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晓川就这么闭着眼睛呆站在原地,既不说话也不动弹,周围人都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开始猜测议论起了他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等了十来分钟,见周晓川依旧如此,赵灿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周晓川,你怎么就闭着眼睛呆站在这儿不动了呢?你不是说,要露两手给我们开开眼界的吗?难不成,你是不懂书画,却又因夸下海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才摆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姿势来吗?”心里面,他早就在放声大笑:“瞧你这样子,多半是被吓傻了吧?哼,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来下这个台!马副院长,你就瞧着吧,我赵灿一定会替你报仇出气的!”
周晓川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瞄了眼满脸讥笑与得意的赵灿,淡淡的回了句:“着什么急?你难道就不知道,在挥毫作画之前,都要先用心酝酿一番的吗?”
“酝……酝酿?”
赵灿被这句话给呛住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精通书画啊?酝酿?酝酿你妹啊!你这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好吧?不行,我不能够让你的这个【奸计】得逞!
想到这里,赵灿冷笑着质问道:“不知道周先生你要酝酿到什么时候呢?该不会是打算酝酿到夜深人静,没有人旁观的时候才动笔吧?”
“用不着那么久,我已经酝酿完了!”周晓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的尽是自信。他没有理由不自信,在这短短十余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找回了演奏《自然》曲时的心境和状态。此时此刻,他满脑袋里面回响着的,都是《自然》曲的曼妙旋律。
这一刻,领略到了《自然》曲意境的周晓川,信心十足。
“你丫是在玩我吧?!”赵灿差点儿没被气炸肺,气急的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仪表不仪表了,咬牙切齿的哼哼道:“刚刚我问你,你说是在酝酿。现在又问你,你就酝酿完了。你这酝酿也太快了点儿吧?摆明了是在玩我嘛!好,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装模作样的酝酿,到底是酝酿出了个什么垃圾来!”
周晓川似乎根本就没有将赵灿的怨怒放在心上,只是冲他一挥手,吩咐道:“拿纸来!”
你这是将我给当成佣人来使唤啊?!
怒极的赵灿居然没有爆发,反而还冷静了下来。虽然脸色依旧黑沉的难看,但却真的去拿来了一张画纸,并亲手替周晓川铺在了画桌上。当然,他的内心远没有外表来的平静,正以一种歇斯底里的姿态在咆哮着:“姓周的小子,别以为我怕了你。现在我暂且忍你一口气,等到你的垃圾画作出来后,再来给你点颜色瞧瞧……”
就在赵灿幻想着自己嘲讽、奚落周晓川的快意景象时,周晓川平淡的声音又一次传入了他耳朵:“拿笔来!”
赵灿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怒火顿时就喷了出来,厉声质问道:“你就不能够一次性将需要的东西都给说出来么?非要让我一次次跑腿?你不会是在玩我吧?”
“玩你?呵……有那个必要吗?”周晓川瞄了他一眼,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谁让你光拿纸来却不拿笔?这让我怎么作画?用手么?”
周遭围观的学生顿时哄笑了起来,丝毫不给赵灿面子。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曾上过赵灿教的课,一旦回答不上赵灿提出的问题,往往会遭到一顿臭骂,像什么‘你是猪呀,这么简单的问题也不会?喔,对不起,我不该侮辱猪!’、‘你脖子上长的是什么?篮球吗?好吧,就用你的篮球来好生想想这个问题。’之类的话,几乎是都被赵灿给训过。这会儿,见到赵灿被周晓川用差不多的话教训,学生们顿时感觉到了一种报仇雪恨的快意。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是很给赵灿面子了,又怎么会替他出头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