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衣衫不整,挠头郁闷地望着我,“为师昨夜仔细想了想,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这楚宫啊藏龙卧虎,你入宫前,若不了解几个重要人物,只怕到时候你在为师头上忍不住跑出来露了蚂蚁脚,被某个楚宫里的高人看了出来,那便麻烦了。”
师父这一日,计划是将我变作一只蝼蚁的,露了蚂蚁脚这事,以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习性,倒也极有可能,只不过……
只不过师父这披头散发的样子,着实,着实好笑。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师父,您现在的样子啊,真真像个乞丐!”
师父却一本正经,“为师没与你说笑,为师昨晚夜观天象,见楚宫西面的东南天上,突降下股紫光,东南面乃右尹唐勒的府邸,若为师没猜错,只怕是右尹唐勒的门客唐碧,昨夜从昆仑虚回来了。”
“唐碧?师父,这个唐碧很厉害吗?”我焦急问。
师父皱了皱眉,“唐碧乃右尹唐勒去年收纳的一个门客,本叫太虚真人,为师未曾交过手,不大清楚,不过从昨晚那股紫光的波及范围来看,这个唐碧,道行绝对不在为师之下。”
我安慰道:“师父,或许这个唐碧,并没有师父想象的那么厉害呢”
师父望着窗外,良久叹了口气,“或许吧!”
师父望着窗外的当口,我心里突然想起一事,这事便是我一个大男人,今日入宫得偷窥宫中人的心理和生理反应,偷窥宫女和美妇的生理反应倒也算了,但今日祈福少不了许多男人,一个大男人偷窥一堆大男人的生理反应。着实……着实郁闷啊!”
师父见我郁闷,问我怎么了,我心想就等你问了,嘴上急道,“师父,今日入了宫,徒儿可不可以,只偷窥众人心里想什么啊?”
师父瞅了我一眼,严肃道:“没出息的家伙!”又语重心长,“奸臣当道,你这次入宫,若不乘机好好学习掌控人心,只怕……”师父摇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只怕凶多吉少!”
我将师父的话咀嚼了一番,恍然大悟,师父不会今日,今日便想将我送入宫中吧?心中骂道:“好个面上说了舍不得我,还不是与子渊一丘之貉,都想坑我让我早一日入宫。”
心隐隐作痛,却哭不出来。
我无父无母,师父于我,既是父亲,又是母亲,试想一下,你本以为父母舍不得让你冒险,满心欢喜不想让父母纠结,准备做个好孺子去冒险的时候,你的父母却对你说,“早对你的冒险有规划了”,这种心痛,大概只有真正遇到过这种事之人,才能体会。
我低着头,默默不语。
“怎么了?”师父的一只袖向我眼睛飘来,“若你今日不想入宫,为师与子渊去便好了。”
我抱着师父,哭着说,“师父,妖姬舍不得你!”
师父身子一颤,愣了愣,尔后轻轻挣脱开我,后退了半步,郁闷道:“妖姬,你今日不过是去学习的,就哭得如此伤心,改日若真要嫁入楚宫了,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