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抢先出手,他手中的折扇的扇骨化作数白光,向妖兽的身上射去,虽然不知道妖兽的实力,但是那枯瘦的身子却是远比其他部位看起来脆弱许多。
与此同时,和善大师的佛珠,艳妇的凤簪,也是化作不同形状的真气攻击,向妖兽袭去,其余之人可能并不擅长远攻,所以暂时都是戒备地盯着妖兽,按兵不动等待着时机。
可惜这些真气攻击不仅没有对妖兽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如泥牛入海一般,在妖兽身体上迟滞了一下,便消失地了痕迹。而且这些攻击,还似乎让本是显得有些笨拙的妖兽,兴奋起来,呜哇又是一声大吼。
这声大吼不比之前的几声,众人顿时觉得心神摇曳起来,不仅体内的真气有些散乱的迹象,连手中的法器也是差点脱手而去。
“音波攻击!”邋遢道士惊呼一声,众人脸上顿时有些难看,音波攻击迹可寻,偏偏又从躲藏,想不到这只不起眼的妖兽,竟然有此种手段,心里顿时也是紧张了不少。[
啊哈~~
一阵歌声却是打断了妖兽的狂吼,本是苦苦支撑的众人,顿时觉得身上压力一轻,除了狂吼依然有些刺耳之外,却是没有了其他的负面效用。
“莫非这就是儒门的绝技,正气歌!”王囧离慕容缇娜最近,听到了慕容的低语,心中暗道修道者果然手段层出不穷,连歌声也能作为手段,这个书生果然不可小觑。
趁着压力顿减之时,中年男子第一个向着妖兽逼了过去,双手紧握着一根丈有余的黄铜棍,在离妖兽一丈距离之时,高高跃起。以泰山压顶之势,居高临下向着妖兽打出了惊天一棍。
趁着妖兽被这一棍的惊雷之声吸引,其余之人也是趁机从背后围了上去,莽汉举着大剪刀。邋遢道士则是挥舞着形状奇特的如牛尾一般的拂尘,独目男子的法器则如同主人一般阴冷,是一柄三尺长的黑色长剑,剑身漆黑如墨。好似将附近的光线吞噬了一般。
王囧见到众人上前,心中也是涌起一股热血,正要持着火鳄吻上前,却是被身边的慕容缇娜一拉。甩到了后面,慕容缇娜借着一拉之力,也是手持着溢出黄色灵光的后土剑。冲到了前面。
王囧心再注意旁人的动作。而是将全副心神放在了慕容缇娜身上,只见慕容缇娜一手按剑,一手掐决,娇喝一声,一道尺长的黄色剑芒,激射在那头头大身小的妖兽身上。这道剑芒威力非凡,只是在落到妖兽身上。却是只起了一道黄色的波澜,痛痒的替其挠了一下而已。
王囧见状大惊,与此同时,众人的诸般兵器也是招呼到了妖兽的身上,但是那枯瘦的身子简直是金刚不坏一般,这些看似威力十足的攻击,除了让妖兽的速度偶尔迟缓了那么一线,却是没有半点效果。
书生见远近攻击均是没有奏效,连忙扯着嗓子呼喝道:“妖兽不惧真气攻击,好像还练了金刚不坏之类的神通异术,我们不要再浪费真气,用神通异术对付它!”
书生话音刚落,妖兽纤细的双脚上就出现了一阵黄芒,黄芒过后,本是黑绿色的双脚变成了土灰的颜色,而且现出了一种奇怪的质感。
石牢术!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随即一块巨大的石块出现在了妖兽的头顶,以千钧之势照着妖兽斗大的脑袋压了下去。
须旁人注解,王囧也知道这是慕容缇娜的落石术!
可是在落石压倒妖兽之前,那石化的双腿早已恢复如常,妖兽向前迈出一步,似乎要攻击艳妇,而正是这一步,让妖兽堪堪避过了落石。
砰的一声,巨石落地,将妖兽挥向艳妇的细爪停了下来,它扭头一看,狠狠一脚踩踏在了巨石之上,巨石应声而碎,一息之后,竟然也是消失地形踪。
书生见一次绝妙的配合只差一线就落空,当机立断地又是道:“大家把禁锢定身类的神通异术符箓全都用出来,尽量困住妖兽,再用巨石术压它!”
众人也是毫不迟疑,妖兽的双脚再次被石化,而其余几人也是掏出几张玉符,几道五色光华闪起,均是冲着妖兽而去。
难道这就是符箓?王囧脑中转过疑问,手上却是不慢,几条泛着青绿光泽地藤条,从王囧双手上疯狂地生长,将妖兽地身躯和四肢给整个牢牢地缠绕勒住,严重地阻碍了它地行动。
这么多禁锢定身类的法术终于让妖兽定在了原处,慕容缇娜一咬贝齿,使出自己所能释放的最大真气,一块比方才还要大上一倍的巨石,出现在了妖兽的头顶,巨石屏蔽了光线,将妖兽笼罩在黑暗里,一种死亡的黑暗里。[
砰!这次的妖兽没有来得及闪避,巨石落下,终于将这只刀枪不入的妖兽镇压在了下面。
周围的众人均是感觉到那巨石的一压之威,不仅咋舌这看似天真清丽的小姑娘竟然会掌握如此恐怖的神通异术。
/>
“呜哇”
就在众人以为战局已定之时,一声熟悉的呼嚎再次响起,巨石消失不见,屹立在场中的依然是那看似毫发伤的妖兽!
慕容缇娜暗吃一惊。经过了多年的神通异术修炼,她现在的落石已经到了相当的程度,速度快,威力猛。若不是被自身的修为所制约,她的落石术可以说离进阶只有一线之差。即便是一品武道家也不敢直接挨上这么一记,这妖兽,怎么可能?
众人见落石术功而返,也是犹豫起来,纷纷向后退出了几步,真气攻击,法器劈砍,甚至是神通异术,都不能对妖兽造成任何伤害,这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存在。真的是自己这方九个小小的武道家能对付的吗?
一时之间,水火不侵的妖兽,在众人眼中变得神秘起来,即便是那本来枯瘦的躯体也是看起了魁梧了不少。
这些人之中。王的脸色最是古怪,方才的那种感觉是错觉吗?如果不是错觉,那岂不是说
王脑中飞快地转过一个念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到这里非是人间,而是造化古地,之前又发生了种种离奇古怪之事,脑中的那个想法又是强烈了几分。
嗯一定要再试一试。
下一刻。众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抹绿色,几根粗壮的藤条犹如灵蛇一般又是窜到了妖兽的身上,犹如蟒蛇一般将妖兽的躯体深深地绞住。
“没有用的!”书生见到王还是故技重施。不由心中暗叹了一声。连慕容缇娜也是喝道:“不要浪费真气,普通的攻击根本没用!”
王如同闭塞了听力一般,对于众人之言丝毫没有听在耳里,反而变本加厉地将真气灌注在双手之上。
那些围在妖兽身上的藤条越来越粗,被禁锢其中的妖兽却是没有丝毫想要挣脱的**。因为下一刻,缠缚在妖兽身上的藤条已然迅速枯萎了起来。
众人再次露出果然没用的表情,但是王的嘴角却是拉起一道弧线。继续将仅剩的真气全部注入了藤条之中。
不过那些被注入真气的藤条只不过如昙一现般青绿了几息时间,下一刻彻底变成了枯黄的颜色,断裂,粉碎,消失不见。
真气耗尽一空的王虽然脸色泛青,但是依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这样!
在王藤条消逝前的一刻,书生抓住了时机,出现在妖兽的背后,手中的折扇化作一柄利刃,利刃爆射出强烈的金芒,令折扇剑几乎涨了近一倍的长度。脚下一蹬,化作一道幻影,厉喝一声,朝妖兽背后刺了过去的刺去。
利刃穿透了妖兽背心的皮毛,眼看就要刺入它的要害,但是书生却感到自己一往前的一剑受到了重重的阻力,论自己如何用力,也是不能再将利刃向前递出半寸。
“呔!”
书生的利刃刺不进去,喷了一口精血在上面上,口中暴喝道:“碧血丹心!”
利刃的金芒同时暴涨,书生用力一绞,终于感觉剑锋所指之处有了一丝松动,妖的毛皮也是凹陷下去,眼看就要破体而入。[
可是随着妖兽“嘶吼”一声,书生终于觉得气力枯竭,奈地退了开去,待到离开妖兽三丈距离,‘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似乎方才凌烈的一剑,不仅消耗了极大的正气,连身体都是受了不小的伤害。
可是
妖兽还是屹立不倒!
“没有用的!什么攻击也没有用的。”王待得战情稍一平息,连忙高声呼喊起来,别人听到他的前一句,还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但是待听到后来,面色却是凝重起来。
“这只妖兽并非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是能吸收所有的真气,那些真气并不是被化为了形,而是被妖兽吸收了。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他的躯体涨大了不少吗?”
真是如此吗?众人犹自有些不信,但是马上各自付诸行动,又一轮威力十足地攻势从四面八方向妖兽袭拢过来。
经过王的提醒,这回众人皆是看得一清二楚,几乎那些真气攻击和妖兽的身体每碰击数十次,妖兽的身体就会膨胀一分。一盏茶的功夫下来,又是经受了上百此各类攻击的妖兽,身体明显膨胀了一圈。
捧着胸口的书生抹去嘴角的鲜血,心中却是大急,妖兽竟然能够吸收能力?这岂不是说众人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却根本不能对它造成任何伤害,而且这各式灵气,还成了妖兽进步的美味。这样的怪物要如何才能战胜,莫非这场战斗根本就是解的吗?
“经脉里能够容纳的真气是有限的,人是这样,孰不知妖兽也是”王的话犹如一道灵光,打断了书生的思绪。
书生看了一眼这个少年,又是他,之前是他堪破了贪欲的陷阱,如今又是他,这个办法能行吗?破釜沉舟,唯有一试了!
书生也是振臂高呼起来。“大家不要在意耗费真气,全力攻击,撑死妖兽!”
众人怔了一下,不知是谁先出手。最后在场的众人,只要还有一战之力,皆是默不作声,使出了浑身解数。各类法术,攻击的,迟缓的,禁锢的、破甲的。轮番上阵。
手段的威力已然不重要,关键是这些手段只要用到真气就好。
妖兽再度被众人包围,陷入死地。却是不急不慢。连之前的攻击也是省略。只是立身在远处,贪婪地吞噬着这些攻击中所蕴含的真气。吸收了真气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大,一开始枯瘦的身子早已涨得如同皮球一般,那个本来看起来大地不成比例的脑袋,此刻看来却反而是小得有些不成比例。
可是轮番进攻,足以把它给耗死在这里吗?还是一切皆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真气消耗一空之后,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没人知道,但是他们唯有一试!不是生就是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终于到了强弩之末的境地,书生一直观察着战局,忽得厉声喝道:“莽汉,独眼客!你们要是不想死,就不要保存实力!杀不死妖兽,谁也跑不了!”
书生的话如暮鼓晨钟一般,让两人的身子怔了一下,随后之前一直保存实力的莽汉和独眼客,各自用全部的真气祭起一枚火球,朝妖兽身上砸了过去。
火球的威力不错,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众人只觉得时间在一刻变得缓慢起来,最后那两枚火球,九人最后的希望,终于落到了已然鼓胀成一座小山般的妖兽身上,火球将妖兽的皮毛烧地滋滋作响,一股焦味四散开来。
焦味?怎么会有焦味?
众人脑中方才转过这个念头。
砰地一声如雷巨响,数血肉四溅开来。
贪婪的妖兽终于到了极限,因为吸收了过多的灵气,爆体而亡!
下一刻,周围数十丈之内,气流乱撞,一股持续而剧烈的震撼波动,朝四面扩散开来,这是之前被妖兽吸入体内的五行灵气瞬间爆发造成的乱流!
王虽然离得较远,但是也进入了乱流的范围,被波及到,立刻感到头昏目眩,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上,都是一股刺入灵魂的疼痛。若不是身边的和善大师,及时放出一层黄色的钟形气罩,将两人笼罩其间,王定会被这些灵气乱流,撕扯成碎片。
几息之后,气流总算平复下来,等王定睛再看的时候妖兽爆炸的数十丈之内,形成了一个深大数丈的圆形大坑。众人的形态皆是显得有些狼狈,书生,莽汉,独目客等人,一个个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身上的衣服也是被撕扯了布条。
而离得较近修为又较弱的艳妇更是已经当场被震昏在地上。
慕容!慕容怎么样?
王连忙寻找慕容缇娜的身影,右边没有,左边没有,慕容缇娜呢?难道真气耗尽的她没有抵挡住
啪地一声,王后脑上被砸了一记石头,转身一看,才发现慕容缇娜正瘫坐在自己的身后,玉容上皆是疲倦,但是眼睛却是眯成了月牙状,微笑地看着自己。
“慕容!你都没有真气了,不用特意抓一块石头丢我吧!”王哀嚎一声,大敌被灭的众人,终于忍俊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
“当时我之所以发现妖兽会吸收真气,那是因为只有我的藤条术才是直接妖兽的神通异术,所以那种真气被抽走的感觉特别的明显,而且随着这个过程,绑缚的藤条也是明显感觉躯体鼓胀了起来,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点,但是因为藤条与我血脉相连,所以这丝微小的变化,也没有逃过我的感觉。”
众人围成一圈,听着王娓娓道来,都忍不住点了点头,若是没有这个发现,怕是真的奈何不了这只古怪的妖兽。
邋遢道人忍不住感慨道:“我等虽然得胜,但是也是险胜,若是妖兽的经脉再强大一点,真气消耗一空的我们,怕是没有机会再在这里说话了。”
“没错!要不是公子发现你这个家伙留有余力,逼你用出最后的火球术,我等怕是皆是死葬身之地了。”艳妇一边应和道人之语。一边又是讥讽起莽汉来。
莽汉闻言有些不服,眼睛瞟了一记角落的独目客,口中道:“我只是手慢了一些罢了,哪里是想藏私。再说若没有我来上这最后一记,妖兽怎么会爆体而亡!”
莽汉之言让艳妇心中不喜,明明是包藏私心之人,倒寡廉鲜耻地把自己当成了大英雄。当下正要开口反驳,一个怯怯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那个”
众人循着声音一看,见说话之人是王,均是客气地点了点头。示意其当说妨。
“那个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对是不对。虽然我成为一品武道家时间尚短,但是也听说过修道即是修心。最怕心魔入侵。而心魔分五种,就是贪嗔痴慢疑。这五种情绪,与其说是外魔,不如说是埋在我们心中的种子,是一种天生内在的**。在古城的石墙上,就提示过我们‘灭五欲’,可是壁画上的内容却是让我们杀死五只妖兽。现在想来,那么这五只妖兽是不是就代表了这五欲呢?”
“没错,妖兽出现之后,一旦我等攻击,从来不知道避闪,一味承受下来,我们攻击之势越猛,它显得就越加兴奋,它就是一只贪兽,一只贪食真气的贪兽。”
“其实贪兽只要适时地攻击我们,应该就能消耗经脉中过多的真气,但是它却舍不得真气,只顾吸收,而对我们的攻击却是最原始的肉搏手段。这只妖兽最强的一点就是能吸收灵气,但是却因为一个贪字,最后也因为它最强的一点而身死。”
众人听王讲完,也是沉默良久,书生叹了一口气,方才道:“我们之前差点因为贪念,被困在了迷幻的绿洲之中,随即这只妖兽就出现了,我们差点因贪而亡,而这只贪兽却是至死执迷不悟,真的因贪而死。”
和善大师合什道:“阿弥陀佛,贪婪之地,才会诞生贪婪之兽。这位小哥说得不错,最可怕的敌人并不是外在的妖魔,而是内心的欲念。六根清净,欲则刚。”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不语,王嘴巴动了一动,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贪兽根本就是对自己一行人的考验,其实贪兽经脉能容纳的真气就是按照自己九人的真气多寡而定,否则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众人的灵气正好用尽,也正是贪兽爆体而亡之时。
造化古地,王真的对这个地方的兴趣越来越大,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呢?他的心中有一丝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
在原地休息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众人才算是恢复了五六层的真气,若是要恢复如初,怕是还要两个时辰,众人心系另外四只妖兽,一致决定不再停留,继续前行。
临走之前,当然不会忘了将贪兽的头颅割了下来,书生将头颅收藏妥当,决定等到凑齐五个头颅之后,才回到天柱所在之地,将头颅塞到天柱的孔洞之中,否则一来一回也是颇为浪费时间,而时间对于现在的众人来说,正是最为宝贵的东西。
众人继续往前而行,又是走出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又是遇到了特殊的地势。
这是一片一望际的石林,黑压压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每根石柱都是黑色的,不知是蕴含了什么矿物本就是黑色,还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石柱的高度参差不齐,有些高达三丈,有些则短一些,但是最短的石柱也有两人那么高,可以预料,进入石柱群,就如进入了迷宫一般。
但是众人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们别选择,唯有遇人杀人,一往前,方有开启造化之门的可能。
慕容缇娜取出后土剑,猛地用剑砍了一下那些石柱,发现坚硬比,铛的一声清响,便被柱身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