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龄此时此刻, 十分想给时璟发个消息,把时溪拖鞋穿反的事情说出去,好跟时璟一块嘲笑某个人。
可现在这种情况, 到了这一步,他总不可能跟时溪说自己昨天是喝多了, 万一他在懵逼过程中, 把时溪那什么了?
出了客房, 贺龄透过敞开的书房门,看见了展示柜上,摆满了一堆手办。
他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长得人模狗样,竟然有这种爱好。
“你看看。”贺龄视线正扫过那一墙没有限定款的手办墙,手里就被塞了几张体检化验单。
“你确定你没病?”
“难道你兴奋到, 字都不认识了。”
贺龄从小就没被除时傻逼以外的人羞辱过, 他默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这才想起来问时溪,“我昨天说要睡你, 给了你什么报酬,你就这么脸都不要的答应了”
“哦。”时溪往卧室的方向走, “你兜里那些银行卡。”、
贺龄掏了掏兜, 然,昨天踹出门的几张卡全部不见了。
“行,你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贺龄咬牙切齿, 嘲讽的话说了一半, 拿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此时此刻,这铃声对于贺龄来讲,就好比世界上最动人的音乐。
他看见来电联系人是他爸, 竟然感觉看见了救星。
转身相对时溪比量个噤声的手势,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比他想象的还要更进一步,时溪家的房子采光很好,应该是偏高的楼层,光线下,他微微仰头就能看清时溪脸上细小的绒毛,琥珀色的瞳孔,英挺精致的鼻梁,再往下,是弧线微微下垂的嘴唇。
时溪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
勉勉强强吧,但是指定配不上他卡里的八位数字。
“接了电话,就要找借口走了?”
贺龄:“开什么玩笑?”
说着退后了两步,滑动屏幕,接了贺卿的电话。
“喂?爸。”
电话那头贺卿的声音传来,“贺龄,我有几个老朋友想去你餐厅吃饭,说是没有会员……”
贺龄脸上的表情不变,顾不得有些发烫的耳根,声音平稳说:“我昨天晚上有点事才没回家的,爸。”
贺卿:“我管你回没回家?”
贺龄充耳未闻,“那么急吗现在就回去看你。”
贺卿:“你看我干什么?”
“竟然那么急,爸你千万别上手,我这就回去,年纪大了千万小心一点。”
说完贺龄立马挂了电话,回头对倚在门边,双手环胸的时溪说,“那什么家里有事,你也看到了。”
时溪说:“送你?”
“不用。”贺龄低头扯了扯衣服的领口,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身上此时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短袖白t。
为了死要面子,硬气道,“卡里的钱你随便刷,别想赖账。”
时溪看着他舔了舔嘴角才说,“昨天你亲我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上了贺大少的床,可以少奋斗二十年,以后缺钱了专门跟你睡觉。”
贺龄心里想着倒也不必如此,表面为了脸面,还是说:“那你记得别不认账。”
说完,闷头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子快速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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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向来没心没肺的人,贺龄已经连续失眠好几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他烦躁的不行,窝在卧室里好几天,哪都不想去。
好在这几天时溪没有凑到他面前碍眼,共同群聊里,那个傻逼也没有发言过。
又是打了一整宿的主机游戏,贺龄睡着再醒,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不想再萎靡不振,贺龄给开酒吧的狐朋狗友打了电话,问了今晚的场子在哪,拿上车钥匙,贺龄刚出房间,就听见了隔壁的隔壁,也就是他家茶室里,传来了他爹的笑声。
贺龄转了脚步,拐到了茶室门口,还没凑近,就听见了他不能更熟悉的男声,“那叔叔我去他房里叫一下他。”
老爷子乐乐呵呵,“快去,那个臭小子成天到晚不务正业,我都以为他身边没有正经朋友。”
这是后爹实锤了吧?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啊?
时间紧迫,除了从五楼跳下去,没有撤退可言,贺龄也懒得挣扎,他刚掏出兜里的烟盒,一身西装革履的时溪就从他爸茶室里走了出来,两人实现对上的一刹那,他看见了时溪微微勾起的唇角。
不过也只是片刻而已,就跟对方站在这里给贺龄的感想一样,就跟做梦差不多。
“你来老子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