个油腻的眼神打动了?”老牛对牛郎的感情我表示怀疑。
老牛鼻孔不停的喷着热气,看样子是急眼了,我怕他咬我。
牛郎虽然是个认真的放牛娃,但是并没有每天都给老牛洗澡,大夏天的出汗严重,老牛又经常下水所以身上并不干净,我还眼尖的发现他背上还贴着一只蚂蝗。强迫症地我忍不了,浑身都不舒服了:“你是不是当牛当久了?不知道把蚂蝗弄下去?”
老牛感觉了一下背上的蚂蝗,不痛不痒的,它尾巴一扫,射出一道电光击中了蚂蝗,那只一寸宽两寸长的蚂蝗,正吸血吸的来劲,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喝的血竟然有种特别的滋味让他浑身暖洋洋的好像有股气流穿行于经脉间,根本停不下来。没想到忽然就被电了,他身上冒着黑烟从牛背上滚了下来,抽搐了两下,气绝身亡。他死前绝望的哀嚎我听见了:想我韩林上一辈子也是当过市长的人,这辈子虽然穿越成了虫子,但假以时日必定要成圣做祖的,现在遭受一切的苦难,不过是为了今后成圣的试炼而已。总有一日他要修炼无上法术,要这天再也遮不住他的眼,要那满天神佛,都烟消云散。可是人有旦夕祸福,说死就死,虫子更是,本就是蝼蚁,修炼更难。
我盯着蚂蟥兄弟念了声阿弥陀佛。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没想到中道崩殂,大业未成就嗝屁了。惨啊。
老牛道:“能感觉到了,这只蚂蟥不凡,竟然有了些许灵智,我本想用我的血祝他一臂之力,可你既然说要我杀了它,那我就杀了。”
我又不是你的master你这么听话做什么。
“好了,废话说完,咱们该说点正经的,你知道牛郎带回来的女人是谁吗?”
“七仙女。”
我摇头,“不是。”
老牛眉头一皱,不是七仙女,难道天机有误?
“她不是七仙女,那是谁?”
我嘿嘿一笑:“是七仙女的老娘。”
老牛一下子惊地跳了起来,“是、是王母娘娘!”
我嬉皮笑脸地点头道:“正是。”
老牛不停地念叨该如何是好。
我道:“事到如今,你老实说谁让你撺掇牛郎去偷七仙女的衣服的?”
“天机不可泄露。”
我冷笑个不停:“这么猥琐还好意思自称天机,脸大的没谱了,屋子里的女人是谁,要是她和牛郎成亲了,可是三界的笑柄,这四海八荒笑掉的大牙都能把东海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