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没有阖紧的窗棂摇摇欲晃,吵得她难以入眠,刚想起身,便见阿娇端着一碗热气氤氲的汤圆进来,她瞅着风大,便去关紧了窗门。
绿之略微直起身子躺着,手里接过碗,轻轻吮了一口,甜丝丝的,入口温软、滑而不腻。
饿了一整天,的确想找点东西吃了。
她这才想起,很快便是上元节了。到时,她跟皇帝,还能恩爱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碗中的汤勺被她舀得叮叮作响,她随口一问:“陛下,今晚在御书房?”
阿娇摇了摇头,“还不清楚,赵公公也不知去向。不过姜高丽过来说了,陛下明日早膳会过来。”
绿之倏地将手中的碗递给阿娇,懒得很,“不吃了,好困。”
阿娇不可置信的,“已经睡了一整天了,怎还这么困?”
她挪身躺下去,拢紧身上的被褥,阖目睡下去了。
第二日,绿之睡到很晚才起来。而且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刚在用早膳之际,忽而传来赵启魏的声音:“陛下驾到!~”
绿之略垂着眼眸,耷着肩出去迎驾,安手于腰间,本要福身行礼,眼前一翻白,稀里糊涂的晕了过去。
拓跋珩见她昏倒在地,脸色也唰地一阵煞白,连忙抱起她,朝赵启魏大喝:“传太医!”
所有人慌乱起来,浑然不知她们的舒昭仪这是怎么了。唯有赵启魏,立即领命派人去传太医。
院长张太医来时,绿之已被皇帝抱进寝殿中,自己坐在床头上,她的脑袋倚在他的怀里。那一刻,他是紧张害怕的,他多么担心,她会有什么差池。
然,张太医号脉后,本是紧皱着眉渐渐舒展,最后跪下去恭声喜道:“禀陛下,昭仪娘娘她、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拓跋珩心里一震。
众人也瞪大了双目望着张太医。、张太医说:“昭仪娘娘的脉,确是喜脉。不过……”
拓跋珩紧紧追问:“不过什么?”
“不久前娘娘应该发过高热,落下了病根子,身体还是很虚弱的。此次怀孕,胎儿并不是很稳妥,必要细心调理好身子,也切不可让她动了胎气。”张太医井井有条的说,顺便写下了需要注意的事项。
而拓跋珩眉目紧锁,沉声问:“她什么时候发高热?为何朕不知?”
可怜的小东西,她生病之时,自己竟不在她身边。她那么需要自己宠溺关怀,竟也不告诉自己。
在一旁候命的阿娇忽而跪下去,“陛下,当日娘娘是在柔福宫发高热的。不过经太医及时医救,已无大碍。”
彩珠很纳闷,舒昭仪当日还曾被如妃杖刑,不但遣散她所有的宫人,还不让她们去不找太医,这些事,为什么阿娇不说出来?
但现下舒昭仪怀了身孕,这样的喜事,确实不必再提那些令人伤心的旧事了。
他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紧,朝张太医嘱咐道,“以后舒昭仪的膳食由你负责便是,先下去吧。”
“那微臣这便令人熬副安胎药送过来。微臣告退。”
见张太医走了,阿娇也忍不住问:“陛下,娘娘……娘娘还未用早膳。”
“准备些清淡的膳食,等她醒了,便端进来。”皇帝说完,便挥退了众人。
他心里偷偷的在窃喜,小东西……这个小东西真的有孩子了……
有了他们的孩子……紧紧抱着她,呢喃不清,“小东西……我们有孩子了……”
一想起昨日的她与自己大吵大闹,她都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若是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想想便后悔不已。
耳边是她的柔声软语,“陛下……你抱得我好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