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越来越冷, 粮食丰收过后,木丁香一家人闲了下来,开始准备过冬的物资, 楚虞特意花了三天的时间上山砍柴, 又和木丁香两人在家附近锯了一棵大树, 闲着的时候就锯木头劈柴,这么多的柴火把院子里的一面墙都给堆满了。
天寒地冻,地里也没什么作物, 只有菜园子里的青菜瓜果还依旧绿油油的。
包括院子里水缸边上的那朵小花,生机勃勃, 让人啧啧称奇。
小花叶子肥肥绿绿, 花骨朵含苞待放, 感觉花瓣随时要盛放开来。
这几日夜里,院子里总弥漫着一股异香, 楚虞循着香味找到源头, 就是自家院子里的这支花骨朵儿散发出来的,和木丁香说了之后, 两人都觉得这小花儿可能不日就要开花了。
竹儿早就敏感地觉察到小花的异样,一天没事就守着她,除了吃饭和睡觉, 寸步不离,连小宝来找她玩她都不爱出去了, 每天就趴在水缸附近碎碎念着,不知道是和小花在说什么。
木丁香怕孩子给疯魔了,劝了她几次,但她不听,只好随她去了。
直到有一天晚上, 妻妻二人正睡得香甜,忽然听到门口传来啪啪的敲门声,伴随着竹儿慌乱的哭喊,还有若隐若现的婴儿啼哭。
二人瞬间醒来,慌忙披上衣服打开门,见到竹儿哭得涕泪满脸,怀里抱着一个新生的婴儿,此时已是十二月份,外面寒风呼号,两个人冻得像冰块似的。
而整个院子,空气里弥漫着神奇的异香,比往时更浓郁,更凛冽。
楚虞忙长臂一捞把两个小人儿给抱起来放到还带着热度的被窝。
摸着两个小孩子冰得打哆嗦的身子,木丁香忍不住自责,昨夜就是闹得很凶直到筋疲力尽才睡去,导致两人睡得很沉,竟不知外边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大动静都醒不来。
木丁香用柔软的毯子将小婴儿包起,用体温将她温热,抱着它轻轻地哄着,得益于先前经常哄竹儿,虽然手上这个小了一点,但多少还是有了些经验。
楚虞也捂着竹儿将她捂暖,擦掉她脸上的眼泪。
等她缓下来,才问她是从哪里捡来的这小婴儿。
“小花,是小花……”竹儿牙齿还在微微打架。
楚虞一听,抬头和木丁香目光一碰,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转身就下了地,提着灯去看小花平时所在的花盆,从自己房间到花盆的地方,湿漉漉的一条痕迹,到水缸附近,只见碎了一地的花盆,而原本在盆里的那朵小花儿,只剩下光秃秃的杆,所有枝叶一夜之间全都枯萎殆尽。
楚虞又提着灯去到院子门口,大门紧闭门锁挂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更没有进出的痕迹。
想到竹儿的身份,楚虞对她方才所说的话已经信了九成。
回到房间,只听那小东西还在小小声地哭着,方才抱过来的时候小家伙身上光溜溜的不着一物,便看出了也是个小妹妹。
见到楚虞进来,木丁香抬头望着她。
“是小花没错,没想到咱家尽出小精怪了。”楚虞无奈地道,凑近一看,小家伙眼角带着泪珠还在哭着。
“阿虞,她是不是饿了?一直没停下来,可我又没有奶水……”
木丁香心里有些着急,小东西哭得太久了,这会儿都快没什么力气哭了。
竹儿从被窝里出来,伸手去摸了摸宝宝,小婴儿闻到熟悉的味道稍稍停了一下下,可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啼哭起来。
就在两人愁得不行的时候,木丁香想起家里的一头小母羊刚产下羊羔崽子,忙踢了楚虞一脚:“去挤点羊奶来,她这是饿了。”
楚虞忙又把竹儿给塞回被窝,自己则裹着衣服捡个大碗去了羊圈。
不要一会儿就挤了一小碗,想着直接拿去喂,忽然想起先前有人说了要先煮开才能喝,于是又去灶房把奶给烧开,端到房里去。
木丁香等了好久才见奶来,小婴儿哭声还没停,天气凉,奶端过来再到屋里也没有那么烫了,吹一吹勉强能喂。
没有奶嘴只能拿着瓢羹一点一点喂,小家伙闻到奶味就停止了哭泣,就这瓢羹一点一点地吸,看起来给饿坏了。
竹儿坐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楚虞点了点她的脑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妹妹化形的?”
竹儿吸了吸鼻子:“我就知道,花开的时候我就守着了。”
真是个执拗的小家伙,楚虞摸了摸她终于回暖的身子,心疼地亲了亲她的发顶。
而后微微打了个哈欠道:“好了,天还没亮呢,我抱你回屋去睡,宝宝就让娘亲带着。”
竹儿一听说要和小花分开,用力地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干。
“我不回去,我要和小花待一块。”
“那你还要不要睡觉,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呢,回头还得起来去杀猪。”
竹儿坐在那里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就想一直守着小花。
木丁香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无奈地看着楚虞道:“不然你去她房间睡一会儿?”
楚虞看着这屋子里的媳妇和孩子,还不知道小花接下来会怎样,也不想走开。
最后的结果是楚虞和木丁香妻妻二人硬撑着靠在床边坐到了天亮,疲惫不堪,只剩竹儿还精力旺盛地盯着。
小花如今新化了实体,如婴儿一般,没有记忆,不过对竹儿仍有牵绊,竹儿一靠近她就会安分一些,乖乖不哭,但肚子一饿尿了拉了还是会哭。
木丁香和楚虞这两个母亲手生得很,弄得手忙脚乱,一夜没睡好。
到天亮的时候楚虞打着哈欠去杀猪了,回来才发现不小心把手给划伤,估计有五六日不能出工,她和时满只好暂时停了肉铺的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