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诗人岑参在诗中写道:胡天八月即飞雪,北方的初冬分外寒冷。可燕赵风味门前,一样热火朝天,驱散了初冬的寒意。
渔阳郡的燕赵风味,自从赵云作为护鲜卑校尉的前锋军抵达的时候,生意骤然比平时好了很多,不少家族的负责人经常聚集在这里探听消息。
然则,赵平比他们所知并不会详细多少,都是事情发生之后才会得到确切的情报。
“混账!”他拿起手中的一摞草纸劈头盖脸扔在面前的人头上:“难道你让某带着这些东西去和家族们交差?你要晓得,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父亲息怒,”其长子赵电赵子实从身后踱出:“我想嘉武哥已然尽力。可军国大事,为极度机密,连刘太守身为地方长官也不知晓。”
赵平原本想着脱离真定赵家,在渔阳郡建立自己的家族,尽管为庶出,这里的不少家族仍趋之若鹜,与他结亲。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妻妾成群,下蛋的没几个,除了一个儿子赵电,其他的都是闺女,令他十分丧气,不得不着力培养赵子实。
可能在中原地带,赵云的名气相当大,但在渔阳郡,根本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不得不说与赵平刻意隐瞒有关系,同时也在宣扬自己的儿子。
在这边,子实公子的名声,比身为父亲的赵平都要来得响亮,很多人都以结识他为荣。
赵电也没有辜负父亲的希望。文事方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事上,深藏不露,早就到了三流武者的境界。曾随部队一起袭杀鲜卑人。
“滚吧,”赵平没好气地喝道:“要不是大公子为你求情,今天就打死你这奴才!”
赵嘉武满脸感激地看着子实公子,深深一揖,又冲赵平行了礼才悄无声息地出去。
“父亲,孩儿料定我那位子龙贤弟定是在计划大的行动。”赵电望着黑漆漆的窗外。脸色早已失去了温和,说着子龙贤弟无半分亲热之意。
“你认为是我那位兄弟的嘱咐还是赵云自身的主意?”赵平越来越倚重儿子。
“或许两者都有吧,”赵电揉了揉额头:“这些年父亲在渔阳的行动不可谓不严密,相信主家也打听到了不少风声。”
“难道赵孟想阻止我脱离家族?”赵平的脸上像要滴出水来:“我赵家的祖训,在儿孙有能力扩张的时候,当勇猛精进。有何不可?”
“父亲,暂时还不是啥好时机。”赵电微微摇头:“我们还要依靠真定赵家这棵大树。别看渔阳的家族们平时对我们唯唯诺诺,一旦知晓。”
他没有再说下去,可赵平已经明白了儿子的意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眼下,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把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传给远在青州的那位。”赵电展颜一笑:“不知道赵大公子有何感想。”
“也是。”赵平眼睛一亮:“或许他在雒阳时求娶袁家嫡女,早就存了自立门户的心思。”
“打出名号是真,”赵电不以为然:“反正他是嫡长子的身份,赵家百年后十有八、九在他和赵云之间要展开一场争夺,未雨绸缪罢了。”
由于赵风和赵巴的离去,袁绍没有继续住在赵家别院,搬到了赵家集的燕赵风味。
今天早上的袁公子和以往不一样,早就失去了平日里的淡雅。披头散发,把手边能扔的东西,全部都扔到地上。
“本初,还早着呢。”一旁的许攸,并没有劝阻,任其发泄,半晌才悠悠说道:“对鲜卑的战争,不是一天两天,你着急干嘛?”
“能不急吗,子远?”袁绍的头发被自家带来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束上,她又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物事。