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酒气冲天, 贺龄翘着二郎腿,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玩手机,要不是他爹闲的没事就要训话一通, 他才不想参与这种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无聊聚会。
想到贺卿,他正心情不佳, 偏偏有人不长眼神, 这个时候把椅子朝他的方向挪近了些。
“贺少, 我敬你一杯。”凑近的女人不知临出门前喷了几瓶香水,那衣服都好像从香水里捞出来的,“我给您满上?”
说着话整个身子往他怀里贴,贺龄抬手去推,女人估计也没少喝, 眼色都不会看了, 推杯换盏间, 那只价值不菲的高脚杯倾斜严重,杯中的液体大半洒在了贺龄雪白的衬衫上。
女人的酒瞬间醒了, 花容失色慌乱起身,赶紧赔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贺少, 我不是故意的……”
坐在桌对面跟贺龄稍熟些的朋友赶紧凑了过来,“怎么回事,你是真踏马废人啊, 让你陪贺少喝杯酒都不会, 你还能干什么?”
女人慌张地低头还要道歉……
“算了, 屁大的事。”贺龄已经酒过三巡,站起来的身形微微晃了晃,“我上卫生间处理一下, 你们喝,我叫个代驾,先回去了。”
“别啊贺少,我们这上半场还没过呢,你这是不给我面子。”
贺龄:“知道以后就少请我,别跟我……走了。”
说着他摆摆手,拎起外套就出了包间,当然没人敢拦他。
这一屋子的富二代中,他家数一数二有钱,平时吊儿郎当惯了,所有人都以为他不好接触,谁敢跟他贺家过不去。
贺龄走了一段路,就拐到了酒店金碧辉煌的卫生间门口,这一晚上喝了太多,他走路难免有点飘。
贺龄忽然间有点失忆,自己这是来干嘛?
思考了一会,放在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深更半夜不用看就知道是他爸打来的电话。
电话自动挂断又响了起来,他望着卫生间的方向,反正忘了自己要干嘛,还是掏出来接了电话。
“你在金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贺龄脑子是真转不动了,不爽道,“爸,你有完没完啊,不是您让我多位朋友多条路,闲的没点逼事就多去应酬吗,我在金帝银帝你心里没点ac数?”
“……”
电话那头竟然沉默了。
贺龄哼笑一声!
他爽了,他今天竟然把贺卿怼没电了。
“不是吧,亲爹,今天自闭了您给我打什么电话。”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那道有些哑的男声问,“你在金帝什么位置?”
贺龄充耳未闻般,继续好心人做到底地劝,“你给小朋友打电话啊,找小朋友哄你开心,我不行我不想哄你……呕……”
贺龄说着说者,胃里一阵翻涌,他晃晃悠悠往卫生间方向冲去……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找不道怎么出卫生间隔间的门时,隔间那似乎没上锁的门被人从外拉开了。
贺龄回头还没走两步,双腿一软,载到了来人的怀里。
操,丢死个人!
贺龄正想着是道歉好还是直接转账,被他撞到的人开了口,“贺龄?”
哦,是刚刚电话里的那个男声。
贺龄趁着最后一丝理智还没抽离,想到了自己的最终目的:“爸,给我找个代驾。”
-
时溪一张俊脸上仿佛写满了烦躁,车里不流通的环境都染上了浓重的酒气。
他第三次问副驾驶上醉的亲爹都不认的贺龄,“你家地址?”
“再不说,我只能把你扔去睡马路了。”
“最后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一,二……操……”
库里南最终拐进了一处高档小区。
想把这醉鬼扶到楼上也是力气活,最终时溪停下了单方面的各种讽刺,这人连“爸”都叫出口了。
把犯错的儿子打横回家,不是每个当爸爸该负担起的责任吗?
刚进了家门,消停了一路的醉鬼终于开始作死了。
以扛大米的姿势站在客厅里,时溪面无表情想好究竟该糟蹋哪个房间,刚把贺龄扔在床上,这醉鬼就伸手搂住了他脖子。
酒气萦绕在鼻尖,时溪手动去扯这块狗皮膏药,“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